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新型五星級酒店內(nèi)出現(xiàn)人員因為過度加班而去世的消息引發(fā)網(wǎng)友熱議,讓我們進入該酒店詢問一下相關人員吧!”
酒店外面全部都是記者在那里采訪進出的顧客和工作人員,一時間,酒店被推上風口浪尖,而銷售部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害,銷售部真的是一顆耗子屎打壞了一鍋湯?!贝筇媒?jīng)理手里端著一杯咖啡,看著忙忙碌碌的銷售部。
“不是說,華姐已經(jīng)封鎖了消息嗎?怎么還是搞成這么大陣仗?!笨头坎拷?jīng)理同樣站在大堂經(jīng)理旁邊問道。
“你啊,太小了!不懂這其中有些東西輿論導向可能會把人推向深淵,你仔細看看銷售部這么多個組,哪個組最清閑?”大堂經(jīng)理問道。
“哪個組?”客房部經(jīng)理看了一下,“第一小組?”
“對了!說的很對,群龍無首,人心惶惶,第一小組,酒店第一銷售組,恐怕兇多吉少?!贝筇媒?jīng)理說完,笑了一聲轉身便去疏離人群了。
“害,我客房部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呢?!笨头坎拷?jīng)理頭疼的走掉了。
明伊正在座位上給新訂單做表格呢,結果桌面上的座機忽然響了,她知道這是集團內(nèi)部電話,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就接了起來。
“您好,酒店銷售部第四小組明伊?!?p> “你吃著人血饅頭舒服嗎?坐在現(xiàn)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辦公肯定很舒服吧!按時上下班肯定很舒服吧!你怎么不代替你的組員去死呢!”這個電話還沒說完,明伊便冷靜的掛斷電話了,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辦公。
“師傅,誰的電話???”華清問道。
“沒事,自己做自己的,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好就行了?!?p> 可奈不住,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明伊也沒想著去接,就任由它響。
忽然之間,一只手接起電話,明伊還未來得及阻攔,就聽見聽筒那邊的聲音傳過來。
“怎么了,臭不要臉的。敢害人還不敢承認嗎?賤人!”
“你這人是有毛病嗎?這是酒店內(nèi)部電話,隨時可以查你是誰,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你看看你周圍有沒有警察之后再來嚼舌根吧你個長舌婦!”錢緣生氣的說話,猛地掛斷電話。
“明伊啊,這些人是搞不清楚狀況嗎,怎么都把戰(zhàn)火引到你身上?”錢緣生氣的問道。
“沒辦法,我去幫著解決一下,或許被這些人誤會了。”明伊冷靜的說道。
“這樣嗎?我去讓華姐出個公告,澄清一下這件事情?!卞X緣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冷靜的明伊,回辦公室了。
明伊抬眼看了一眼錢緣,雙手離開鍵盤,止不住的發(fā)抖。她攥緊拳頭,試圖讓這種顫抖停止,可全身像是被傳染了一樣,全身也忍不住發(fā)抖。
歐倩站在門這邊,童謙站在門那邊。
“歐倩,你看到你給我發(fā)的短信了,我一直都太自以為是了,是我的錯,我以為我可以把一切處理好??墒俏覜]有考慮你的感受。”
歐倩沒有辦法說話,也不想讓童謙進來,就這樣靜靜的聽著。
“歐倩,如果你能原諒我,就開門讓我看看你好嗎?”童謙卑微的問道。
這些年來,童謙一直過著很煎熬的生活,一方面要應付自己本就無意的婚姻,另一方面還要壓制對歐倩的思念。
這些年他不敢找她,他只能每天看著計劃表,想象著什么時候能夠讓計劃上的事情進行完。雖然他不是那種對于功名特別要強的人,可是,有些現(xiàn)實總是特別殘酷的,他總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給歐倩留著,卻沒曾想,給她的生活帶來了這么多麻煩。
“你,你回去吧,我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什么短信?!睔W倩回絕到。
童謙畢竟有妻子,自己算什么呢?無非是得不到的永遠都是騷動的。
漸漸地,門口沒有了聲音,歐倩嘆了口氣,從藥箱里拿一包感冒沖劑,喝了便睡覺去了。
原本春節(jié)到來,按理來說應該是訂單爆棚的時候,然后因為這件事情,現(xiàn)在酒店里長住的旅客鬧著要退房,長期合作的公司要解約,這件事就連當?shù)氐纳鐣侣劦念^版頭條都連發(fā)了幾天。
果不其然,這件事情掀起軒然大波,全國上下的酒店工作者出面譴責996。
舒志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面色沉重的看著手機上的推送新聞。
“如果輿論在48小時之內(nèi)沒有得到控制,那么這就是酒店的公關失誤了?!闭驹谝慌缘拿貢f道。
“還有時間,就看酒店那邊能不能反應過來了?!笔嬷菊f道。
“舒總,我不得不提醒一句,現(xiàn)在我們很多合作商要求我們和酒店那邊劃清界限,并且國內(nèi)很多好的酒店向我們遞出了橄欖枝。您看要不要考慮和那邊解約?”秘書分析道。
“再看看事態(tài)如何發(fā)展吧。”舒志關上手機,深深嘆了口氣。
首先不論他對明伊的感情,從這個市場角度來看,這個年輕化酒店確實能夠抓住很多新興消費者的心,如果說在接下來的24小時之內(nèi),事態(tài)沒有得到控制,那么解約是一定會的。
他是公司的掌舵人,不能因為兒女私情來犧牲公司股東的利益。
“今天開會,大家肯定都清楚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要穩(wěn)定局面,大家說說,這件事情怎么解決?”酒店老板出面,舉行會議。
“是這樣的蘇總,目前找不到銷售部的組長,我們也很為難啊!很多記者站在酒店門口,我每天都在官方的回應他們,可是,明顯這樣下去他們不會買賬了?!贝筇媒?jīng)理說道。
“所以,你是想讓我想辦法嗎?”蘇總有些生氣的問道。
“不是,直白的說,我覺得這件事情總歸是要找一個主要負責人出去面對公眾,這樣既能保證我們酒店在別人心中的基本形象,另一方面也能解決這件事情?!贝筇媒?jīng)理說道。
“停!你這說法我不同意。”華姐有些生氣的站起身來。“秦悅和那個去世的員工都是因為訂單而奔波勞累,如果把我們銷售第一小組的組長推出去頂罪,那豈不是在坐實了我們酒店存在的996嗎?”
蘇總有些疑慮的看著華姐,半天沒說話。
“這樣,我提供一個方案,我是銷售部經(jīng)理,我難辭其咎。我先去安撫好那位員工的家屬,并做好音像視頻的取證,證明我們是做好了人道主義關懷的。另外,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我們酒店這邊同時要請好公關團隊和律師,以便之后的一個事務處理?!比A姐說完,蘇總的眉頭稍微松了一些。
“還有其他辦法嗎?”蘇總問道。
“蘇總,目前很多和我們有合作關系的公司想要取消訂單,寧愿付違約金也要解約。我是這樣想的,我們讓出5%的利潤,穩(wěn)定住他們,如果確實穩(wěn)定不了的,那也就只有解約了??偠灾?,等我把這件事解決好之后,我提交辭職信,請?zhí)K總批準。”華姐說完,鞠了一躬,轉身便離開了會議室。
剩下的人,一臉震驚,面面相覷。
蘇總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住華姐離開的背影,思考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