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才不叫實驗體1-2B呢!”
何墨從睡夢中驚醒,好在今天是十五,何墨正巧休息早上的半天,難得睡了個懶覺,所以周圍沒有人聽見他的夢話。在那天抗議無效之后,何墨就一直被‘實驗體1—2B’這個代號給折磨著。這都快一個多月了,何墨還是常常夢見無數(shù)人對著他大聲地喊著:2B。
洗把臉醒醒神,稍稍歇息一會就要去干活了。何墨也開始熟悉這附近的一畝三分地,像明月樓這樣的小酒樓,圈子不大,往來的大多都是熟客,有時候忙不過來了也會讓何墨去端盤送菜什么的,所以這一個多月來何墨算是混了個臉熟。
“何小哥,醒了嗎?這邊人手不夠,來搭把手。”
說話的是明月樓的幫廚——大嘴。姓李,土生土長的汴京本地人氏,三十多來歲,人生最大的愿望是能當上明月樓的掌勺大廚。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月樓的生意是好的不可開交,異常火爆。翻桌是一桌接著一桌,本來人手就不夠,今天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等何墨和大嘴兩個人將洗好的一大筐菜搬進廚房,這才有功夫抱怨:“今天這是怎么了?那么多客人。后廚都快忙炸了?!?p> 大嘴倒是看的明白:“下個月有中秋廟會,這幾天開始酒樓的生意都會多起來,每年都是這樣的。”
廟會?
何墨一邊洗菜一邊琢磨著,自己到時候去看看,說起來何墨到這宋朝還沒好好的逛過一次街。
“何墨,何墨,在不在?”
“在呢,在呢,東子咋了?”何墨當即應道。
東子示意何墨跟著自己走,邊走邊說:“今天備的貨不夠了,掌柜的讓你跟我走一趟,去東菜市進點菜肉?!?p> 兩人出門也不用帶什么東西,從后側(cè)門出去,何墨跟著東子一路往菜市走。自從來到宋朝,何墨還算不上看過宋朝街道的樣子,這頭一次出門采買,還真讓他看見了不同于二十一世紀的景色。
木質(zhì)的房子大多都刷上了紅漆,大大小小的房子都朝著街面敞開著門面,再在門口擺上一個案幾,放上一些胭脂水粉、筆墨字畫,便成了一家鋪子。
一條街上大大小小的鋪子無數(shù),什么綾羅綢緞、成衣鋪子、玉石扳指、宣紙墨寶,吃的喝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這還只是明月樓前這一條大街,整個汴京城里這樣的街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遍說有宋一朝,全在汴京,也不是太過的話。
東子跟何墨兩人沒走多遠,就聞到一股香氣撲鼻,東子還好,何墨差點就走不動到了。那剛出籠肉包子的香味,直接勾起了何墨的饞蟲,要知道自從來到宋朝,何墨可還沒吃過一回肉。
明月樓管飯是不假,可他們給伙計吃的也就是窩頭、烙餅之類的東西,肉?想都別想。就算有客人吃剩下的,跑堂的那些小二就分干凈了,還能輪得到何墨?
“咋了?饞啦?”
東子看出了名堂,嬉笑的問著何墨。
何墨也不回話,點點頭咽了口口水,強忍著搶來吃的沖動,對東子說道:“走吧?!?p> “走干嘛?不吃了嗎?”
“買不起,你沒看見旁邊寫著嗎?”何墨用下巴指了指包子鋪的招牌,下面掛著一塊木牌,上書四個大字:劉家饅頭。又跟著幾個小字:三文錢一個。
別說三文錢,何墨現(xiàn)在全身家當只有二文錢,那還是上菜的時候,一個客人給的賞錢。
“別啊,等著,我請你。”
東子說完就上前,問店家道:“掌柜的,你這包子撲戲不?”
啥玩意?撲戲?何墨還在發(fā)愣的功夫,掌柜笑呵呵的回了話。
“戲一回就戲一回,小哥,怎么個撲法?”
“擲子,我投一文錢,猜正反面,我贏了,五個饅頭,一文錢。”
“那若小哥輸了呢?”
“五文錢一個饅頭,我買五個?!?p> “好?!卑愉伬习鍧M口答應:“便依這位小哥的,你猜正反?我擲子?”
“行,我猜背?!?p> 包子鋪老板從口袋中掏出一文銅錢剛要投擲,便被東子給打斷了:“慢著,總要讓我看一眼銅錢不是?!?p> 包子鋪老板笑著應道:“在理?!睂⑹种秀~錢遞給了東子。
東子拿著銅錢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還給了包子鋪老板:“行,擲子吧。”
包子鋪老板隨手一擲,何墨的眼睛便死死的盯著那枚銅錢?;蛟S別人不在乎幾個包子的賭博,可何墨在乎啊,這是他能不能吃上一口肉的人生大事。
“?!?p> 一聲脆響,銅錢落地,天隨人愿,背面朝上。
“好!”何墨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背面朝上那就是五個包子啊,自己怎么的也總能分到一個吧。
“呵呵,這小哥好運氣,我認輸?!闭f著便從籠屜上拿了五個包子,用荷葉包好遞給東子。
東子得了五個包子,分給何墨倆個,別說,這包子還真不小,都快趕上何墨兩個拳頭般大小了,只見何墨狼吞虎咽飛快的消滅掉一個包子。
“悠著點,慢點吃,這家饅頭鋪的饅頭不錯,好生嘗嘗。”
“饅頭?”何墨發(fā)愣道:“這不是叫包子嗎?”
“哈哈,你個傻貨,這叫饅頭,素餡的才叫包子。包子是冷水面和的皮?!?p> 其實宋代的包子饅頭差別還真不是很大,用發(fā)酵的面團蒸熟,內(nèi)有肉餡,形似人頭,故而稱職為饅頭。而包子則是五代后周京城汴州城閭闔門外的張手美隨四時制售節(jié)日食品,在伏日制售的有一種叫“綠荷包子”,多是素餡冷水面。
不管,我就愛叫它包子,愛誰誰。何墨固執(zhí)的心想,反正自己吃的就是包子,誰來說也沒用,不聽不聽,包子念經(jīng)。
“今天運氣不錯,東子謝了哦?!焙文麥缤陚z包子才想起來道謝,這也不怪他,實在是太饞了。
“運氣?”東子咬了一口包子,冷笑著不接話茬。
怎么?聽這意思,還別有乾坤不成?何墨趕緊問道:“不是運氣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你出千了?”
也不對啊,何墨想想,一個銅錢,還是老板自己拿出來的,能出什么千?
“你要記住,凡是撲戲都沒運氣一說?!睎|子吃完了包子,慢悠悠的說道:“那枚銅錢的正面,我摸了泥巴?!?p>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何墨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突然又問道:“那要還是正面朝上呢?”
“那就買唄,愿賭服輸,哪有必贏的局?!睎|子回答的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