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爺爺1
“魔爺爺,這人莫不是被摔死了吧?!蹦弦嗪阍谀D:幕杷新牭揭粋€(gè)清脆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清晰地在耳邊響起,隨之感覺到被人拿手指重重地戳了幾戳。
“誰?”一個(gè)蒼老陰冷的聲音自山洞最黑處響起,讓人聽了不禁打了個(gè)寒戰(zhàn)。
但十一歲的小女孩兒似乎習(xí)以為常了并不在意地回道:“不認(rèn)識?!?p> 聞言,那老人冷冷地罵道:“蠢東西,我是問你掉下來的是什么樣的人?!?p> 靜了好一會兒,夏卿予只管蹲在地上好奇的看著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男孩兒,并不回答。
只見男孩兒飽滿圓潤的額頭,筆直的劍眉,猶如被刀削般直挺挺的鼻梁,緊緊抿著的紅潤潤的薄嘴唇,臉部線條柔美,五官極其精致,若不細(xì)辯當(dāng)真分不出雌雄來。
這男孩兒身上穿的白衫摔下時(shí)被樹枝勾破好幾處,渾身灰仆仆臟兮兮的,唯有臉上的皮膚是白嫩嫩的一片水潤。
“小東西,死了啊。”森冷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要死你死,我才不死呢?!痹捖?,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從小女孩嘴里溢出,整個(gè)人跌撲在男孩身上。
“還倔不倔了?”
“魔爺爺,是你先罵我的。”小女孩十分不服道。
“是不是還想討打?”一貫森冷的聲音里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小女孩兒慢慢地從男孩身上爬了起來氣鼓鼓地坐著也不吭聲了。
“男的女的?”“男的?!薄皫讱q?”“比我小的小毛孩?!毕那溆枰妴?,只好問一句她就答一句。
“你搜一下他身上都有什么?”夏卿予聽話地伸手到南亦恒身上一陣胡亂摸索,從他懷里搜出了一把金色的匕首,一塊雕工精致的玉佩,一個(gè)小香包。
夏卿予對著頭頂射進(jìn)來的亮光仔細(xì)端詳著手中的匕首,金色的劍套,上面雕滿了精致漂亮的龍樣圖紋,手柄處鑲嵌著一顆水滴狀的綠色寶石,在光線照射下閃爍著幽幽的綠色光芒。她嘴角抑制不住的揚(yáng)了起來,輕輕地笑開了。
“丫頭,你搜出什么來了?!币宦犗那溆杷查g黑了臉色皺了皺繡眉收回了剛想拔出來看看刀的鋒利程度的想法,將匕首輕輕地收回懷里放好。回頭看了眼角落里的人,回道:“一塊玉佩,一個(gè)小香包?!?p> “就這些?”“你不信,我把他丟給你,你自己搜去?!毕那溆杌氐?。
“死透了沒?”“還沒。你可以趁熱把他宰了吃?!闭f著夏卿予伸腳踢了踢像死尸般躺著一動不動的南亦恒。
驀地夏卿予看到小男孩忽地睜開了雙眼,霎時(shí)兩道冷冷的寒光直直地向她射來,不由地愣了一下,旋即笑開了:“呵呵……你醒了???”
南亦恒并不予理會,只伸手向她冷冰冰地道:“把玉佩還我?!?p> “玉佩嗎?”夏卿予看著他笑,笑容猶如三月春花般爛漫,邊笑著邊跑開了,最后揚(yáng)手將玉佩往黑暗處一扔,回頭朝南亦恒攤著雙手無比燦爛的笑道:“在魔爺爺那里呢。有本事你自個(gè)拿去?!?p> “你?!蹦弦嗪汶p手緊握,眼里的冷光似乎都要把她戳出幾個(gè)大洞來了。
雖說夏卿予這幾個(gè)月在魔爺爺?shù)纳浣聦@樣的冷光已經(jīng)不甚在意了,但她還是感覺得出這男孩兒的眼神里的冷帶著一股鋒利迫人的高貴氣勢,心底里暗暗納悶?zāi)膩淼倪@么一個(gè)男孩兒,此人身份必不簡單,說不準(zhǔn)他可以將她帶出去,心念及此,笑得更開心了還哼哼了起來。
南亦恒的臉越發(fā)黑沉沉的了,但從剛剛那陰冷老人對小女孩的懲罰來看,他知道那人武功高強(qiáng),也不敢輕舉妄動,便仔細(xì)觀察起周圍的環(huán)境來。
這是一個(gè)黑黝黝的大山洞,四周潮濕粘滑,一半被水圍繞著,水流盡頭是一處斷崖。在斷崖處形成了水勢兇猛的水瀑,南亦恒仔細(xì)尋找著河流的源頭是從山洞最黑暗處繞出的,也就是陰森老人所坐之處。
夏卿予看著南亦恒一步步向魔爺爺走近,不由地出聲提醒道:“魔爺爺,那小毛孩找你要他的玉佩呢。”
“呵呵……正好,老子餓得緊?!币魂囮幧目裥β暣似鸨朔卦谏蕉蠢锘仨?,震得夏卿予緊緊地抱住頭捂住了耳朵。
夏卿予看到南亦恒不為所動地站著心里不禁生了幾分佩服,對他表現(xiàn)出的不符合年齡的鎮(zhèn)定感到詫異和好奇。
魔爺爺亦大感奇怪,不由多看了兩眼不遠(yuǎn)處的南亦恒:“你是誰?”
“你拿了我的玉佩?!蹦弦嗪銢]有回答他的問題?!拔夷昧?,你要如何?”魔爺爺輕蔑地道。
南亦恒沒有說話,眼光看著被粗大鐵鏈鎖在墻壁里的老人。只見他面前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老者,長長的毛發(fā)凌亂不堪擰成污穢骯臟的團(tuán)塊,手腳都被幾根粗大的長鐵鏈拴著,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兩根拳頭般大的鐵鎖自琵琶骨橫穿而過層層捆于腰間,身上的衣服破碎得只剩下些許布料,衣不蔽體,看起來是被人捆綁了很久的了。
突然南亦恒感到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猛烈地向他襲來,瞬間他就被拍飛了直撞到墻上跌落在地,只覺得喉頭一股腥甜然后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瞬時(shí)暈死過去了。
夏卿予看著暈死過去的南亦恒從坐著的一塊大石頭上跳了下來大喊道:“魔爺爺,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薄昂?,死了活該,無禮的畜生。”魔爺爺冷冷的罵道。
“他若死了,就不好玩了,魔爺爺。”說著夏卿予急忙趕了過去幫南亦恒察看傷勢,從懷里掏出一只小藥瓶倒了一顆救心丹塞到他嘴里,高高的托著他的頭強(qiáng)讓他咽了下去。
“你救他一次,我便殺他一次。”魔爺爺語氣陰森森的道。
“呃,”夏卿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丟開了南亦恒,拍了拍手道:“你要?dú)⒕蜌⒑昧耍臀矣泻蜗嚓P(guān),大不了我就和魚兒說話好了。”
心想,哼,反正他已經(jīng)吞下救心丸了一時(shí)半會還死不了,如此想著轉(zhuǎn)頭對著清澈見底的潭水笑著嚷道:“魚兒魚兒,你說是吧?!?p> 南亦恒醒轉(zhuǎn)時(shí),只覺得心腹之間一陣絞痛,掙扎著要坐起來,試了幾次只覺得疼痛難忍只好木木地躺著了,兩眼盯著暗綠色的壁頂怔怔地出神。
當(dāng)鼻尖聞到一縷縷食物的香味時(shí)他忍不住轉(zhuǎn)過了頭,就看到不遠(yuǎn)處夏卿予正站在潭邊燃燒著的火堆旁支著兩根木架子烤魚。
南亦恒覺得很奇怪,在這黑黝黝暗無天日的山洞里這小女孩兒從哪里拾來的柴木生火,難不成這里還有別的道兒可通外面?
思及此,南亦恒眼里閃過一抹亮光,快速地用眼光細(xì)細(xì)地逡巡了一遍山洞,很快眼里的光又暗了下來,想必真有出口也只有他們兩個(gè)知道了,心中暗暗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