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新社團的第二天,按照德高中學的慣例,所有新加社團的新同學,都要在德高中學開辦為期三天的迎新儀式。
三天的迎新儀式,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在德高中學本部上學的高一高二學生,三天不用上課,而是全身心的放松投入到這場盛大空前的迎新儀式。
迎新儀式第一天,我們都興高采烈的走進校園。校園各處被各種社團裝飾的絢爛多彩,銀杏樹上綁滿了愛心氣球,走廊里各式各樣的拉花點綴。
這一天,我們不需要回到自己的教室,而是去自己想了解的社團教室。比如,高二一班是MCN社團,更幸運的是我們教室,高一一班是文學社的活動教室。
我穿過走廊,準備前往文學社的活動室,也就是我們高一一班教室。在路上原本還想遇見幾個同學的,結(jié)果一樓的走廊沒什么人,好不容易擦身而過兩個人,還是cosplay的。
我走到我的教室,文學社的幾位學長學姐都已經(jīng)開始布置現(xiàn)場了。蘇芯蕊學姐看見我走進來了,把要粘在墻上的氣球放下,朝我走過來。
“永寧,來了,今天可以去其他社團活動室看看啊,不用非要呆在這里的。”蘇芯蕊學姐笑著說。
我點點頭,微笑著以示有禮貌的回應。
看著學長學姐他們在裝飾教室,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就隨手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然后過了大約十七八分鐘,文學社迎來了第一位不是我們社團的同學。
“歡迎歡迎,這位同學,歡迎來到我們文學社。”這個說話的男生,是我們文學社的社長,一個叫孟明的學長。
蘇芯蕊學姐也跟著說道:“歡迎歡迎,同學,我們文學社的社刊您要看一下嗎?”
隨同歡迎詞一起來的,總是那個最佳搭檔“鼓掌的掌聲”,既然我是文學社的一員,自然也跟著一起鼓掌了。
那位同學看見我們熱烈歡迎的樣子,好像突然害羞起來,臉漲紅的像番茄。他組織語言用了半分鐘,說出來一句和我有關(guān)系的話:“那個啥,我來找夏永寧?!?p> “?。俊蔽衣牭竭@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訝!這個素未謀面的素不相識之人,來找我做甚?我當時的心里面,絕對是這樣想的。
“你找永寧?可是,她昨天才加入我們文學社???”蘇芯蕊學姐疑惑的問道。
“不,不是我找,是,是我班同學找她。”那個第一個來我們文學社的不是社團成員的人,這么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班同學?你,是哪班的啊?”我問道那個男生。
“高二六班?!边@四個大字,從他的口中說出,我大致就知道是誰來找我了。
不過,李昕陽,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不過因為是他,我什么都沒說,毫不猶豫的就跟著那個說話支支吾吾的男生走了。
李昕陽果然在那里,他站在我軍訓時乘涼的那棵大榆樹下面,等著我。
那個支支吾吾的男生,把我?guī)У侥强么笥軜湎旅妫缓缶娃D(zhuǎn)身離開了。我走到李昕陽旁邊,就只見到他手里拿著一本書,格列佛游記?
李昕陽,他怎么會拿著一本格列佛游記,難道他看見了我?guī)湍柗g的那本?
我走到李昕陽面前,李昕陽看著我,然后說:“你來了?這本書送給你了,恭喜你,成為了文學社的一員?!?p> “啊?學長,你知道我加入了文學社?可是為什么要送我這本書啊?!蔽覇柕?。
李昕陽朝我笑一笑,他把書遞到我手里,然后說:“格列佛游記,對你有什么別的意義嗎?我其實就是喜歡其中的渲染,那種即便漂流四方,也當作愉快的心態(tài)。”
原來,當一切現(xiàn)實都轉(zhuǎn)變另一種虛幻存在的時候,我們會發(fā)現(xiàn),我們本來認為的真實,其實是錯誤的,我們必須轉(zhuǎn)變一種形式,去看這個變換的世界。
就像,李昕陽送我格列佛游記,只是因為他自己,而非莫陽的那個本子。
在這個變換的世界,我們應該學會去接受那些變化。李昕陽什么都沒有說,他用手指著那棵大榆樹,我猜,他的意思是讓我看一下。
我抬頭看著頭頂?shù)哪强么笥軜?,九月的天空,將它點綴的翠綠翠綠。榆樹在告訴我們,翠綠的他在用自己的生命,熱愛著這個世界。
李昕陽點了點頭,然后極其有感悟的說道:“你看,榆樹的葉子,他們是伸向外面的,優(yōu)秀的人,是無論在何處都要略出光芒,永寧,你知道嗎,當初在校門口,第一次見到你?!?p> “第一次見到我?”我疑問著。
“嗯,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可以在所有樹苗中,略出光芒?!崩铌筷栆贿吙粗?,一邊說道。
“啊?”我疑問道,我從未敢想過,李昕陽他對我的評價會這么高,可是我卻總是始終不自信吧,我繼續(xù)說道:“學長,你把我想象的也太好了,我可沒你說的那么好,充其量,我也就是個小小的普通學生。”
“不要那么評價自己,要相信自己啊,文學社還要靠你們這些新鮮力量撐起來??!”李昕陽對我說著,那種散發(fā)著讓人自信的魔力,應該就是李昕陽身上最偉大的特質(zhì)了吧!
“嗯。”我點點頭,我選擇相信李昕陽的話,不僅僅因為他是李昕陽,也因為他說的我很棒,那我就是很棒。
葉里赫斯說過,夜空中仰望星星的人,如果能被另一個仰望星星的人評價,那么這個人應該就是很棒的。
我愿意成為那個很棒的人,所以我選擇相信李昕陽的話語。李昕陽拉著我的手,跑進來綜合樓。
李昕陽他利用他的學生會成員身份,帶著我上了五樓天臺。
天臺的空曠,第二次讓我感到了震撼。而我感到震撼的第一次,是在讀到葉里赫斯的那句話時。
李昕陽靠在天臺的扶手邊,看著天空,和與天空銜接的我們校園。的確,我從天臺上望下去,發(fā)現(xiàn)我們真的是渺小的。
從上而下看這個世界,看這個校園。銀杏的葉子,看上去沒那么清晰了。不過,卻能仔仔細細的看見每一個穿行而過的我們的同齡人。
我想問,喂,我們的同齡人,我們會不會一直同齡呢?
帶著這個根本不需要解答的問題,我和李昕陽走下樓,離開天臺。他說他要去學生會,我跟他說過再見,就一個人回到教學樓了。
想了一下,我還是先去動漫社找找沫然在不在吧。拿著那本格里佛游記,我慢慢的朝動漫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