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陸天還真的在禁地上偷看過小鼓,而且被柳寒山盤問過,極有可能被邢夜聽到了。
不知道那個關(guān)押柳寒山的牢籠在哪里,但想必距離此地一定不遠。
邢夜樂呵呵道:“我曾在這里聽別人說過,有一個愣貨因為偷看別人洗澡,被追殺掉進那邊通道的盡頭里,這是好笑極了!”
“沒錯,那個人就是我,這個故事真的好笑嗎?”陸天耳根變紅,羞愧道。
邢夜頓時停止大笑,輕輕咳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愣貨,那真的太好笑了,哈哈!”
“前輩,你已經(jīng)提問過了,現(xiàn)在該我來問你了!”陸天道。
刑夜粗暴道:“不行,這個不算,我還要問你,我聽到你和那個老賊人說的話了,你到底是誰的弟子?”
聽到這個問題,陸天頓時沉默不語,對方也是在摸探自己的底細。
被關(guān)在這里的人,自然是天極門的敵對之人,貿(mào)然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確實不是個好選擇。
“怎么了,你不是說坦誠什么來著嗎?我這稍微問下你的來歷,你就啞口無言了,難道害怕我吃了你不成嗎?”刑夜得理不饒人,厲聲叫道。
陸天抬眼看一下黑暗處,泰然自若道:“告訴你又何妨,就算你是四大門派的人,我也不怕,我?guī)煾甘侵苤?。?p> “周老鬼,還有這么年輕的弟子?你不會是在胡扯吧!”刑夜一臉茫然道。
陸天道:“這有什么好冒充的,我就是他的弟子,你對我?guī)煾负苁煜???p> “呵,你師父,何止熟悉,簡直對他恨之入骨,就是他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毙桃古康馈?p> 陸天試探道:“你為什么會被他關(guān)在這里呢?”
“兔崽子,你當我是老懵懂呀,輪到我來問你了!”刑夜清醒道。
陸天無奈擺著手道:“好,你問就是了,我也沒什么可顧忌!”
“我問你,前些日子,聽說四大門派來攻山,天極門有人開啟劍陣,那個人到底是誰?”刑夜好奇道。
陸天被對方的問題難住了,難道說是自己嗎?
這個回答是很霸氣,很有威勢,可是對方未必會接受。
對一般人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他才兩重洞天境,就開啟天極真人的千年大陣,這話說出來,任誰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是一個被關(guān)在這里歷經(jīng)數(shù)十年的人,就住在后山的劍冢附近,他很清楚多少年沒有出現(xiàn)過的情況了。
陸天思索著,最后還是如實道:“這個人,自然就是我了!”
此話一出,刑夜身在黑暗中就冷冷的笑起來了,抬頭挺胸長笑。
他當然是把陸天的話當作是一句笑話,對方簡直就是滿嘴胡言,亂七八糟的鬼扯。
“夠了,你這個狡猾的家伙,就會說大話,還想騙我不成?”
刑夜接著又道:“你不過區(qū)區(qū)兩重洞天境,就算是再怎么天賦過人,也不可能憑借這點氣海就開啟天極峰的劍陣。”
陸天安靜的聽著刑夜侃侃而談,并沒有回話。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就連你那個死鬼師父,他也不能獨自開啟劍陣,你這機靈鬼分明就是扯淡,我不想與你多說了。”刑夜道。
面對刑夜的質(zhì)疑,陸天早有預(yù)料,他也不在乎對方的看法。
聽起來確實是個讓人難以置信回答,但他說的也沒錯,周知令也無法獨自啟動劍陣。
陸天道:“你這般關(guān)注天極劍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山外四大門派的人,被擒住關(guān)在這里的俘虜。”
“是又如何,我就是西嶺劍派的人,當年敗在卓超凡的手下,才被關(guān)在這里?!毙桃箮е古馈?p> 陸天追問道:“原來你是敗在我?guī)熜质窒拢矣X得你輸?shù)牟辉!?p> “住嘴,當年的我,也是人中之龍,出類拔萃,輸給他我是多么的不甘啊!”
陸天道:“當年師兄威震天下,五陣山之間無敵,輸給他也算是件光榮的事。”
“哼,要不是遇到他,我恐怕已經(jīng)是五陣山脈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就是他毀了我的一生,讓我淪落到今天的困境,我出去一定要找他報仇?!毙桃辜拥?。
陸天笑著道:“你連這牢籠都出不去,還談什么報仇呢!”
“你放屁,我蟄伏在此這么多年,從未放棄過,我每天修行,不停的悟道,就是等有一天出去殺死他,只要我能出去,就一定勝過卓超凡。”刑夜信心滿滿道。
陸天冷笑道:“你已經(jīng)到了暮年,再也不可能超越我?guī)熜值妮x煌了,你還是放下一切安享晚年吧!”
“臭小子,這些豈容你來教訓(xùn)我,你倒是說說卓超凡如今修煉到什么境界了?”刑夜肅然厲聲喝道。
陸天看了看黑暗的通道,發(fā)現(xiàn)其余的牢籠還困著不少的惡人,自然不能直白的說出來了。
他想了想道:“你可知道,當年的天極門一門力壓四大派,那個領(lǐng)導(dǎo)天極門的人就是卓超凡,按當時的境界推算,他如今怎么是你能相比?!?p> “你,你這兔崽子,伶牙俐齒,就算打不過他,我也要和他堂堂正正的大戰(zhàn)一場,就算是死也無憾??!”刑夜感嘆道。
陸天豪爽道:“好,你還有著等氣魄,確實是難得,我曾有幸得到師兄教導(dǎo),你若在有生之年出去了,我斗膽要和你酣暢淋漓的決戰(zhàn)山巔?!?p> “就憑你,還想和我決戰(zhàn)山巔,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不需要在山巔,在這里我就可以把你治得服服帖帖?!?p> 刑夜話一說完,左手抖動,黑暗中發(fā)出一陣沉重的鐵鏈拖動聲音。
突然牢籠通道上狂風肆虐,向著陸天席卷而來。
“哦,說動手就動手嗎?”陸天驚訝道。
刑夜隔空喊道:“臭小子,以為隔著這么遠,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嗎?讓你從此活在我的恐懼之下吧!哈哈!”
陸天看著昏暗的地面上,稻草夾雜著碎屑被卷起,如同一支支鋒銳無比的利箭,滿天散開,撲面襲擊而來。
要不是陸天機警,迅速離開鐵欄,恐怕已經(jīng)成為一只悲慘的箭豬了。
那些突襲而至的稻草,萬箭齊發(fā),穿過鐵欄,筆直的飛來,還想將陸天釘在墻壁上。
退無可退的陸天,背靠在墻上,兩眼微微一瞇,心中毫無波瀾,輕松的抬手在空中劃開。
身前即刻幻化出一道玄氣屏障,散發(fā)金色的光芒,讓整個牢籠都變得的光亮許多了。
這是純陽玄氣以及玄黃玄氣形成的屏障,就此不費任何力氣就把刑夜的萬千稻草飛箭截了下來。
“這、、、、、、”
刑夜看著自己的發(fā)動的攻擊,被陸天輕易的化解,極為震驚和疑惑。
他走到鐵欄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天,視線良久沒有移開。
陸天神情自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抬腳走到光芒下。
那樸實的氣質(zhì),處處透著不凡的天賦。
刑夜見過多少的天才,還沒有見過有人能這么輕易的化解他的攻擊。
更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兩重洞天境的年輕人。
這當然讓他難以相信,更無法接受對方做到毫發(fā)無傷。
“你的氣海?難道是傳說中的無邊汪洋?”刑夜驚愕道。
陸天搖頭道:“前輩,什么無邊海洋,我在你面前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兩重洞天境,但為了活下去,才不惜盡我所能,抵擋一切的傷害而已?!?p> “好小子,你走過來,讓我再看看你?!?p> 刑夜抓住鐵欄,恨不得把頭伸過去,仔細的看看陸天,他想看看對方是個什么樣的天才妖孽。
就在陸天毫無防備之時,刑夜突然又發(fā)動玄氣,當頭一掌烈焰拍出,向著陸天的臉上而去。
“你小子,是個天才,再吃我一招試試!”
刑夜興奮的叫起來,那絕對兇猛的掌印,隔著空氣,震撼的拍去,宛如千軍萬馬奔騰,浩浩蕩蕩。
要不是他被鐵鏈鎖上,這一掌的威力,足以將牢籠圍欄震飛出去。
陸天看到對方陰險的偷襲,心里倒吸一口涼氣,不敢有一絲大意。
這個老東西真是瘋了,隔著十幾丈的距離,還想殺了自己不成嗎?
“既然來著不善,我也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