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和章小錄對視了一眼，章小錄拿出手機：“叔叔你好好看看，來找趙茵然的是不是這兩個女孩？”
管家年紀大了，鼻子上架著老花鏡把手機伸的老遠，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看清楚：“對對，就是她倆，我記得……叫什么？…對、是蕾蕾和小白啊，那段時間總來找然然，對了…就是她倆沒錯，我記得……”
“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現(xiàn)她倆不來了？”
“就是然然高中畢業(yè)那個暑假，她們之前關(guān)系挺好的，可能是大學不在一個學校了才不聯(lián)系的。”
“是趙茵然說她們大學不在一個學校？”
“不是，然然沒說，那高中畢業(yè)就不聯(lián)系了還能是有什么原因呢？”
“嗯，確實是挺不正常的?！?p> “二位警官，你們是懷疑她倆殺了我家然然嗎？”
章小錄看著老管家臉上的皺紋，真的是于心不忍：“不是的叔叔，她倆跟趙茵然一樣——已經(jīng)遇害了。”
“什么？”
“是的，都在趙茵然之前。叔叔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抓到兇手還給你們一個真相?！?p> 陸時從沙發(fā)上起身：“今天就不打擾了，節(jié)哀順變吧。”
“老大，現(xiàn)在去哪兒？”
“回警局”
“不過老大，你覺不覺得這個管家形容的趙茵然跟我們了解的趙茵然好像不太一樣??！犯人又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一個聽話懂事的女孩子呢？”
“我想她們?nèi)齻€應(yīng)該是被牽扯到同一場案子里了”
“對，當務(wù)之急就是要知道她們?nèi)齻€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p> “嗯，查一下她們高中時期的人際關(guān)系，重點是高三畢業(yè)的那個暑假。”
“好嘞！要是我們能知道那個事件里牽扯到的人就好辦了，趙漾那邊的足跡證據(jù)出來了就能知道犯人的身高、體重，一對比肯定會有答案的！”
“沒那么簡單”
“你還有別的想法嗎老大？”
“等林漸那邊尸檢報告出來再說吧?！?p> “嗯，唉？說到嫂子？”章小錄想了一下：“明天好像是她生日！”
陸時側(cè)頭看他：“這你怎么會知道？”
章小錄覺得他家老大有點吃醋的嫌疑：“老大你別看我，你看路??！這一尸兩命可不是鬧的！”
“你說不說？”
“哎呀！本來我也不知道的，還不是上次聽季塵那個大嘴巴說的！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知道，她生日是她手機密碼。”
“你這一下不僅知道了她的生日，還知道了她的手機密碼？老大不愧是老大！在下佩服！”章小錄雙手抱拳
“不過老大，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不準備表示點什么嗎？這可是你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呢！很有紀念意義的！”
“表示什么？”
“不是吧老大？大嫂跟你在一起也太委屈了吧！沒有驚喜！沒有禮物！”
“儀式有那么重要嗎？在一起不就好了？”
章小錄嘆了一口氣：“老大你聽我說，你沒談過戀愛我不怪你，現(xiàn)在學還來得及。你覺得那些沒用可是女孩子就吃那一套??！哪個小女生不喜歡浪漫的燭光晚餐和甜甜的情話呢？”
陸時想了一下林漸拿著手術(shù)刀的樣子：“小女生？你怕是沒見過她拿刀的樣子，手都不抖一下，下刀那叫一個快狠準，所以你那套不太適合她?！薄傲硗?，誰告訴你我沒談過戀愛？”
“你家陸廳長唄！”
“這個死老頭！”“我警告你章小錄不準告訴林漸！聽到了沒？”
“我告訴她干嘛呀？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呀老大！”
“知道就好，下車”
“好吧”章小錄下車合上車門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又轉(zhuǎn)過身去把車門拉開：“我跟你說啊老大，就算沒有禮物你也得親口說一聲生日快樂，我看對你這種直男來說也指望不了別的了，這都是為了你未來的幸福生活著想，切記不能被女人抓到把柄！不然她們會念叨一輩子！一定要記得！我走了！”章小錄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說完氣都沒喘上一口就推上車門連跑帶逃的離開了。他感覺他家老大最近確實“溫柔”了很多，其實是他推上車門的速度快到來不及聽見陸時罵他…
趙漾是在陸時他們后腳到的：“陸警官，嫌疑人的足跡找到了，在水景游樂場的后墻那里，目的應(yīng)該就是為了躲監(jiān)控?！?p> “小錄，這些方位圖和概覽圖你拿去做一下技術(shù)分析?！?p> “好的，老大”
“陸警官，我們只找到了一條足跡路線，就是嫌疑人進出游樂場時留下的，至于海洋劇場周圍一無所獲，如果他徑直去了海洋劇場勢必會在那條土路上留下痕跡，所以我猜測嫌疑人應(yīng)該是走了右邊的那條水泥地面，或許是刻意繞路來打斷我們調(diào)查?！?p> 陸時確定這種想法是說不通的：“如果只是想給我們調(diào)查增加難度，那么犯人就不會在后墻那里給我們留下線索。犯人入園后一定是有不得不先去別的地方的原因，比如去見趙茵然。”
“那我們現(xiàn)在還需要做什么？”
“腳印一直延續(xù)到哪里？”
“水景游樂場背后的那條公路，要查監(jiān)控嗎？那條路再往下走就出渤臨了，所以那一路段都是測速雷達，并沒有監(jiān)控探頭?！?p> “反方向總有吧？我不認為犯人會在那個晚上離開渤臨”
“有倒是有，只是距離最近的都在三公里以外，那條路往市區(qū)方向走的話進了機場路中段就很難查了，四通八達的。”
“晚上車輛也會少一點，先查查看吧?！?p> “好的陸警官”
尸檢室———
林漸在打報告，季塵在處理尸體，看起來已經(jīng)有結(jié)論了。
陸時走到電腦桌前站定：“怎么樣？結(jié)束了嗎？”
林漸摘下眼鏡捏了兩下鼻梁：“嗯，前兩具尸體我沒有親自檢查，但是資料我都能背起來了。至于這具尸體，跟前兩具無異，沒有什么特別的，我覺得沒有必要解剖?！?p> 陸時掃了一眼尸體：“可是你還是解剖了？”
“嗯，整個腸道和胃部都腐爛了”
陸時嘆了口氣…
“怎么了？泄氣了？”
“怎么可能？我陸時的字典里就沒有泄氣這兩個字”
“那我猜一下，你的字典里應(yīng)該也沒有認輸、道歉、膽怯……這么一想，你的字典應(yīng)該比我的少一半?。 ?p> 陸時瞇著眼睛靠近林漸，林漸看了一眼季塵，好在那個家伙工作的時候還算是比較認真，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你別亂來啊陸時，這可是尸檢室！”
陸時把手放下在她腦門上推出一點距離：“你的腦袋瓜里就都只有那些帶顏色的東西嗎？”
林漸的臉上又泛起了一層紅暈：“你……你趕緊給我出去，別打擾我工作！”
“你這是狗急跳墻嗎？”
“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行，我大男人不跟你小女子爭，快寫吧，我去小錄那一趟，結(jié)束了一起回去?！标憰r轉(zhuǎn)身
“哎等一下！”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林漸正了正臉：“請你嚴肅一點”
陸時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就想發(fā)笑：“好好，你說，我聽著?！?p> “趙茵然的尸體有點不正常，其實也不是尸體，就是…她的頭上…有頭發(fā)……”
陸時心想“誰的頭上沒頭發(fā)？”但是他沒有打斷林漸，她知道林漸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林漸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句什么，陸時竟然聽懂了。她剛想再解釋一遍，男人開了口：“你的意思是另一個人的頭發(fā)？”
林漸有點驚訝：“對，我是這個意思?！?p> “你認為是犯人留下的嗎？”
“這個我倒是不能確定，只是很奇怪。那根頭發(fā)和趙茵然的頭發(fā)顏色、長短、質(zhì)量都不一樣…重點是那根頭發(fā)上根本提取不到任何的DNA，不過不是因為沒有毛囊，是因為檢測到了化學材料…”
“化學材料？”
“準確來說是…假發(fā)。”
“這倒是有意思了，犯人反偵察意識這么強，給我們留下的線索也都起不了什么關(guān)鍵性的作用，但這頭發(fā)——估計是在計劃之外了吧？”陸時說我自己點了兩下頭：“對，就是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漸看著陸時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才回了回神繼續(xù)屏幕上的報告……
“小錄，有結(jié)論嗎？”
“性別女，身高165公分，體重110斤，沒有工作習慣，年齡職業(yè)一概不知。”
“這樣的話嫌疑人沒有一千個也有八百個…”
“是啊老大，身高體重也得有個可以比對的人啊，如果三個受害者周圍有這么一個人我們還好查一點，現(xiàn)在這情況分明就是大海撈針。還有那個郭玉，明顯超過110了，肯定不是她?！?p> “嗯，繼續(xù)跟著她，等她情緒平靜了還是要問話，你去！”
“我自己？你不陪我一起去了？”
“你是我女朋友嗎？走哪還得我陪著？”
“我去就我去，我還怕你兇神惡煞的嚇著人家姑娘呢！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看上你的，還有那個安依依！”
“誰？”
“安警官呀！”
“有她什么事？”
“你還裝啊老大！我們來渤臨第一天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人家姑娘看你那眼神直冒火星子，你可別說不知道！”
“說完了嗎？”
“說完了…”
“我不知道”
“也難怪，我看你眼里除了大嫂啥都看不見！大嫂呢，雖然收獲了一份枯燥乏味的戀情但是她擁有了你一顆完整的心，我一下覺得她也沒那么可憐了！”
“章小錄，咱倆有多久沒出去練練了？”
章小錄一秒敗下陣來：“嘿嘿，老大，還是別了吧！我這么瘦弱去給你當陪練你忍心嗎？要不這樣吧！你去找季塵！他夠強壯！”
陸時簡直不知道季塵上輩子做了什么孽，竟然攤上這么個冤家，壞事一準先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