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晏云阿姐出嫁時,我已十五了。
那日,我趕了個大早,讓阿夏快快的于我梳妝打扮。自阿娘去后,我便再沒有一天是如此的興奮,我早已等不及去阿叔家見晏云阿姐,然后再去喝那孟家的喜酒。因為是婚嫁的原故那日阿夏還特意讓我在外頭穿了件百褶的如意月裙,趁個喜氣。
到了阿姐家時,迎阿姐的喜轎已在院里候著了,吹鑼打鼓的人也已整整齊齊的了。我歡快的踏著步子進了房門便喊到:“阿姐。晏云阿姐!”
“毛毛躁躁的,都已十五了,還是這樣。”阿姐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子輕笑道。
“阿姐~”我嘟嚷了一句便輕輕的靠了過去。我看著阿姐精致的妝容與喜服,輕輕的搖晃著阿姐的手臂說:“阿姐今個嫁人了,我可還能時時找你?”
“自是不能。”阿姐啟笑著說:“渙兒也已十五了,許著也要嫁人的,可不能再孩子心性了?!?p> “于著阿姐,我自是可以,換了旁人卻是休想?!蔽艺J真的與阿姐說著,又問了問阿姐的心情,又問了問阿姐的打算。
我記得那時的阿姐說:“他于我很好?!泵瞎佑谒芎?。所以我也不會想到今時的阿姐卻說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的話了。
而至于現(xiàn)在,我便覺的‘成親’是一件讓人不幸的事。我的阿娘,我的阿姐,或我。都是不幸的,都可不幸的。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老道給我的藥,我卻沒有了往日的堅定。但我知道,我沒有后路了。我能走的,只有眼前的這條路。我不知道將來會如何,我也不敢去知道。但我明白自己,我若現(xiàn)在不去做,我便沒有將來。我終究是放不過自己的。
而也是那時,我遇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