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往哪跑呢,小孩
等樂官走近了,夏易才道:
“你是叫樂官?”
樂官點頭:“是?!?p> “跟我來吧?!?p> 夏易帶著樂官進了內(nèi)廳。
上次跑來做飯時,樂官已經(jīng)進過這里一次,所以她的表情很平淡。
但是夏易不知道,掃了一眼過分冷靜的少年,心里暗自驚奇。
這股子心性,到不像是個普通人。
這就是廚房了,你要在七點之前把飯做好。
樂官點點頭,等夏易離開后,她熟門熟路的打開天然氣灶,從柜子下面掏出了一系列工具。
*
溫里來到一樓時,餐廳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
各式各樣精致的中餐,連他都情不自禁的挑了下眉。
心想,小孩果然很厲害。
他拉開椅子坐下的時候,樂官剛好端著粥從廚房里出來。
看到容貌艷麗的像妖邪一樣的男人時,下意識怔了一下。
手里的粥差點沒撒出來。
她怎么覺得,一夜過后,這男人活脫脫像吸了精血一樣,簡直……美的不像話。
樂官迅速把碗放在了溫里面前,怕自己真的一不小心給它摔了。
依這人小氣的態(tài)度,摔了他的碗估計都要把她拉去打鞭子。
“溫爺,飯做好了,您慢用?!?p> 樂官轉(zhuǎn)身就像回廚房,里面,她還留了不少好吃的。
溫里卻突然喊住了她。
“往哪跑呢,小孩,站這,給爺說說你做的都是什么?!?p> 樂官僵硬的轉(zhuǎn)過了身子,一張臉淡的幾乎沒有表情,像個機器人一樣開口,為溫里介紹這些東西。
她每說一樣溫里就吃一樣,桌子上大概有七八盤東西,溫里每樣都嘗了一口。
表情從一開始的戲謔漸漸多了幾分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
小孩的廚藝為什么會這么好?
介紹完后,樂官又冷硬的問了一句:“溫爺,可以了嗎?”
溫里抬頭,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急什么?!?p> 樂官暗了眼眸。
上位者的姿態(tài)永遠都不會顧忌,在地位上比他們要低等的多的人的感受。
可是她并不是會一味地甘于忍氣吞聲的人。
“如果您沒什么需要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離開去吃飯了?!?p> 少年的語氣和原來一樣,沒什么波動,但這次溫里卻感受到了其中泛著的冷意。
這是……不開心了?
小孩想要鬧著去吃飯呢。
“你餓了?那就坐下一起吃,你的手藝,自己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就不用爺多說了吧?”
溫里這一番話說的很自然,自然到,樂官聽見時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讓一個傭人坐著和他一起吃飯?
樂官的眼神很復雜。
她發(fā)現(xiàn)突然有些看不透這個人。
雖然疑惑,但樂官身體卻毫不猶豫的坐了下去。
臉色也終于不再是那么僵硬,甚至于還溫和的向男人道了聲謝。
溫里才不在乎小孩的這聲感謝。
他是個現(xiàn)實主義者。
“想謝?那就再加一個月吧?!?p> 樂官把一個煎蛋塞進嘴里,聽到這話,差點沒被噎住。
她這是……從原本三個月的時間加到了四個月?
這男人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的過分。
夏易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飯桌上,溫爺在和那個漂亮到不像話,叫樂官的傭人一起吃飯,眼睛差點沒掉下來。
這位爺,什么時候這么平易近人了?!
竟然和一個傭人同桌吃飯!
他都沒有過這個待遇……
飯桌上的氣氛,詭異的融合。
夏易都要考慮是不是要等溫爺吃完早飯再過來,畢竟他可不想觸這人的眉頭。
卻在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一股極具壓迫力的視線傳了過來。
“既然來了,又跑什么。”
夏易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汕汕的笑:“是我記錯了時間,以為這個點您該用完早餐了?!?p> 溫里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沒出聲,繼續(xù)吃自己的飯。
夏易這才松一口氣。
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等著溫里吃完。
樂官從始至終眼神就沒離開自己的餐盤。
她吃飯的動作很快,但并不粗魯。
看起來還挺賞心悅目。
夏易偷偷看了好幾眼,甚至還有點上癮。
溫爺他不敢想,但是這少年,真的有一種想要拿回家珍藏的沖動。
絕對的,非人類長相。
感覺自己實在吃不下去了,樂官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朝溫里說了句:“我吃好了,溫爺。”
男人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然后便沒了下文。
樂官只好繼續(xù)道:“我能走了嗎?溫爺,八點鐘管事要點名的?!?p> 點名不在的話,分到的差事,都是最苦最累的。
她也并不是怕吃苦受累。
就是覺得,在這個地方,實在沒必要。
夏易以為,以這位爺?shù)男宰樱隙ㄒ室饽ド线@少年許久。
沒想到男人瞬間應了下來。
“哦,那你走吧。”
夏易突然有些懷疑……
坐在那的是他們家溫爺沒錯吧?
*
樂官走后沒多久,姜陵來到了晗致雅苑。
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眼底還帶著明顯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沒睡好。
溫里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正準備讓人把東西收下去。
就看到,姜陵穿著白大褂,跟個幽靈似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拿起桌上的東西就開始吃。
溫里眉心突突的跳了幾下。
眼神不善的問:“你不是有廚子嗎,還跑我這吃?”
還把自己弄成這副亂糟糟的樣子,簡直禍害他的眼睛。
聽見熟悉的聲音,姜陵僵硬的抬起頭。
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就只是靜靜的看著溫里。
往日得意灑脫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空洞。
就在溫里以為這貨是不是傻了,腦子出問題了的時候。
對面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垮了下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嘴巴更是像按了播放鍵一樣嚎叫個不停,對著溫里輪番轟炸?!案绺绺纾液喼币偭耍。?!”
“我的數(shù)據(jù)算不好我該怎么辦?!”
“我昨天明明已經(jīng)算出來了,新產(chǎn)品也配了出來,怎么到了今天就不行了!”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我好難受啊,哥……”
姜陵特別想哭。
昨天上床睡覺之前,他的心情還是美到飛起的那種。
結(jié)果半夜兩點多的時候,被老家伙的電話轟炸給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