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徠瞬覺尷尬無比，恨不得趕緊出去。
肖沅看向戚輕，見她雖然面色不太有波動，但她的眼睛里的暗沉暴露了自己。
肖沅心中一痛，走過去，拉起戚輕，對姜徠和初風說，“你們聊吧，我們出去！”
戚輕難得的沒拒絕，任肖沅拉著她走，一個眼神也沒給秦初風。
“哎你們，等等……”姜徠剛往前探了一步，想攔住兩人，就被秦初風犀利的眼神殺了回來，不敢再往下說。
“嘭——”的一聲，門關上，房里寂靜無聲。
姜徠等了幾分鐘，也沒等到面前的人再開口，剛想說我要出去了，那人忽然說，“那是我第一次告白?！?p> 清淡的聲音，微啞，微酸，微疼。
姜徠已經(jīng)一周沒見他了，此刻聽他如此委屈的說話，便覺心中不忍。
“所以，我是告白失敗了嗎？”秦初風輕笑，又嘲又諷。
“不是……”姜徠想解釋什么，慌亂中終于抬頭看他眼睛。
初風的眸里閃過光芒，嘴角微微上揚，“所以成功了？”
姜徠又瘋狂搖頭。
初風眸里的那瞬光黯淡下去，心口一縮，開口不覺涼意，“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姜徠，你到底什么意思？”
姜徠心中一顫，不知該怎么回答。
“我配不上你?！蹦┝?，姜徠終于開口，說出口的瞬間，吐出一口氣，仿佛釋然。
秦初風一怔，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你何時配不上我了？”初風皺眉發(fā)問。
“這你也要問我嗎？”姜徠自覺形慚，神色莫定，嘴唇被自己咬的發(fā)白。
初風氣不打一處來，惱怒道，“問你，當然要問你！因為你姜徠，在我這里，便是全世界第一好！”
他猛地將她抵在墻上，姜徠背部撞上冷墻，只覺腦子一轟。
因為你姜徠，在我這里，便是全世界第一好。
冰川般的寒意籠罩著兩人，氣溫降到零點。姜徠的眼里深了又深，猶豫不決。
初風看著她的頭頂，卻能知道她似乎在心里盤算著什么，啞著嗓子，壓抑地說，“抬頭，看我?！?p> 語氣里，帶著命令，姜徠輕輕一顫，她第一次見秦初風這樣，怕是碰到他的逆鱗了。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良久，姜徠抬頭，眼中的慌亂已然煙消云散，只剩清明。
“我姜徠，有自尊，有野心，有驕傲?！苯獜崎_口，面無表情地說。
秦初風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靜待她往下說。
末了，她終于開口。
“你考慮過我們的將來嗎？”
秦初風一怔，姜徠看到他眼里的停頓，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甚悲涼。
她笑了，只輕輕一下，清麗的面龐，多了云霧，“你沒考慮過的吧……你甚至也沒有想過永遠和我在一起吧？我們能在一起多久？兩天？三天？兩個月？三個月？”
秦初風的嘴緊緊抿成一條線，某種突如其來的情緒，化成濃霧，在他臉上散不開。
他眼里的漩渦，愈來愈亂，愈來愈深，有些事，不考慮，不想，不敢觸碰，只是怕……怕連此刻的溫熱都抓不住，連此刻都抓不住的人，怎么敢想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