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允笙是真癡迷南山居士的畫作,看的格外仔細(xì),心中細(xì)細(xì)臨摹。
“賀兄,看這墨跡未干,你就不想順藤摸瓜,見著南山先生么?”尹謹(jǐn)言問。
賀允笙聞言,微微搖頭。
“先生大才,不可折辱!”賀允笙說的義正言辭。
尹謹(jǐn)言笑笑不語。
一個能將結(jié)發(fā)妻子置于內(nèi)宅不聞不問,養(yǎng)外室的男人,竟能把話說的如此高風(fēng)亮節(jié)。
呵呵……
當(dāng)然,也能換個說法。
說他情深不壽,為了真情,竟不屈不撓,等來青梅竹馬成為寡婦,安置在外面,雖是外室,兩人卻過著夫妻一般的生活,羨煞旁人。
想到這里,尹謹(jǐn)言笑意更濃。
也不知道,那青梅竹馬的前頭夫君,到底是怎么死的?賀允笙在其中是否動過手腳,若是有……
明媒正娶的妻子會如何?是委曲求全,還是憤然和離?尹謹(jǐn)言期待極了。
所以決定讓人去查一查,查查安平侯府,也查查賀允笙那世子妃,還有青梅竹馬俏寡婦。
安平侯府
畫眉在偏房等了好久,才等到桂依琳過來。
畫眉立即起身行禮,“見過表姑娘!”
“嗯!”桂依琳淡淡應(yīng)了聲,擺手示意其她人都出去,才問道,“你過來作甚?”
“是夫人說,要去護(hù)國寺禮佛上香,讓我過來問一問,侯夫人是否應(yīng)允?”畫眉說著,走到門口,朝外面看了看,見無人之后,才走近桂依琳,“夫人她今日有些怪異!”
“怎么說?”桂依琳挑眉。
一個受了委屈三年都不敢吭聲的人,她真沒瞧在眼里。
“從早飯后就一直關(guān)在屋子里,午飯也是奶娘端進(jìn)去,不過等端出來后,吃的比以往多些!”畫眉說著,微微蹙眉,“我懷疑那屋子里根本不是她,而且昨日、今日,她畫了好多幅畫作,讓人拿出去給榮坤賣!”
“賣了多少銀子?”桂依琳急切問。
她瞧不上南希,卻極其羨慕南希的富有,更想占為己有。
所以才找到了畫眉,與之合作。
“暫時還不知,她的銀子也從不拿回府里,都是榮坤在外面為她打點(diǎn),吃穿用度多數(shù)俱是從外面送進(jìn)來!”
侯府對南希,是真的很苛刻,壓根不給月銀,逢年過節(jié)也全當(dāng)沒有南希這個人,不聞不問,就是南希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南希自己掏銀子打賞。
畫眉覺得看不見希望,更怕老死內(nèi)宅之中,在桂依琳找到她的時候,都沒猶豫便應(yīng)下了。
“蠢貨,就不怕被榮坤都貪了去?”桂依琳怒喝,又忍不住問道,“那藥你下了么?”
“放水里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喝!”畫眉說著,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為今日南??此难凵癫灰粯樱桓腋嬖V桂依琳。
桂依琳尋思著。
好一會才道,“你回去跟她說,等臘八后就讓她去護(hù)國寺!”
去了護(hù)國寺,南希想全須全尾的回來,就是癡人說夢了。
死在侯府,怕為侯府帶來流言蜚語。
可若是死在了護(hù)國寺,那就有很多操控的機(jī)會。
南家失去了心愛的女兒,至于南希的嫁妝,到時候運(yùn)作一番,定能悉數(shù)留下。
姑姑疼她,也希望她嫁給表哥,生了孩子繼承侯府,到時候可以想辦法弄到手里,變成自己的嫁妝。
只片刻功夫,桂依琳心中已然千回百轉(zhuǎn)。
毒計叢生,宛若藤蔓瘋狂滋長。
惡毒又貪婪。
對畫眉說道,“你回去仔細(xì)盯著,最好弄清楚她手里有多少銀子,你讓她多作畫拿出去賣,然后把銀子拿回來!”
“是!”
兩人一個心思歹毒,一個貪得無厭,倒是一拍即合。不單單想要南希的命,還想要她巨額嫁妝。
畫眉回來的時候,南希正在吃冬寶帶回來的糕點(diǎn)。
只是怎么吃,味道都不如那小館子的香甜,吃了幾塊就擺手讓撤下去。
“夫人不吃了么?”翠鳥忙問。
“不吃了,都端下去分了吧!”南希說著,看向畫眉,“侯夫人那邊怎么說?”
“侯夫人應(yīng)下了,說讓您臘八節(jié)后便去護(hù)國寺!”
南希聞言大喜。
忙讓幾個丫鬟收拾東西。
畫眉瞧著心里突突,這哪里是去護(hù)國寺上香,壓根就是搬東西呀。
貴重首飾一樣一樣清點(diǎn)裝箱。
“夫人,這些您都要帶出去嗎?”畫眉忍不住問。
“是呀,我也不知道要在護(hù)國寺住多久,免得來來回回的跑麻煩,尤其是這些琉璃珠子,一日不見都想的慌!”南希說著,拿了幾顆琉璃珠子把玩。
卻是發(fā)現(xiàn)都不及手腕上的璀璨。
眨了眨眼睛后,仔細(xì)去想今日的事情。
是意外?還是人為?
可壓根無人知曉她今日會偷偷出門,畢竟她誰也沒說,便是奶娘都沒透露絲毫。
想來是恰好相遇了。
可是這琉璃珠串……
南?;率滞螅昧藥最w相比,確實比自己的成色還好。
“……”
先前只顧歡喜,如今想來,那八九公子,怕是不那么簡單。
待下次再見,定要試探一二。
想到這里,又把手串戴了回去。
鎮(zhèn)南王府
鳳秉御回來后,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傻傻笑了許久。
一會摸摸自己的唇,一會搓搓自己的手,把自己衣袖抬起輕嗅,或是摸摸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他都開始期待下次相見,他要與南希說些什么?
說柔情訴忠腸肯定是不行,那就說那些孩子吧。
“鳳城!”
“王爺……”
鳳秉御吩咐鳳城去把那些個孩子安置好,再查查何遇。
小小年紀(jì),心眼倒是不少。
“是!”鳳城應(yīng)聲。
又說道,“王爺,建安侯嫡幼子子,最近在怡紅樓瞧上了一個妓子,癡迷的很!”
鳳秉御聞言瞇了瞇眸子,在鳳城耳邊吩咐了幾句。
鳳城應(yīng)聲退下,前去部署安排。
書房內(nèi)
鳳秉御往椅子上一坐,手指輕輕的敲著扶手。
只是片刻之間,就已然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死,他覺得都是便宜了謝家,他要謝家滿門生不如死。
鳳秉御也有心情好的時候,那便是有人獻(xiàn)畫給他。
而這個畫還是南山居士的畫作。
別人不知道南山居是誰,他卻是清楚,正因為清楚,才會放出風(fēng)聲。
也算是給南山居士造勢,讓她的畫作賣的好,價格能高,能多賺些銀子。
“王爺,這是明日要來拜訪人的帖子!”管家在門外輕聲。
“拿進(jìn)來吧!”
“是!”
拜帖一一放在書桌上,鳳秉御隨意翻了翻,當(dāng)看到尹謹(jǐn)言的時候,略微尋思。
尹家這是要重新找靠山了么?
尹家,天御王朝皇商,家里什么最多,銀子!
只是銀子太多,想來也燙手,尹家若是再不想出路,結(jié)果只能是抄家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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