已經(jīng)年邁的唐伯此刻整個人都在哆嗦,他的內(nèi)心是很掙扎的,他也不想這么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蘇言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蘇言將他視作自己的親爺爺,他有何嘗不是將蘇言看做自己的親孫女呢??墒侨缃?.....他也沒有辦法,有時候人一旦踏上了那條路,就再也難以回頭了。
他原本慈眉善目的面貌轉(zhuǎn)為驚恐和狠厲,甚至手上持著的匕首都有點抖,蘇言已經(jīng)完全木訥驚愕了,一動也不敢動。
豁出去了。
唐岐直直地看著寒星諾,手里的匕首忽然穩(wěn)住在蘇言的脖子上,他聲音顫抖目光卻格外堅定。
唐岐:“放了我?!?p> 寒星諾不語,只是看著他,冷眸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唐岐心里急了,手指收緊幾分,蘇言白皙喉嚨出現(xiàn)一道血絲。
唐岐:“放了我,不然你要看著她死嗎?”
唐岐目光變得兇狠,與先前截然不同,喉間疼痛讓蘇言清醒回神。
寒星諾到底還是擔(dān)心蘇言的,他看了眼蘇言,沒有半分猶豫隨后退了兩步,這讓反應(yīng)過來的蘇言內(nèi)心涌動一陣暖流,他......還是小師弟,對嗎?。
寒星諾:“放了他?!?p> 唐岐的手依舊死死的抓著那把匕首不肯松動半分,他開口又喊道:
“退出大殿?!?p> 寒星諾眸光閃過一絲冰冷,可以看出他極為不悅。
稍頓半晌,寒星諾還是挪動腳步轉(zhuǎn)身離開大殿,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退,那人絕對能狗急跳墻傷了蘇言。
蘇言略微偏頭,一絲痛感襲上心頭,她至今無法相信那個拿著匕首抵在自己喉間的是從小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唐伯。
蘇言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艱難的吐不出話語,她強忍著心里的恨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唐伯……你…”
唐岐聞聲手上松動幾分,他面上是無奈,是為難,還有痛苦……
但他還是沒有將匕首拿開,只是遲了半晌開口:
“少宗主……對不起。”
蘇言眼睛里彌漫著滔天恨意,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至親之人最后會想要她死。
赫連煜把玩著手里的扇子,在一旁觀戲一般地看著。
面對唐岐突如其來的背叛,蘇言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等等——。
不對……那是不是意味著……
蘇言眼睛睜得老大,越發(fā)肯定心里那個想法,她忍著悲痛質(zhì)問身后的唐岐。
蘇言:“背叛落眠宗害死我爹爹的,就是你,對不對?!”
唐岐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那樣子在蘇言眼里看來就是相當于默認了,她闔眸一滴淚流淌至眼尾。
心如死灰莫過于此吧……蘇言想著。
不知為何,看著蘇言此般模樣,他心里竟莫名其妙生出一絲不忍。
蘇言本就生得一副嬌容月貌,一滴淚淌落在那張絕美的俏臉上,更襯得楚楚可憐,惹人心生憐愛之感。
赫連煜也只是片刻動容,終究也沒有說什么,他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或者說他就像是修羅煉獄里的寒星諾一般冷傲,從來不會在意別人。
唐岐用匕首脅迫著蘇言走到赫連煜跟前,愧疚悲傷情緒被換成了一臉恭敬,而蘇言沒了生氣任由著被他帶到赫連煜面前。
唐岐:“赫連大人,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