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是想教我們大道至簡的道理嗎?我在書上看過這樣的說法”王凱之前看過幾本武俠小說,所以此刻提出這樣的問題
“小子,別被一些書騙了,什么大道至簡?哪一種武功不是朝夕苦練,日積月累才悟出來的?后來者會對它有兩種評價,第一種是過分解讀,力求形神兼具,第二種是過分簡化,講究意似形不似!不論是哪種,在武學的成就上很難青出于藍,畢竟后人學的再像,也只是依樣畫葫蘆罷了,既然別人的東西都只是借鑒,何必爭一時長短?”張丹運認為,《苦印功法》比一般的功法就強在這里,一條修煉路,滿座皆摯友,無需爭長短,各有展翅時。
秦晨挑了一本古跡斑駁的書,書名《雙虹貫日》,他翻開第一頁,見書中講的是刀法,便隨性的選擇了這本,書與一般的秘籍有些區(qū)別,書頁比一般的要厚些,但字數(shù)大,一張紙只寫一頁,上面攏共幾十個大字,所以書雖厚,字卻少,即便是這樣,書看起來也被很多人翻看過,秦晨略感蹊蹺
“師父,這本書比其他書都舊些,是很厲害的武功秘籍嗎?”秦晨翻著書頁,看著其中偶爾夾帶的幾張書簽、紙條,上面用蠅頭小字寫著“垃圾、殘缺不全、云里霧里之類的話”
張丹運一看是這本書,提醒秦晨道“徒兒,這書是講解的雙刀刀法,少說有幾百年了,據(jù)說當年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武功,可惜遺失了半部,變的分文不值,因為這半部與丟失的那半部都是章章相連,現(xiàn)在這本便只剩下奇數(shù)章了,看起來難免云里霧里,這也是咱們斗方山上很多弟子的評價,這本書還附帶兩把幾乎快銹成廢鐵的刀,你確定要試試這本,等下將刀一起拿走罷,還是我說的理念,博采眾長,無論高低!”
秦晨點點頭“可惜了”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這本沉甸甸的書放回去,揣到懷中,示意就這一本了!
王凱挑來挑去,百般不情愿下選了一本《論武扇》,不僅僅是因為這本書名字起的太不咋地,還因為這書太過嶄新,一看就是近期的仿本!但是,這也算符合他的要求了,一把扇子在手,方便攜帶,又儒氣十足,其實王凱更中意長槍,但這里沒有槍法的武功,又不符合他想做個運籌謀士的初衷,只得作為備選,回頭和扇子同修!
“師父,咱們斗方山太窮了吧,沒有點鎮(zhèn)山之寶您就直說啊,這挑來挑去的也只能挑到這樣下乘的武功,也太將就了吧...”王凱忍不住的嘀咕兩句
張丹運不好意思的紅了老臉,在書架旁邊踱了幾步,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對兩個人說道“說實話,咱們斗方山近百年以韜光養(yǎng)晦為主,也就是吃老本,羽國的賞金任務基本一個沒接,山上的廟堂還要經(jīng)常修葺,也沒有吞并過其他小門小派,你倆說說,咱哪里來得錢去買更好的武功?當個掌門壓力很大啊,不過你倆放心,這里的書籍都是正品原本!”
王凱低頭又翻了翻手中的《論武扇》,咽了口唾沫,實在不能相信保存這么新的是原本?隨即冷哼一聲,把《論武扇》扔在書架上,“師父,不然你給我們練那《苦印內(nèi)功》吧,時代變了,咱們斗方山也得變通呀,你是掌門,你說的算!”
張丹運臉色一紅,又氣又愧,嘴唇上的胡子都在顫顫發(fā)抖,走來走去看的秦晨和王凱眼睛都木了,終于像下定決心似的,說“我雖是掌門,但是一切還要跟長老們商量,《苦印內(nèi)功》的事,回頭再說吧,我也知道以你倆的底子,一般書上的一招半式一看便會,實在不行,只能去那里試試了,不過那里已經(jīng)有20多年沒進去過了,自從上次丹闕進去.......”
秦晨和王凱兩個少年實在是不給老師父留一點面子“師父,你嘀咕啥?有更好的功法你還藏著掖著?我們可是你的關門弟子,以后可是要給你養(yǎng)老送終的!”
張丹運看著眼前這兩個眼神清亮,道心精純的少年,轉念一想,人生何處不博?難道在這斗方山自己就能護得了他們一世周全嗎?因為赤袍軍的緣故,張丹運同樣不想讓他們做個泯然眾人矣的百姓。
“淌香谷!平山和后山之間,幾十年前據(jù)說有奇寶出世,武林中大大小小的宗門來了大半,雖然我們斗方山是地主,但畢竟實力只算三流,根本無法與那些龐然大物對抗,便任由他們?nèi)ぃ粋拔议T下弟子即可。這淌香谷中蚊蟲鼠蟻不必多說,最可怕的是那毒瘴,當時進去尋寶不慎沾染上毒瘴的高手,全部變的六親不認,見人殺人,好似瘋魔,里面自然也不缺宗師級別的高手,身上有一些罕見的功法兵器,但那里是絕地,且不說毒瘴現(xiàn)在是否還有,就是那些瘋魔的實力,我都要格外小心,那是斗方山的禁地,丹闕曾經(jīng)講過,里面的“瘋魔”們還有很多沒死去,步步驚險,九死一生方能平安回來,也正是那次,原本資質極佳的張丹闕,出來之后功力更是一飛沖天,我斗方宗竟然犧牲了8位長老才將他拿下”
王凱和秦晨眨眨眼,心里已經(jīng)對淌香谷定義成了尸山血海!“師父,那丹闕的心魔....”
張丹運嘆了一口氣點點頭“丹闕的心魔就是從那里出來后滋生的,這也證明里面的毒瘴并沒散盡,他之前是個極尊師重道的弟子,是我?guī)煾缸钇髦氐牡茏又?....或許也正是因為他曾道心清明,在淌香谷并沒有完全迷失,否則,便如同那谷中的瘋魔了,好在那些瘋魔似乎被禁錮在谷中無法出來,否則我這小小的斗方山,真不夠他們折騰的”
秦晨想了想說道“師父,既然如此,我愿意去試試!”
張丹運猛的轉身大罵“你這臭小子,你清楚那是什么地方?別以為你跟紅將軍學了幾年量山刀法就無敵了,即便是巔峰的紅將軍,都不一定能保證全身而退,何況是你這與他差了幾十年火候的毛頭小子?”
秦晨聽到張丹運提到自己的父親,眼睛越發(fā)清亮,沉聲問道“師父,我父親的內(nèi)功消逝之通可能緩解?我愿不惜一切代價!”
張丹運深呼吸了幾次,意識到剛才自己對秦晨這株大樹的幼苗鞭撻過甚,蹲下來雙手扶住秦晨的肩膀“老子英雄兒好漢,好樣的,等將來你有機會見到更大的世界,你就會明白你的父親絕對是一位值得你敬佩的好父親”,隨后轉身對王凱說道“你的父親血虎也是同樣!”
兩個少年眼中略泛淚光,沉聲道是
“好,既然如此,我張丹運便陪你們兩個小娃娃走上一遭,明日辰初,隨你們下谷”
“師父....”
“不用多說了,師父敬佩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