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仕女圖
碧草中,春筍靜悄悄地穿破紫苔而出,一只母燕帶著一只雛燕在園中的小湖上學(xué)習(xí)飛行,剪過綠波后,掠進櫻桃樹中。如火的櫻桃,襯得旁邊滿樹的櫻花更潔白勝雪。
司馬曙和陸七安站在橋頭上,欣賞到了這樣一派春景。而在這花香彌漫中,周瑭和黃靜燦正在山下臨水描摹著。
陸七安嘆道:“暖雨晴風(fēng)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原來是眼前這般景致”!
司馬曙雖冷冷的,并未接話,但是心中已為之觸動,這樣靜美的歲月,讓人心醉。
陸七安亦為眼前的一對佳人陶醉:“你看她們二人體態(tài)清便宛轉(zhuǎn),如流風(fēng)回雪,不必蘊藉風(fēng)流的春色,本身就是一幅仕女圖?!?p> 司馬曙和陸七安來至跟前,看到周瑭穿一身天藍(lán)色連衣裙,而黃靜燦穿一身杏色連衣裙。她們二人同時抬頭望向他們兩個。
兩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凝盈了整條湖的水波。似乎,它們不曾沾染過世俗,令見者,忘卻了人間的混濁。
陸七安看著清麗的周瑭和嬌俏的黃靜燦深嘆:“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絕色留風(fēng)塵”,然后夸周瑭和黃靜燦道:“山色和湖色之外,你們兩個是人間絕色”。
這句夸獎,令黃靜燦注意到了陸七安,她看了陸七安一眼。陸七安恰巧正在偷瞄她,四只眼睛對碰之時,各自慌忙閃開。
陸七安為了打破尷尬,問:“你們兩個畫的什么呢?”
然后,看向黃靜燦身前的畫架。原來摹的是園中的煙柳畫橋,雖是婉約,背景的遠(yuǎn)山卻令意境開闊。
司馬曙問周瑭:“你畫的什么啊?”
周瑭拿過畫紙來,展在身前。司馬曙和陸七安同時看去,只見紙上有一片亂草,亂草上橫著八匹馬。
陸七安不自覺地問出:“你這是畫的什么?八駿圖?”
“說對了”,周瑭高興地說:“不愧為我的知己,我這畫的正是八駿追風(fēng)”。
陸七安看了半天,抬眼問周瑭:“你確定這畫的不是羊駝?”
“討厭”,周瑭撅嘴不滿。
司馬曙寵溺地笑起來,周瑭將畫遞給滿臉笑意的司馬曙說:“姐最近手頭緊,這幅價值兩個億的八駿圖,兩百就出手了,拿去吧”!
司馬曙接過來,看了看那八匹又矮又胖的羊駝,點頭說:“好,我買了”,然后將畫收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司馬曙將銀行卡交給周瑭,說:“這是我的工資卡,夠買你的名畫了吧?”
周瑭“噗嗤”就笑了,一推銀行卡,說:“我跟你鬧著玩的”。
司馬曙卻認(rèn)真地說:“我不是跟你鬧著玩的”。然后,拉過周瑭的手來,將工資卡放到她的手里,鄭重其事地說:“你會成為它的女主人,這個世上也只有你有資格做它的女主人”。
周瑭的臉色緊張起來,司馬曙此舉,隱約間印證了自己的擔(dān)憂,司馬曙一定有什么事。于是,周瑭問他:“你到底怎么了?”
司馬曙不知如何回答,陸七安趕緊過來,對周瑭說:“這是司馬曙對你的承諾,他一定會娶你的。你還猶豫什么,趕緊拿著”。
陸七安將工資卡塞進周瑭的手里,對眾人說:“白茶清歡無別事,值此人間好時節(jié),誰都不要將閑事掛心頭,我可是帶了上等的白茶,咱們嘗嘗”。
陸七安雖然極力地調(diào)節(jié)氣氛,然而,周瑭心中有疑問,司馬曙不止如何解釋,幾番欲言又止。
因此,他們二人皆淡淡的,一場忙里偷閑的小聚,如味淺的白茶般,毫無濃趣。
四人散后,司馬曙送周瑭回去,陸七安為了給他們兩個人單獨談?wù)劦臋C會,主動提出送黃靜燦回宿舍。
黃靜燦看看低頭沉默的周瑭,很是擔(dān)心,不過,她不知該說什么,只好跟著陸七安走了。路上,她問陸七安:“組長和學(xué)長沒事吧?”
陸七安回道:“希望結(jié)局是沒事的”。
黃靜燦閃著大眼睛,問:“那他們現(xiàn)在出什么事了?”
陸七安搖搖頭,說:“我也只是猜測,還沒證實,等我證實了,一定告訴你”。
黃靜燦著急地囑咐他:“好,等你證實了,一定要告訴我”。
陸七安說:“你的意思是,約我再見一次面?”
黃靜燦臉紅地低下頭,沒好意思接話,陸七安卻高興起來,問黃靜燦:“想聽歌嗎?”
“嗯”,黃靜燦點頭。
陸七安開始唱起來,然而,滿車?yán)锸桥苷{(diào)的國歌…
周瑭問司馬曙:“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司馬曙反而問周瑭:“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嗯,當(dāng)然相信”,周瑭點頭。
司馬曙說:“那好,你答應(yīng)我,不管今后,醫(yī)院里有什么流言傳出來,你都不要相信,一定要親口問我”。
“你到底怎么了?會有什么流言???”
周瑭被司馬曙說得,心中的不安,更勝剛才。
司馬曙說:“你別管,你答應(yīng)我了嗎?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周瑭本想再繼續(xù)問下去,可是,司馬曙這樣問自己,她只好答應(yīng)著:“記住了”。
司馬曙說:“好,那我送你回去吧”!
周瑭本是滿腹疑問,可是接下來的日子里,醫(yī)院里既沒有什么關(guān)于司馬曙的流言傳出來,司馬曙也一如往常的跟自己約會。
本是對醫(yī)院里的八卦不感興趣的周瑭,一看到護士們聚在一起討論,她就趕緊湊上去,聽聽有沒有關(guān)于司馬曙的消息。
連鄭亦輝都發(fā)現(xiàn)了周瑭的異常,周瑭卻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的反常了。
聽到護士們沒有討論司馬曙的,周瑭的心放了下來,自我安慰道:“既然沒什么事,就安心工作吧,何必自己嚇唬自己呢!”
司馬曙沒有異常,可是,陸七安卻往兒童康復(fù)科跑地頻繁了,理由是偏頭痛,需要黃靜燦給他針灸治療。
周瑭調(diào)侃他:“真是人不著調(diào),連頭痛都是偏的”,陸七安卻慶幸不已,說:“我這幸虧是偏的,要是正的,你就見不到我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