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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歡

治療

涅槃歡 不相煩 3090 2019-09-07 00:38:23

  “小姐,劉大夫已經(jīng)回府了!”香兒人還未到,老遠就聽見她那激動清脆的聲音。

  在屋子中百無聊賴的三個人蹭地站了起來。

  “這么快便到了?安念又驚又喜,“他現(xiàn)在在哪?”

  “劉大夫一聽你有事求他,連馬車都沒有坐,匆匆拜別了老母親便與家丁一起騎馬趕回來了,這剛一落腳,便去房間拿他的藥箱了,”香兒氣喘吁吁,向屋子奔過來。

  “走,咱們?nèi)タ纯础!笔掚[自打吃飯時整個人便悶悶地像有心事一般,現(xiàn)在嘴角終是掛上了一抹笑意。

  三人立即動身。

  “香兒,你留在念馨苑,一會兒安琪會來找我,你必須拖住她,不能讓她去找我。”

  香兒雖擔(dān)憂,但也知事關(guān)重大,小小姐單純,萬一被有心之人得知,可是麻煩了,便乖乖地留在原地,應(yīng)聲稱是。

  剛及半路,幾人便和劉大夫打了個照面。

  “念丫頭,你才回府就把我急匆匆地叫回來,不會是單純想我了吧?”劉大夫長得短小精悍,雖然胡子已經(jīng)花白,但仍神采奕奕地像個小頑童般。

  以前,安念翻墻爬樹的時候總會受些大大小小的傷,再加上偶爾會招來個家法伺候,所以三天兩頭就得請次劉大夫看診,時間久了,兩人便成了忘年交。

  她也想叫他劉伯伯?,可他死活不讓,總說大夫會讓自己生起一種由衷的自豪感。

  “劉大夫,”安念甜甜地叫了一聲,“我是真的有急事,”見四周沒有旁人,安念才展了展眉,“我和王爺剛回到府就遭了別人的暗算。”

  “啊?”劉大夫的眉毛都快要驚得掉下來,“那你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請別的大夫啊?”說著便要給安念把脈。

  “無妨的,就是——“安念的聲音頓了頓,音色又沉了幾分,”…王爺中蠱了?!?p>  劉大夫穩(wěn)健的腳步陡然停下,胡子差點沒被嚇到天上去,巫蠱之術(shù)事關(guān)身家性命,安念平時就算玩鬧了些,也斷不能以此嚇自己。

  “快帶我去!”劉大夫臉色突變,疾走得像飛一般。

  “二師兄只是在昏睡,不用這么著急的?!蓖蝗槐宦湎碌捏鲜彛戳系竭@胡子花白的小老頭,跑起來竟然叫人跟不上。

  “再不著急,他怕是就不會醒了!”劉大夫拽著安念,不覺已經(jīng)走了好遠,腳下如生風(fēng)一般。

  “今日從繡薔閣拿來的水盆放在了哪?”蕭隱一伸手,便擋住了要百米沖刺的笙蕪。

  ???“二師兄榻邊那個粉色的便是?!?p>  “好。”語音未落,笙蕪便覺身邊飄過一陣涼風(fēng),一側(cè)身,蕭隱已無影無蹤。

  緊接著便傳來劉大夫撕心裂肺的吼叫?!拔?,你干什么,我可怕高啊!”

  再快步走也不如大師兄的輕功厲害,笙蕪暗想,兩人可一定要及時趕到啊!

  再抬眸,只看見安念一個人費勁巴力地跑著,再無其他身影。

  笙蕪拔腿就追了上去。

  等趕到時,只看見安念和蕭隱一臉擔(dān)憂,一動不動地坐在門口。

  “你們怎么不進去?”笙蕪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蕭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劉大夫剛剛向盆里的水灑了一團藥粉,就神色凝重地把我們都轟了出來,說會受干擾。”

  笙蕪會意,使勁點了下頭,乖巧地坐在安念的旁邊。

  安念呆呆地看著遠處,“雞鳴戒旦”四個字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時閃現(xiàn)在她的腦海?。

  這一路小心翼翼,還是未料到會在自己的家門口,應(yīng)了師父的占卜。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三人只覺一陣急促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進來!”

  三人還未開口,劉大夫便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指了指桌子上的朱砂碗,對安念說,“你若想救他,只能用你的血來救?!?p>  “安念姐姐早上也失了不少血,要不用我的吧?!?p>  “不行,”劉大夫一臉堅決,“除非施蠱者自己想要蠱蟲離身,否則其它的法子都需要以女子的純陰之血作引,整個璃南,也只有念丫頭符合,現(xiàn)在所有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做好,就差引子了?!?p>  安念的嘴角隱隱露出一絲淺笑。

  想不到,我的重生讓你歷經(jīng)如此大劫,安念心中喃喃自語,好在上天憐憫,讓我也有救你的資本。

  安念右手持著折影,在朱砂碗的上面輕輕一劃,微微皺眉間,血便像汩汩泉水般涌出。

  一碗已接滿,笙蕪連忙用準(zhǔn)備好的麻布,給安念包扎止血。

  安念覺得眼前越來越暈,便坐在了椅子上。

  ?????慕容軒的床邊和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黃符,上面的朱砂,紅的有些刺眼。

  仔細一看,有的黃符上還插著銀針。

  劉大夫?qū)胪胙乖谝粋€烏黑發(fā)亮的扁圓形器具中,剩下的半碗放到了慕容軒的頭頂。

  只見他念念有詞,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神色時而凝重,時而緩和一些,圍著慕容軒順時饒了好多圈,不時地顛動著胳膊,那器具里的血便陸陸續(xù)續(xù)地點撒在插有銀針的黃符上。

  忽然,腳底輒止,他定定地立在慕容軒的右側(cè),已經(jīng)汗流滿面,言語卻有些清晰,“浩氣湯湯,蠱遇蠻荒,云舒日朗,自取其亡?!彪S之,他手握半碗鮮血,自慕容軒的眉心,均勻地撒到腳底。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劉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細密的汗珠,看這模樣,應(yīng)該是見效了。

  他有兀自端起桌上一杯涼茶,咕嚕咕嚕下肚道“將軍身體強健,蠱毒五天便可大好,但這五天內(nèi)將軍會性情大變,不記得所有的人,癲狂癡傻都不無可能,其中萬不可見太陽,也不可見風(fēng),更要絕對安靜,留個人照顧王爺,其他人,就五日后再見吧”

  “那我留下。”蕭隱淡淡道。

  果真如師傅所言不可見太陽,安念感到心口一陣一陣地涼意。

  劉大夫嘴角隱了一抹笑意,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蕭隱公子雖看上去是個細心之人,可王爺性情飄忽不定,怕是毫無經(jīng)驗,倒是墨楓有經(jīng)驗些?!?p>  屋里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墨楓不見了。

  奇怪,早上明明說來照顧慕容軒了。

  ?????問了問外面的家仆,說剛剛王爺府的人來過,把墨楓叫了回去,現(xiàn)在整個將軍府都七上八下的,畢竟…素來溫和的太妃生氣起來,那可是十個王爺府也招架不住。

  亂上又加亂,笙蕪撇了撇嘴,生無可戀地趴在桌上。

  “還望劉大夫告知,師弟他中的是什么蠱?”蕭隱也顧不得上這些,只想趁著如今清凈些,找些關(guān)于兇手的線索。

  “那盆里之毒是失傳已久的噬魂散,”劉大夫的眼底深不可見,“毒性狠辣,若沒有傷口則毫無影響,一旦見血便能迅速入骨,也是培養(yǎng)肉蠱的絕佳養(yǎng)料?!?p>  “肉蠱?”笙蕪立馬又坐了起來。

  “對,就是肉蠱,”劉大夫的思緒飄得十分渺遠,“是一種失傳已久的蠱術(shù),蠱蟲可當(dāng)介質(zhì),不僅能匯集十余人的功力,還能按施蠱者的意念控制宿主??!?p>  ??????“看來慕容軒傷的如此之重,定是別人下了狠手?!卑材畹哪樃琢藥追?。

  “念丫頭果然機靈,王爺現(xiàn)在雖已無大礙,但那傷口,絕不是一人所能為?!?p>  “可是用安念姐姐的血,蠱蟲便可出來嗎?”笙蕪的細眉擰的快擠在了一塊,怪不得爹不讓自己學(xué)習(xí)巫蠱術(shù),實在是太血腥。

  “肉蠱一旦寄居入體,便會與血肉混生在一快,令人長久地深睡下去,它喜至陰之物,每日放一碗,五日之后可引至體外?!?p>  “每日都要用安念姐姐的血?”笙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大夫眼里泛起一絲不舍,但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安念卻淺淺地笑了出來,“一點血就能讓他醒過來,也算賺了?!?p>  “那可不是一點兒血!”笙蕪急了,這安念姐姐怎如此云淡風(fēng)輕!

  蕭隱眼底微瀾,如此看來,安薔體內(nèi)的肉蠱,到了師弟身上,她的貼身丫頭碧玉…體內(nèi)的蠱蟲應(yīng)該是按施蠱者的意愿…死了。

  可還是有哪里解釋不通…他雙手交握在腹前,兩個食指有節(jié)奏地相碰又分開,并未發(fā)出任何聲響,許久突然沉聲道:“可是安念也中了噬魂散,血又至陰,按理說也應(yīng)該會中肉蠱啊?”

  “唯一的原因就是念丫頭并不是施蠱者的目標(biāo),讓她受傷,只是想分散?大家和王爺?shù)淖⒁饬?。”

  “看來又是一個與二師兄有仇的報復(fù)者了?!斌鲜徶挥X頭大,當(dāng)個王爺,不知開罪了多少人?,命天天都被仇家惦記著。

  這下好了,仇家一大堆,中個蠱上哪查都不知道。

  “那劉大夫可知哪門派使用肉蠱呢?”蕭隱又給劉大夫倒上一杯滾滾的茶。

  “這肉蠱之毒,老夫還是聽先輩講的,說是璃南初建之時,皇城巫蠱術(shù)盛行,百姓身受其害,后來抓了許多人,發(fā)現(xiàn)都是前朝的余孽?!?p>  “前朝?那不是兆麟嗎?”

  “對,當(dāng)時皇上一氣之下,叫刑部對抓住的余孽都施了極刑,從此之后,肉蠱再也沒在璃南出現(xiàn)過,若不是因為先輩不想讓這除蠱的手藝失傳,恐怕老夫也是無能為力啊?!?p>  “那這下蠱之人,極有可能是前朝的后代?”蕭隱的眉宇之間憑添了一絲異色,若是如此,可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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