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清脆的哐當聲，成年巨齒蝙蝠顱腔里的東西被扣了出來，一只粉嘟嘟，如孩童拳頭般大小的晶體引入眼簾。
與巨齒蝙蝠猙獰的相貌相比，這晶體乖巧得讓人一看就喜歡。二人簡單清理了晶體表面血跡就迫不及待的研究起來。只是這剔透玲瓏的小玩意兒除了好看，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能耐，曹林爭搶著擺弄了幾番便徹底沒了興致。穆辰則耐心的一直觀察著，并不時的敲敲，蹭蹭，搖晃，甚至摔打，各種能想到的外部形式都用上了，這些測試唯一能證明的就是晶體異常堅硬，被穆辰如此折騰一點損傷都沒有。
摩挲著手中的晶體，穆辰若有所思：“你說，小蝙蝠頭顱里有晶體嗎？我有種直覺，巨齒蝙蝠可能就是靠著這東西讓人產生幻象的！”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不是原本隨蝙蝠生長出來的嗎？”
“不不不，頭顱里的東西怎么可能出至外界！我的意思是巨齒蝙蝠的致幻能力是尋常動物沒有的，這晶體也是有別于其他動物。兩者會不會有聯(lián)系？走，我們先看看小蝙蝠頭里有沒有這種東西?！?p> 響應了穆辰的建議，曹林急忙掏出隨身匕首朝旁邊的小蝙蝠摸去。可蝙蝠頭顱十分堅硬，匕首奈何不得：“你有大點的刀嘛？這頭顱怎么開？”
穆辰搖了搖頭，反正晶體這么硬，粗暴點吧：“找塊石頭砸！”
沒有二話，曹林環(huán)顧一周尋來坨大石頭，朝著蝙蝠頭顱便砸了下去，頭顱順利破開，腦漿崩得到處都是：“好像沒有啊，要不再開一個？”
穆辰逮著枯枝翻查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特別之處，一抹失望掛在臉上。
這邊，曹林已經對準了另一只蝙蝠頭顱，石頭舉得老高，咔得一聲便又砸了下去。這次的蝙蝠個頭很小，石頭砸了下去整個頭顱成炸裂形式散開，血液腦漿飛得到處都是，旁邊穆辰躲閃不及被濺得一臉：“吖，碎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力氣大了些。”
“呸呸呸，真惡心?！背镀鹨滦淠艘话涯?，穆辰瞪了一眼曹林道：“重來，找個個頭大點的。”
再次破開一顆頭顱，里面除了軟軟的腦漿并沒有發(fā)現堅硬的晶體存在，穆辰陷入沉思。這么說起來，晶體只有成年巨齒蝙蝠才有了？那如果巨齒蝙蝠是靠大腦中的晶體制造了幻象，事發(fā)前方圓數百米的幻象就都是成年蝙蝠造成的了？可這晶體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成年蝙蝠身上還有什么未被發(fā)現的東西嗎？
得了這一分析，穆辰起身又朝著成年蝙蝠尸體查看起來?？淳昧爽F場的血腥，二人漸漸也都麻木起來，之前的厭惡感減輕了許多。在曹林的幫助下，穆辰將成年蝙蝠的尸體檢查了一遍?？沙赡牝鹕眢w過于龐大，就他二人根本翻動不得。
外觀上沒有發(fā)現異常，二人決定將其解刨了看。抄起匕首，曹林爬到了蝙蝠身上，好在蝙蝠皮膚不硬，很容易就破開了口子。
晃眼半天時間悄然過去了，兩人早就餓得肚皮貼背，成年蝙蝠的尸體也被二人肢解得支離破碎。但遺憾的是一直沒有發(fā)現什么有用的東西。
疲憊的曹林躺在地上沉沉睡去，穆辰則依舊不死心的切割著僅剩不多的殘骸，連自己身體的傷痛也渾然不覺。隨著最后一條蝙蝠腿被切割下來，尸體全身已經被他檢查了個遍?！鞍?，看來最大的收獲還是這顆粉晶體了?！闭垓v了這么久，穆辰心有不甘，眼看天色暗淡也只好選擇了放棄。
拖著疲憊的身體穆辰叫醒曹林準備離開。曹林睡眼朦朧，偏偏倒倒的站了起來：“啊，天都黑了，我睡了多久？有發(fā)現嘛穆大哥？”
“哎，回吧，你也該好好休息了?！蹦鲁绞恼Z氣說明了一切。
穆辰前面走著，睡意朦朧的曹林跟在身后步履闌珊，走著走著也不知踢到哪里，“哐啷”一個細微又清脆的聲音在他腳下響起，那聲音極其微弱，走在前面的穆辰根本沒有聽見。
如同天籟般的輕響讓曹林瞬間來了精神：“穆大哥，等等！”說完，急忙蹲在地上四處查找。此時天色暗淡，微弱的光線下身邊到處黑漆漆。曹林腳下，之前砸開的一只蝙蝠頭顱離得最近。
“怎么了？”
“我好像踢到了一顆晶體，我不確定，但聲音很像！”
“什么聲音？我怎么沒聽到？我們在這晃悠一天都沒發(fā)現，你肯定是聽錯了”雖然嘴巴上這么說，可行動上卻截然相反，穆辰直接跪倒在地上尋找起來。
兩人趴在地上借助微弱的光線尋找著，不一會便傳來曹林激動的聲音：“在這在這，我找到了！”
“在哪里？我看看?！?p> 只見曹林用兩指捏著一顆拇指大小的晶體揮舞著，穆辰立馬接了過來：“嘿，還真是?！?p> 接過小晶體，他又在懷里掏出成年巨齒蝙蝠的晶體比對起來：“你看，顏色也差不多?！?p> 把玩著兩顆大小不一的晶體，穆辰滿是疑問：“這東西怎么來的？為什么白天沒有發(fā)現？”
曹林伸著頭看他把玩，對此他也是一頭霧水，穆辰眼珠一轉對曹林示意道：“走，看看前面那只有沒有！”
兩人走到之前砸開的另一只較大的幼年蝙蝠旁邊，曹林率先蹲了下去：“也有！”蝙蝠頭顱里，同樣有著一顆晶體的存在，曹林取出來后依舊遞到了穆辰面前。
穆辰看了一眼，驚喜萬分：“嗯嗯，這顆還要大些呢！”
曹林舉著晶體對著天空看了看：“這是怎么回事？白天為什么沒有找到？”說完，曹林又埋頭尋找起來。
穆辰這頭還沒回過神，曹林驚喜的叫聲再次傳來：“穆大哥穆大哥，你看，連小的這只也有哎！”
此刻，白天砸開的三只幼年蝙蝠全都出現了晶體，這讓也穆辰激動起來，早就忘了一身疲憊和饑餓的肚皮：“曹林，再砸開一個，莫非這東西只有夜間才會出現！”
“好的！”此刻曹林也是有了精神，雖說目前不知道這晶體有什么用，可有收獲總是讓人莫名興奮，曹林提起石頭正要砸下去，突然又放了下來：“唉？不對啊，你說只能夜間出現？那白天成年蝙蝠的那顆是怎么來的？”
“對?。繛槭裁?？”一語道破，穆辰也楞了一下：“哎呀，管他的，你先砸開看看?！?p> 咚的一聲，又一顆蝙蝠頭顱被砸了開來，還沒等曹林細看，穆辰已經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有嗎？”
曹林手持枯枝還在搗騰并沒有回答，見他沒有回音穆辰也是急了：“有嗎？來來來，讓我來看看。”
“額，好像沒有唉…”說著，便讓開位置把枯枝遞了過去。
果然沒有發(fā)現，穆辰一屁股坐在地上，靜靜的梳理思緒，這只蝙蝠的腦漿已經被攪成漿糊了也沒感覺到硬物的存在，再找下去也是徒然！他不明白到底忽略了什么，為什么白天沒有發(fā)現晶體，可現在卻自己跑了出來，而眼前這個怎么又沒有了！
難道真是晶體自己跑出來的？這晶體竟是活物不成？想到這里，穆辰急忙把手中的晶體丟了出去。
曹林見狀也是神經一緊：“怎么了？有幻境嗎？這東西起作用啦？你看到了什么？”
十分佩服曹林跳躍的思想，穆辰豎起大拇指道：“有見地，好眼光！”雖說曹林的話不沾邊，可這也提醒了穆辰，要說晶體是活物，那為什么今天這顆大的晶體在懷里一天也沒動靜？想通這些，穆辰又急匆匆上前將丟出的晶體撿了回來。
“再開幾只看看！”
黑暗籠罩著大地，夜已來臨多時。這期間兩人前前后后又砸開了十來只蝙蝠頭顱，可依舊沒有發(fā)現?！澳麓蟾纾幻魈煸賮戆?，現在漆黑一片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了！”
知道曹林已經兩天沒有合眼，穆辰并沒有堅持，只是疑問仍然盤旋在腦中未能解答，這讓他心頭堵得慌。手里把玩著成年蝙蝠的晶體，兩人坐上馬車踏上了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