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精靈的契約
人物:艾米玲
神末429年12月12日
“若魂力能靠勤學(xué)苦練進(jìn)步想必那些耕地的孩子會比你厲害的多?!卑雮€月過去了,我不禁諷刺起龍淵,明知不可能而為之,簡直就是個傻子,而我也真是看夠了!可憐!可悲!
“三年前,我的劍只能入木三寸,如今,我能入木一尺!不管十年,幾十年,我定要讓羽天成,血債血償!”龍逆抽出腰間的劍,奮力的一劍,木頭隨之搖晃倒下,龍淵沒用魂力就切了足有我身大的木樁。
“匹夫之勇,若你真的想要力量,我可以給你,絕對強(qiáng)大的力量!”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看來他對我說道很迷惑,想來也確實(shí)突兀
“比如說命魂瞬間變得強(qiáng)大!”
“不可能,命魂是生來就注定的”
“但也不乏逆天改命的東西”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雖然我很想開玩笑,但我覺得你現(xiàn)在就缺少這種逆天改命的東西?!比绱撕V定的不止是他,亦是我,與我而言,相信奇跡奮不顧身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管有多荒唐。
“比如?”
“和一位精靈締結(jié)契約”我將手伸進(jìn)胸膛,這個項(xiàng)鏈?zhǔn)荂uyin的遺物,她小時候常用它跑出去玩,而自從出了森林我也從未拿下過它。
“你……”龍淵的詫異在意料之中,反正Arvlk遲早會來,我倒也不在乎,但龍逆似乎冷靜了下來。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這海棠倒是大的出奇”不管看幾次都為此驚嘆,就算是遠(yuǎn)古森林也找不出這么大的海棠,因?yàn)槟莾焊緵]有海棠
“它不會開花的”龍淵對此厭惡:“你說的契約是什么?”
“精靈的前生是妖精,最為純粹魂力所凝結(jié)的生命,不死不滅,自然也能充當(dāng)人的命魂”
“若我沒弄錯的話這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據(jù)說這樣的精靈沒一個好下場,包括精靈女王Alisa”看來龍淵也不是一無所知
“確實(shí),真正的契約,是要付出生命的,但我只是將力量借給你?!?p> “什么意思?”
“我將力量借給你,我給你的力量或許會強(qiáng)到你的靈魂無法承受,最終的結(jié)局會是被我同化、崩潰或者共存?!辈豢煞駝t,我騙了他,真是的契約是要獻(xiàn)出生命的,而我將封印的魂力寄存到龍淵體內(nèi)任他調(diào)用,等到我解開封印的哪一天,力量將會不住的倒流而出,連帶著他的魂力和傳承,也是我為自己留的后路,畢竟我不一定能能拿到天命果,也不一定會順利進(jìn)入久階。
“艾米玲,我從來沒看透過你,但我相信你”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最后給你一個忠告吧,最好不要過分的依賴這種力量,它畢竟是我的。”
“這算是惡魔的善良嗎?”
“算是吧,夢晶石還在嗎?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收回去的”
“在”很難想象,龍淵竟然帶在身上
“帶上這個戒指吧”劃下一縷發(fā)絲,精靈的發(fā)絲越長魂力越強(qiáng),但斷一絲都是永恒的傷害,也是精靈之契的必要物品,我怕是會折壽百年吧,從未體會過割發(fā)的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撕裂后的空蕩,始終缺少了一部分。
但想來生命的意義或許不是由長短決定的,而是那些觸不可及的遠(yuǎn)方,以及理解不了的東西。
“是用你頭發(fā)做的嗎?原來你頭發(fā)是藍(lán)色的?!?p> “很不幸,上天沒有給妖精獨(dú)自的刻紋,所以只能是最為純粹的魂力”
“挺漂亮的,就像你的眼睛一樣。這戒指戴上了能卸下嗎?”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它會帶走你靈魂的一部分,至少你的手將會無法動彈,而天下能修補(bǔ)命魂的東西近乎絕跡?!?p> “接下來要做什么?”龍淵若有所思的戴上戒指,卻沒有任何的猶豫,是自暴自棄嗎?還是真的如此信任我。
“閉上眼睛,調(diào)動戒指中的魂力,然后用于魂技之上”
話音剛落,我面前就出現(xiàn)了巨大的深坑,冒著黑煙,翻著熱浪
“慢慢適應(yīng)吧,你這樣和轟炸沒什么兩樣,順便說一下,雖然我魂力是我的,但負(fù)擔(dān)還是你的,累了就休息一下吧?!?p> 聽著艾米玲的話,我閉上了眼睛,但我似乎能感受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不只是魂力的流淌,還有一種萬物的走向,就如我下一步踏在那個位置一樣,就如艾米玲的那一絲絲悲傷,猶豫。
“我似乎能感覺到一些東西”
“我倒是忘記了,那是精靈特有的感知,比魂術(shù)師的魂視好用些,世人都叫稱之為命理之眼,是伊娜賦予精靈一族的天賦,就如你們?nèi)俗宓难芑懿灰揽炕旰耸褂萌魏位晷g(shù)一樣,它能感知情緒,勘破攻擊,規(guī)避危險,顯現(xiàn)命理?!?p> “不可思議”龍淵的感嘆在我眼中是可笑的,畢竟我從未感到這種能力是一種恩賜,若問精靈為何信奉命運(yùn),那么只能說精靈的本身就是命運(yùn),多么可悲,就像一切早已注定,可命運(yùn)本就變幻莫測,而我早已背棄命運(yùn),甚至屏蔽。
“你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但我勸你最好不要沉溺其中,不然……”
“不然怎么樣?”
“沒什么,頂多是感覺無趣罷了,就像樹注定會落葉,花注定凋亡一樣。”
“聽著也有些道理,能和我說說你想要的是什么嗎?我可不相信你會這樣好心?!饼垳Y諷刺似的看著我,看來我的大發(fā)慈悲在他看來是一種陷阱
“若我說我要的是你的命,你給嗎?”
“若這是代價倒也不貴,只是你不會現(xiàn)在就要吧?”龍淵帶著嬉笑,但我知道他心里不可能平靜,我能感受到,那種不舍,無奈。
“還真是大方,放心,至少不是現(xiàn)在。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必需告訴你,力量不是無窮無盡的,慎用,否則會引起反噬,到時候死的不止你,還有我”沒錯,龍淵每次動用力量都會牽扯到我,世界上不存在沒危險的契約。
“放心,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的,我的大恩人?!饼垳Y這明顯的口不對心語氣我倒沒太過不爽,畢竟我也沒指望他能感謝我。
告別了龍淵,命運(yùn)——傳承之路,從胸膛蜿蜒的紋路已然花開七朵,還有兩朵,便是我成神之日,如此的近,卻又如此遙遠(yuǎn)的事,到時候又會怎么樣呢?最可怕的是未知,但最讓人瘋狂的亦是如此,就像凌空而行,這才是真正的命運(yùn)??!
“公主,那可是你幾十年的壽命?!焙谇臒o聲息的出現(xiàn)在我身旁
“我知道,可我要拿走的是他的命,不是正好嗎?就當(dāng)是了了他的一個心愿吧?!?p> “可公主完全可以幫他解決的,在大宴上?!焙谶€是如此的耿直,或許他從不知恨為何物吧
“那種事情,必須自己了斷,算了,我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有些眉目,但還不確定”
“怎么說?”
“當(dāng)朝星師原名孟無道,二十年前進(jìn)入天羽成為八階天術(shù)師,一躍成為天羽星師,那日天降瑞雪,連賀七日,世人皆嘆,謂之天命所歸,羽神庇佑,大興天羽,之后天羽連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那是自然,八階魂術(shù)師中少數(shù)能操控天氣,看來這個星師不簡單,還有什么嗎?一個人類成為了八階天術(shù)師,不可能一點(diǎn)前兆都沒有吧?”
“公主有沒有聽說過“天羅”?”
“Cuyin提起過,據(jù)說是個神秘的刺客組織,行事不留痕跡,且無一失手,實(shí)力強(qiáng)大?!?p> “是!高手如云,遍布四國,在每個城市都有一位掌舵人,二十年前,天羽的掌舵人代號無痕之喪。是一位七階魂術(shù)師,最后一次行動就是和鬼刀一起?!?p> “去了遠(yuǎn)古森林?”
“不知道,但時間不差”
“看來有必要走一趟,伊穆尼怎么說?”
“賽鈴今晚會出現(xiàn)在殘?jiān)聵撬屡_,今晚行動!”
“還以為她不會再出現(xiàn)了呢,如此也好,先把賬算了吧”
“公主不覺得意外?”
“只要Aling不在,再來一兩個也無妨”雖然現(xiàn)在的我只能施展七階魂術(shù),但魂力仍然為八階,擋下一時片刻讓他們殺了賽鈴不是問題。
“若Aling真的再?”
“逃跑還是有把握的,而我賭他不會殺我!”開玩笑,Aling叛逆的理由我大致理解,他本質(zhì)認(rèn)為精靈一族本已名存實(shí)亡,沉醉于人間的風(fēng)花雪月,向往自由自在的天空,但這不代表他會濫殺無辜,而我也算他的一個故人,只要賽鈴不是我殺的,他也不至于對我動殺念,這也是我同意讓伊穆尼動手的原因。
我曾想過阻止,但于他們瘋狂的信念而言無濟(jì)于事,既然他們?nèi)绱藞?zhí)著我也只能順?biāo)浦哿恕?p> “對了,你覺得我的力量能抑制住龍淵覺醒的力量嗎?”
“時間問題,公主若要傳承的力量,還是盡快的好,若是真的覺醒怕不是那么容易”
“算了,同樣是殘缺的傳承,還沒有完全覺醒,與我無用……”拽著夢晶石,只要我知道我是在強(qiáng)詞奪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為刻紋載體的我再明白不過,縱然是沒有覺醒的傳承,我也有一成把握突破界限,而龍淵現(xiàn)在的傳承只是半覺醒,占時被壓制,我有四成的把握,能突破界限,已經(jīng)夠讓人瘋狂了啊!
但我問這個問題的根本不在于此。暗巷中,龍淵的傳承出于完全覺醒狀態(tài),能將它壓制下去近乎不可能,但還有一股力量!那種徹骨的寒意,連身為冰精靈的我都感到害怕。
“花開如賜紅妝雨,離離散落人世間,零零飄盡一更春。風(fēng)起不知何處,夢落不覺留痕,秋風(fēng)碾下風(fēng)塵,問君愁?!?p> “不如問問何去何從?賽鈴,你背叛精靈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今天!”還未等Sailin唱完,伊穆尼就忍不住動手了,審判之矛直刺向賽鈴,完全不顧惶恐的人群。
“行水!鋒流!”情急之下,白蛇出鞘,長矛刺破賽鈴的舞衣水刃飛向伊穆尼,賽鈴欲脫身,但其他三人早已待候已久,頓時出手。
“時空——蒼穹之頂!”既然四人出手,我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本意我是想親自動手誅殺賽鈴的,可既然他們強(qiáng)求,那我們也只能接下阻擋Camin,而Camin不愧時空之刃的盛名,瞬間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空間扭曲,黑也瞬間出手,無數(shù)的魂炎向之涌去。
“早就知道你們還會來,公主,這又是何呢?”Camino的有恃無恐讓我有些擔(dān)憂,畢竟上次打草驚蛇了。
“速戰(zhàn)速決!”看著占上鋒的四人,我也不顧一切的出手:“生命——冰之荊棘”
Camin雖然不是最強(qiáng)的,但一定是最可怕的,他那鬼魅的身影不知會出現(xiàn)在哪兒一處,天生的刺客,我的神經(jīng)時刻繃緊,警惕著他。
“時空——扭曲!”Camin在我們的攻勢下直接消失,之后在臺上出現(xiàn),直奔鎧蘭而去,要破了四人的聯(lián)盟。
“永恒——極冰幕!”鎧蘭即刻撐起了屏障,可Camin的攻勢豈是極冰幕能擋住的
“黑!”雖然我與他們形同陌路,可終究是同族!
“時空——極光幕!”扭曲的空間和漆黑的裂隙幾乎同時出現(xiàn),Camin的成名技,時空裂隙,任何阻擋在它面前都如同虛設(shè),能出現(xiàn)在任何想出現(xiàn)的地方瞬間要的人的命,唯一的缺點(diǎn)或許就是距離太過近,好在黑還趕的急。
“方案二,結(jié)陣!命運(yùn)——靈魂枷鎖!”伊穆尼顯然也不是白癡,要防止Camino的偷襲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困住他!
“是!”隨著伊穆尼的命令,四人于四方散開
“我們上!生命——荊棘之獄!”為了拖延住Camin,我和黑不斷的發(fā)起進(jìn)攻,卻難沾其分毫,場上的人命早已如草芥。好在四人配合默契,魂鎖瞬間布滿了整個場地,不斷的向著Camino涌去。
“靈魂枷鎖啟!”
“生命——天蛇之噬!”賽鈴自然不會待枷鎖形成,蓄勢而發(fā)的她劍鋒直指伊穆尼。
“永恒——水晶囚牢!”還好我早有準(zhǔn)備,擋下了賽鈴的攻勢,而在黑的攻勢下,Camin必死無疑
“生命——燃魂之炎!”無數(shù)幽綠的火焰向著Camino涌去,而黑疲于應(yīng)對枷鎖,在枷鎖下,魂力的運(yùn)用將會無比艱難,想必他現(xiàn)在逃不了了
“公主,你真的以為我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嗎?Aling,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時空之神費(fèi)洛斯,賜予我破開虛空的力量?!敝車幕炅﹂_始劇變,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強(qiáng)烈的窒息感。
“撤!黑走!”開什么玩笑,Aling若在我?guī)讞l命都不夠用!來不及顧及其他,黑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可伊穆尼完全不了解!Aling可是能匹敵神術(shù)師的存在,他差的只是那一步!
“走!你們想死嗎!”灰黑的裂隙閃過,我看到伊穆尼和古瑞納的身影憑空消失,鎖鏈直接碎裂。
“命運(yùn)——審判之矛!走!”象征性的一擊,我不敢再逗留
“多年不見公主竟然自封魂力,這可真是好笑”Aling諷刺般的揮去我的攻擊,輕描淡寫
“鎧蘭!走!告訴王!Aling就在這兒”見此Mlaiya瘋狂的撲向Aling
“米莉雅!”鎧蘭大喊,而黑還足夠冷靜,將他拉了過來,猛烈的爆炸在身后發(fā)生,Mlaiya選擇自爆來掩護(hù)我們后撤,而Aling也沒再追上來。
“你早就知道是這種結(jié)局!”看到這種結(jié)果鎧蘭早已氣急敗壞,完全忘了是他們硬要?dú)⑷说摹?p> “我說過,我們只負(fù)責(zé)拖住Camin,我也說過Aling可能會在,硬要動手的是你們!黑我們走!”我心中也不平靜,沒空管瘋子,這讓我又回到了以前,那些無能為力的時候,大概自從遇見龍逆之后的那些笑話讓我忘記了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我有什么權(quán)利嘲笑他,我不過也是命運(yùn)中的一粒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