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聽過很多姑娘用過無數(shù)種方法和凌紫搭話,青蘿和她們比起來無疑用的是最普通的一種。聽著她纏著凌紫問一些家長里短,燦心想要不是她有個好的家世在那里擺著,以凌紫往常的習慣,估計早就尋個理由將她打發(fā)了。
凌紫被青蘿纏的很煎熬,燦他們這邊避嫌避得也很煎熬。當燦和一將附近地上的狗尾巴草拔下來叼了個遍后,青蘿還拉著凌紫說個沒完。這么長時間,許是站的累了,他們兩個唯一的變化是一個坐在了車椽上,一個靠在了車窗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凌紫有一搭沒一搭的答著。
沒見過凌紫和別的女子單獨相處過這么長時間,蕓蓉倒是有些焦躁。燦看著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甩開了一,燦帶著她去了水月譚另一個方向。
王爺?shù)募苘囃?吭谔端?,燦領著蕓蓉去了相反的方向,停了山坡上花叢最密的地方。一路上腳下的瓊月花盤根錯節(jié),踩在腳底下的感覺比凌紫房中璃國重金定制的地毯還來的綿軟。
“蓮燦,王爺他是不會喜歡青蘿郡主的,對吧?”
尋了個視野最開闊的山坳,燦扯開周邊的藤蔓,努力扒拉出一塊能坐的地方。耳邊就響起了蕓蓉這聲嘆息。
“怎么?有危機感了?”
就近找了兩塊石頭鋪在了自己扒拉出來的小片空地上,燦邀請蕓蓉坐在了自己旁邊。
“王爺喜歡溫柔的,向她這么聒噪,肯定沒戲!”
像是賭氣一般,蕓蓉揪下個花骨朵,在手里把玩了一陣子后,憤憤然將它丟到了地上,提起裙子坐在了燦身邊。
遠處一一個人呆的無聊,打了陣水漂后,望著蕓蓉和燦,心癢癢地想要過來,結果剛伸出一只腳,就被燦惡狠狠的眼神生生逼得退了回去。
“你既然知道結果,干嘛還要問我?你心虛了?”
確認一不會不合時宜的跑過來后,燦回答蕓蓉。
“我干嘛要心虛?我跟著王爺這么多年我不了解他誰了解他?”
蕓蓉癟了癟嘴,整了整袖子,好讓自己顯得端莊些,不會被人看出緊張。
燦看著蕓蓉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想起她講給自己當年城隍廟里她們相處的日常。照理來說,蕓蓉在當乞兒的時候,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著也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么一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喜傷悲秋的官家大小姐模樣,燦覺得奇怪,不由的問出了聲:“我記得當年在城隍廟的時候,我也打過不少兔子,你不照樣吃的比誰都歡,今日怎么還傷心的吃不下了?你這性子什么時候長成這樣了?”
這不問不打緊,一問還真問了一些東西。
據(jù)蕓蓉回憶,其實當年剛離開城隍廟的時候,蕓蓉的性格已經(jīng)學的跟蓮燦差不多了。進了洛王府后,王府的環(huán)境和城隍廟天差地別。進府前幾年,蕓蓉是最下等的婢女,吃了些苦頭,性子也就收斂了些。當十幾歲的蕓蓉正趕上纖弱敏感的年紀時,她成了凌紫的婢女,凌紫的身邊畢竟接觸的書墨多些,這便逐漸勾出了她落難前原本在書香門第下陶冶出的本性。再加上凌紫常會將一些書本里讀到的有趣的女子講給蕓蓉聽,蕓蓉在這些女子中總結了一下,大概總結出了個凌紫喜歡的標準,然后潛意識讓自己慢慢地朝著這些女子靠攏,才有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