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你是一個讓人舒服的女子
墨璃被幾個自小一起玩大的公子哥兒熱情的邀請到他們那一桌喝酒聊天去了。南宮安哥坐在墨以藍的身旁,一邊喝酒,一邊談論著伽瀾國這幾年來的奇聞趣事。南宮安哥隨身帶著的一位小書童,則在一旁熟絡的給兩位倒酒。
南宮家在伽瀾國,便如墨家在鳳蒼一般的存在。南宮家?guī)兹渭抑鳎荚诔⑷沃芈?,甚至官至宰相。如今的國主煦霖的母后,便是南宮家嫡長女。
伽瀾國與太微大陸上其他的國家不盡相同。伽瀾國與世無爭,國內(nèi)人民安居樂業(yè),為商為官,都是自愿之事,并無高低貴賤之分。朝廷除了管理整個國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訓練守護國土的白騎。據(jù)說,這是一支非常強悍的軍隊,雖然只有區(qū)區(qū)十萬之眾,但是各個都是身懷絕技;而且精通布陣,武功了得。伽瀾國建國近五百年來,除了三百年前瓊海國不明就里去挑釁、企圖吞并這個富庶的國家,最后全軍覆沒之外,再無人敢對伽瀾國有非分之想。
聽說伽瀾國的國主煦霖和皇后鳳凌,去年又添了一位小公主,墨以藍非常的高興,計劃著過完年,將手頭的事情捋順了,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到伽瀾國游玩一段時間。
南宮安哥聽說了墨以藍的打算,笑道:“正好。我明年四月份也要回伽瀾國了,如果墨姑娘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同路?!?p> 墨以藍輕輕的與南宮安哥碰了碰杯,嫣然笑道:“若能同路,自然是極好的。還可以一路領略沿途的無限風光。”說完,墨以藍將酒杯靠近殷紅的唇,微微仰起頭,準備喝下杯中的果酒。
一支修長的手臂卻伸了過來,將墨以藍手中的酒杯接了過來,低沉的嗓音說道:“讓我嘗嘗你喝的是什么酒?”說完,一仰頭,將一杯果酒都收入了腹中。
來人正是鳳傾。喝下了墨以藍的果酒之后,鳳傾微微蹙眉,又將桌面幾乎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壺拿起來看了看,望著墨以藍問道:“你身子還未痊愈,就喝了這樣一壺酒?”
見鳳傾突然將自己的酒喝了,墨以藍秀眉微蹙,微微冷了臉,說道:“公子不覺得,您管得有點多了嗎?”
鳳傾拉了張椅子,在墨以藍的身邊坐下,眼中只有墨以藍的影子,對于她身邊的人視而不見。墨以藍一壺酒下肚,雖然是果酒,但也是有后勁的,此時,蒼白的臉色有了點兒不正常的微紅,顯然已經(jīng)進入了微醺狀態(tài)。
鳳傾并不愿與一個喝多的姑娘拌嘴,隨手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墨以藍,柔聲道:“我并非要管你。只是,你身子還沒好,喝酒傷身,來,把這杯熱水先喝了?!?p> 墨以藍頓了頓,最后還是接過了杯子,卻只是捧在手里,不太想喝。
鳳傾托著杯子的底部,朝著墨以藍的唇邊送了送,柔聲道:“你乖一點兒?!?p> 墨以藍知曉自己拗不過鳳傾,只得把水喝了。
墨以藍喝完水之后,身子歪了歪,和她旁邊坐著的南宮安哥熟絡的說道:“若是我們明年同行,沿途經(jīng)過青靈城,還能到聽說很神秘的靈族村寨看一看。據(jù)說這個民族,有一些很神秘的生活習俗,與太微大陸上的風物人情有很大的不同呢。”
南宮安哥微微一笑,俊朗的容顏在酒的作用下,微微泛紅,笑道:“嗯。墨姑娘若想去,在下定會相陪。”
鳳傾被墨以藍晾在一邊,也并不氣惱。他知曉墨以藍的脾性,定然是因為他打擾了她繼續(xù)喝酒的雅興。鳳傾招手,讓身邊的侍女吩咐廚房準備一些熱的飯后甜品,和醒酒湯,做好后送過來。
今晚來這里參加蘇云溪生日宴會的青年才俊,各個心里都有與蘇家聯(lián)姻的打算,鳳傾也不例外。這幾年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自然知曉,朝中這些大臣們各個心里都有想法,對于他遲遲不愿意立后,也是頗有微詞。而他繼位兩年,朝政幾乎都被他的國舅右相把持得死死的,保持中立的左相墨楠退下來后,新任的謝相又是與右相來往甚密的人。鳳傾一直都在養(yǎng)精蓄銳,充實自己的力量。而壯大力量最直接的一環(huán),便是找一個外戚強大的皇后。
蘇家百年世家,家世顯赫,與帝都的世家盤根錯節(jié),都有或深或淺的淵源,與千年大家墨家更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而出自于墨家的川大將軍手握軍權(quán),墨家二子墨寒掌管禁軍。若是立蘇云溪為后,無疑是將富可敵國的蘇家納入了自己的掌握中,順帶著,這些與蘇家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背后勢力,即使不能為他所掌握,至少,在他奪權(quán)的過程中,他們不會成為阻力和對方的助力。這個巨大的誘惑,比之娶陸盈盈或其他的官宦家族之女,更大更直接,自然,效果也更加的明顯。
而今晚,鳳傾的確是耐著性子,與蘇云溪周旋。其實,他對于蘇云溪頗有好感。蘇云溪是按照帝都貴女的傳統(tǒng)方式教養(yǎng)出來的出色的女子,精通音律,驚才絕艷,又任翰林學士,是一個進退有度的女子。和這樣的女子共處,有讓人如沐春風之感。
只是,鳳傾在這樣的舒服的處境中待了快一個晚上,總感覺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待抬眸在大廳中掃視一圈,看到坐在角落中的墨以藍,與她身邊坐著的伽瀾國南宮家族的那位公子相談甚歡。兩人不知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墨以藍幾乎一整個晚上都笑得開懷,似乎與旁邊的這位南宮公子極為投緣。兩人邊說笑,邊喝酒,似乎隔絕了旁邊的喧囂,自在而自得。
眼看著一壺酒就要見底了,鳳傾幾句話打發(fā)了一直在他旁邊陪著他的蘇云溪,才有了剛剛那一出。
見鳳傾終于離開了蘇云溪的身旁,大廳中那些原本三三兩兩或坐或站喝酒聊天的青年才俊,此時終于像是打了雞血般,朝著蘇云溪的方向越靠越近,不大一會兒,蘇云溪的身邊,就被圍了起來,在蘇云溪身旁坐下,或?qū)︼?,或聊天,看起來,竟然也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