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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的代價

線 第二章

天意的代價 零零二九 3000 2019-08-09 23:46:44

  吳時達的情緒壞到了極點,許立喆問了他也不說。那眼睛里有恨意,有憤怒各種復(fù)雜的情緒都有,像只底吼的野獸。

  他一直喊叫著要出去,就是不說為什么出去的理由。為什么要出去?要去哪里?影響著許立喆,吳時達一副憤懣不滿的樣子讓他在意。

  跟吳時達平時是不一樣的,押送吳時達的時候他不免想起了前輩告訴他的一個故事。

  關(guān)于吳時達的,現(xiàn)在的他是在一個家具廠上班,平時也算是矜矜業(yè)業(yè)了,除了他會偶爾出來做次小偷還是因為母親,平時他都是很乖的。

  他的母親生病的時候他才十幾歲,那個時候還在念中學(xué),為了照顧生病的媽媽,為了生活他輟了學(xué),成為一家之主,獨獨挑起大梁。

  可是生活并沒有善待這一對母子,吳時達縱使多么的努力也無法湊齊高昂的費用,十幾歲沒學(xué)歷,他只能做一些賣力氣的工作,偶爾還會因為年紀受到欺負,以他年紀小為借口。

  克扣了他的工資更是常有的事情,他也從未表達過不滿意。

  太過具體的細節(jié)許立喆并不知道,都是從前輩的嘴里聽說的,那是一個年長的警察。他說,他是看著這個掙扎在絕望里的少年長大的。

  可惜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去永遠的幫助這個孩子,而吳時達也天生要強根本不屑于他們的幫助。咬著牙也絕對不求人,劍走偏鋒他做了小偷。

  每個月的最后一天,他會為了一個月的藥錢動手。好像以前的時候聽說,吳時達的小偷技巧并不是很熟練,剛開始偷東西的時候,被抓到過,被人打了個半死。

  胳膊脫臼就自己去了醫(yī)院里接上,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繼續(xù)去找下一個人。一開始他們局里就注意到了一個一個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

  本縣的人,登錄居民信息網(wǎng)一下子就查到他了。等到了第二天果然他又來了,不過這一次吳時達成功的拉到了錢包的一角。

  可能太緊張手抖沒有拿出來就放棄了,明顯吳時達進步了開始駕輕就熟了。眼神慌張躲避似的拉了拉遮著腦袋的衛(wèi)衣帽子,抓著帽子側(cè)邊腳步匆匆的走了。

  局里的人直接跟蹤過去,一開始他們想的是抓人教育,可是跟蹤到了吳時達的家里讓他們無所適從。

  吳時達的家是一層的老舊平方屋,只有三間上房連個大門也沒有。不過地面有坑坑洼洼的痕跡明顯拖拽的痕跡,有什么東西周而復(fù)始一直剮蹭著地面的水泥地。

  剮蹭出一個兩指寬的溝壑,在C縣大多數(shù)人家用的都是那種柵欄相似的銀色鐵門。

  這里是有門的,不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拆掉了。

  門前都是垃圾袋沒人清理,幾平方大的院子里都是廢棄的塑料瓶,四處散落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吳時達的家住在縣城邊緣的小村子里,這里的習(xí)慣是鄰居之間都會串門子的。

  當時一起去的前輩就敲了隔壁的門,不過兩邊的人家都不樂意開門。喊著讓他們快走,問了吳時達的家里事情,也都避而不見避而不談。

  生怕粘上什么臟東西一樣的表情,他們在左領(lǐng)右舍吃了閉門羹。

  只能返還吳時達的家里,決定由穿著便衣的警察進去了兩個。

  而這些事情吳時達躲在窗戶后面看了個徹底,他們怎么進來的,去隔壁家說了什么,又來了他的家里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前輩輕輕敲了敲紅油漆木頭門,彭彭發(fā)出一聲聲的悶響。

  吳時達應(yīng)聲冷淡的說,“誰???”

  “請問是吳家嗎?”

  “你們是誰?”吳時達盯著上房門前的兩個人。抄起了靠在一旁他之前拆下來的桌腿,抱在了懷里。

  最近一段時間他挨打成了習(xí)慣,不代表他喜歡挨打,就是打不贏也得打到對方才不虧。

  慢慢退離窗戶,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

  前輩們以為只要喊一聲,不管說什么都應(yīng)該有人開門猜對,可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才回答了吳時達的問題。

  “我們是走訪調(diào)查的。”

  前輩他們那個時候并沒有說具體的職位,只是說走訪調(diào)查。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時達才勉強開的門,不過時間肯定不長。

  挽起袖子的胳膊漏出了兩個小手臂,上面都是青紫色的淤青,密密麻麻。吳時達堵在門口不出來也不打算請他們進去,兩手牢牢的抓著門框和門邊。

  前輩想探頭看看里面的情況,被他發(fā)現(xiàn)了。吳時達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前輩,他擠出來轉(zhuǎn)身鎖了屋門。動作流暢自然,才兩手插著口袋看著他們。

  “有什么事嗎?你們找誰?”語氣里都是不耐煩。

  “我們找吳時達。”

  “找我什么事?”

  “你今天做了什么?”

  “做什么?我做了什么?”吳時達咧著嘴角笑了笑。

  前輩也被一個毛頭小子惹的火大了,亮出警察證說,“最近風言風語的小偷是你吧?你的監(jiān)護人在哪里?我們要見她。”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是我做的,不是我?!?p>  “是沒有證據(jù),不過遲早會找出來的。”

  “那就等你找到了再說,從我家里出去?!眳菚r達指著空蕩蕩沒有大門的院子門口說。

  “我要見監(jiān)護人?!鼻拜叢环艞壍奶筋^看窗戶。

  “你看什么!我說了出去?!眳菚r達的情緒變得急躁。

  “那個屋子里有什么?”

  “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們要進去看看?!?p>  “做夢,這是我家,我也不是犯人你憑什么說進就進,要不你就拿證據(jù)來,要不我打你們出去,私闖民宅?!?p>  吳時達是扭頭拿了之前抱在懷里的桌腿,朝著前輩的臉招呼過去,揮動,他們所有人動彈不得。

  吳時達說的也沒有錯,他是直接否認了他的偷盜行為,他說的也沒有錯。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成功過,別說財務(wù)了他也就只是摸了摸邊。

  那些人都帶著錢包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了,根本就沒有證據(jù)。也根本找不到他之前動手的人。

  吳時達一點也不害怕他們,因為他沒有犯罪,他只是摸了摸那些東西,只是摸了摸而已。沒有碰過里面的一毛錢,怎么能說是偷盜。

  吳時達就是個年紀小的愣頭青,手里的木棍揮舞的就想打到人,而且還是打到才罷休的意思惹惱了前輩。

  這么下去他們肯定會受傷的,他們都是來這里執(zhí)行公務(wù)的,如果被一個小子打了那也說不過去,再加上個襲警,這個小子就真的得請進警察局了。

  一時忘記了他們調(diào)查的資料的事情,資料上面登記的戶口什么的都是母子兩個,其余的人都沒有。

  就連親屬關(guān)系什么的也不知道,他們把這件事當成了一件小事情并沒有深入調(diào)查。也就僅僅知道他是跟著母親的生活的,沒有兄弟姐妹是是個獨生子。

  因為吳時達的行為也讓年輕的前輩生氣了,一時口無遮攔,說,“你爸爸在哪里?我要見他?!?p>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吳時達當時就紅了眼手里的棍子扔了,兩手揪著前輩的衣領(lǐng)。

  據(jù)前輩的回憶,那個時候的吳時達的憤怒是前所未有的。腮幫子一跳一跳的,維持著最后的一絲絲理智,其實他說出口就后悔了。

  這就是在給一個十幾歲的孩捅刀子,他們都是知道的,父親一欄的戶口是消除的,那是死亡的代表。已經(jīng)死去的人會做消戶口處理,電腦信息也是死亡。

  吳時達的父親是在外務(wù)工的時候事故死亡的,那已經(jīng)是很早以前的事情,算起來都有十多年了。十多年以前的吳時達多大,剛剛開始記事的時候,他的記憶里恐怕對于父親的印象應(yīng)該是空白的吧。

  前輩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好盯著吳時達那種像是想殺人的視線,道歉。

  “對不起,為我的出言不遜像你道歉?!?p>  “滾!”

  “我來這里……”

  “給我滾!!”吳時達開始失控不管手邊有什么東西是拿起來就砸,是撿拾回來的塑料瓶,一瓶一瓶的接著飛過來,前輩們躲避不及都砸在了身上。

  剛剛下過雨沒遮起來的塑料瓶上面都是沙子和水,砸在衣服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濕泥的印子,一股水的腥味,逼得前輩步步后退,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有。

  “反正我就是沒爹的野種,不就是想來嘲笑我嗎?滾,都給我滾,滾出我家?”

  前輩說過這句話他記了了十幾年,一直到了調(diào)走也沒有忘記。那雙眼睛的咆哮傷悲,讓他們無法進一步繼續(xù)下去。

  回去之后他們的心情是沉重的,依舊覺得有必要看看屋子里的情況,因為他們誰也沒有見過吳時達的母親,那個相依為命的母親。

  后來有一次他們挑了一個時間又去了一趟吳時達的家,不過挑的時間就是他出門不在家的時候,進去那不行。私闖民宅他們不可以知法犯法,進了院子走到了窗戶位置朝著里面看。

  隔著玻璃前輩隱約看到了床上有一個人影,連帶被子突然從床上面掉下來匍匐在地上。那是吳時達的母親穿著白色的短袖黑色的褲子,頭發(fā)梳理的很整齊。

  怎么看都像是在睡覺一不小心掉下床的,至少目前看來他們都是這么認為的。不過后面的印證讓他們明白了一件事,有問題,她趴在地上的時間很長一動不動。

  就跟不能動一樣,一直趴在那里有幾分鐘了。前輩看情況不對,踹門進了屋子里,被一股尿騷味兒熏得捏住鼻子。

  屋子里看起來是真的很干凈,堂屋正中間的房間里是一套很小的灰色沙發(fā)長度也就是在一米五六那樣,一個小木桌,折疊好安靜靠在墻邊。

  門后不遠的位置是一個小的煤氣罐一口小鐵鍋殘留著半鍋小米粥,這應(yīng)該是他們做飯的地方。

  沒有在吳時達的家里看到任何的家電一類的東西,包括一個黑白電視也沒有,更別提冰箱什么的了。

  進去了他們就隨意掃了一眼,前輩去抱起了吳時達的媽媽,放在床上,她只是紅著眼睛眼淚無聲的淌著。

  好像在說什么,可惜他看不懂聽不懂。不過她的表情就是在說,她有話想說很重要,可是她只能輕微的蠕動嘴唇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

  前輩搖搖頭表示看不懂,她不會說話不會動,就是讓她寫她也寫不了。

  那個時候局里才知道原來吳時達的家庭情況已經(jīng)壞到了讓人不能想象的地步,前輩動了憐憫的心思。

  把她的啊啊的聲音判斷成了求助,看了看屋子里的東西還有被踹壞的門,說,“你放心,我們會幫助你們的?!?p>  床上的女人只是瞪著紅腫的眼睛看著前輩。

  當天那個前輩喊上了修門的公司,幫助吳時達的家里裝上了大門全新的鐵門,特意選擇的是防彈性能好一些的門。

  至于屋門也裝的防盜門,不過是普通的那種。他沒有經(jīng)驗就按照他的想法裝了,可是一裝好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考慮防盜安全性能,實際的東西給忘記了。

  這么一處房子裝這種東西,不就是專門招賊的,還會以為他家里很有錢。萬一闖進去看到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女人,那個后果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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