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不取的好
只見幾個士兵搖搖頭:“將軍,方圓幾十里都找過了,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風(fēng)零子?!?p> “軍醫(yī)你那邊怎么樣?”高然又問。
軍醫(yī)也黯然嘆氣:“這幾十里十幾個鎮(zhèn)子一共三十二家藥鋪,沒有一家有風(fēng)零子的!”
“去他娘的!”高然氣急,一腳踢到旁邊的柱子上。
顏洛蹙眉:“一家都沒有?”
軍醫(yī)搖頭:“全找遍了,有幾家說是前段時間被人高價買走了?!?p> 那士兵也道:“屬下們也按照村里人的說法,找到了風(fēng)零子的痕跡,但是早就是一片枯草,據(jù)說是起了山火,都燒沒了……”
“這他娘的都是陰謀!”習(xí)冬破口大罵。
蕭風(fēng)也噤聲不語,只是他緊擰的眉頭可以看出他的焦躁。
藥鋪里的被人高價買走,山上的也莫名其妙的起了山火燒的一干二凈,這不用想都知道是涼國干的勾當(dāng)!
“老子帶人去攪了他們的老窩!”習(xí)冬是個暴脾氣,提著自己的大刀就要往外走。
被蕭風(fēng)一把攔住:“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隨后他又看向顏洛,“不知道圣女可有什么替代的法子?”
幾個人都看向顏洛。
只見顏洛輕啟紅唇:“法子倒也不是沒有……”
“圣女不可!”連翹大聲阻攔。
顏洛輕輕的搖搖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連翹心疼:“可是……”
“別說了,我意已決,”顏洛轉(zhuǎn)身看向軍醫(yī),“讓人別找了,我們換藥?!?p> 至于這藥是什么,她沒說。
只是連翹一直悶悶不樂,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第七日
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緊張,顏洛讓連翹先是煮了碗藥,一點點給楚凌墨喂下,這個里面摻雜著迷藥,為的是以防取蠱之時,他再醒來,影響取蠱。
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只待今日藥浴結(jié)束取蠱。
可是沒多大會,就有士兵急匆匆的進(jìn)來稟報。
“敵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
習(xí)冬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沒處發(fā),聞言立馬提著自己的刀:“老子活劈了他們!”
他拿著刀就出了大帳。
蕭風(fēng)忙跟了上去。
高然看了看顏洛他們,對王天宇道:“天宇,你在這里守著,我去外面看看?!?p> “好,多加小心?!?p> “嗯?!?p> 一時之間,整個大帳就剩下了顏洛,還有尢城的老軍醫(yī),與燃宇,王天宇等人。
“圣女,藥來了。”
連翹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進(jìn)來,她一端進(jìn)來,這藥味就快要蓋過藥桶離得味道了,苦澀的酸味夾雜著一點血腥味。
顏洛接過去,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備用。
她看向藥桶里的楚凌墨,心竟然緊張起來。
再有一個時辰就可以取蠱了!
“圣女,勞煩您過來看看這藥材可好?”
一個清秀的小士兵過來恭敬道。
顏洛看了眼楚凌墨,又叮囑連翹幾句,才轉(zhuǎn)身跟那士兵去查看藥材。
這些藥材都是精挑細(xì)選過的,都一一放在干凈的絹布上。
那士兵看了眼左右,隨后湊到顏洛身邊,小聲道:“圣女,主子說,這蠱還是取不出來的好?!?p> 轟隆!
顏洛猛的瞪大了眼睛,再看那士兵,只見他左右看看,快速走出了大帳。
只剩下顏洛站在原地,猶如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了下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楚凌霄的人會安插到了軍隊里!
取不出來!
他這是要對楚凌墨下手了嗎?
“圣女!圣女?”
王天宇從屏風(fēng)里面探頭出來,連叫了兩聲也沒聽見回應(yīng)。
他疑惑的又揚聲喊了兩聲,“圣女?”
“啊?”顏洛受驚,忙遮掩自己的不自然,她回頭,“怎么了?”
王天宇撓撓頭:“殿下看起來有點不好受?!?p> 顏洛斂了心思:“這就來?!?p> 她看了眼那些藥材,隨后快步走過去。
楚凌墨泡了那么久的藥浴,為的就是把那些擴(kuò)散的蠱蟲都逼到傷口處,現(xiàn)在藥效已經(jīng)發(fā)揮到最大,蠱蟲掙扎起來,自然會不好受。
“嘶……”
他開始攥緊拳頭,眉頭也慢慢皺起來了。
顏洛:“抓住他的手!”
王天宇和軍醫(yī)連忙伸手攥著楚凌墨的手腕,以防他受不了伸手去抓。
奈何楚凌墨力氣大,王天宇一個年輕力壯的年輕小伙子倒是還能抓住,但是軍醫(yī)這邊就不好了,他根本攥不住。
漸漸的軍醫(yī)頭上開始密出了汗,他也顧不上擦。
顏洛拿出銀針,幾根銀針扎到他的背上,楚凌墨才慢慢平靜下來。
“呼……”
王天宇和軍醫(yī)都慢慢松開手,活動了下筋骨。
在這嚴(yán)寒之地,他們竟然熱出了一身的汗。
顏洛:“連翹,你去檢查一下藥材,確保萬無一失!”
連翹只以為是圣女謹(jǐn)慎,也沒多想,只是點點頭就去外面檢查藥材去了。
“什么聲音?”
顏洛準(zhǔn)備好所有要用的東西,就聽見了一陣悠揚的笛聲,她凝神仔細(xì)聽,不對勁。
見顏洛擰眉,王天宇他們也重視起來。
連翹與顏洛對視一眼,雙雙瞪大了眼睛:“莫忘!”
這笛聲悠悠,時而遠(yuǎn)時而近,時而婉轉(zhuǎn)時而蕩氣回腸,仔細(xì)聽,卻能聽出里面的陰沉,沙啞,j孤寂……
王天宇:“什么意思?”
連翹:“這莫忘是養(yǎng)蠱人最常用的一種笛曲,這蠱蟲從小就聽這支曲子,自然就受這曲子指使,本來這往生蠱就很陰毒,再加上這曲子,現(xiàn)在取蠱程度只會復(fù)雜!”
“而且這笛聲離得那么近,肯定是有人混進(jìn)來了!”
顏洛第一反應(yīng)是楚凌霄,但是隨后又覺得不太像,因為前世,楚凌霄造反并不是聯(lián)合的這個涼國。
王天宇拿著劍:“我這就去把這吹笛之人給殺了!”
顏洛叮囑:“王將軍萬事小心。”
“嗯,我已派人在這主帳附近圍守,圣女放心,他們接近不了主帳?!?p> 王天宇說完拿著劍就出去了。
…………
尢城城外,鼓聲震天,伴隨著吶喊聲,叫囂聲。
蕭風(fēng)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士兵部署。
這次涼國來戰(zhàn),為首的并不是涼國國主宸湛,而是大司馬高瓊,而他們叫囂聲最大的就是之前當(dāng)做使臣卻被狠狠羞辱過的使臣高莊。
高莊:“都說鎮(zhèn)南王殿下英勇無比,這幾次開戰(zhàn)怎么都當(dāng)上了縮頭烏龜!”
他身后的涼國士兵也跟著叫囂:“縮頭烏龜!縮頭烏龜!”
高然氣急,一張俊臉此時鐵青:“這孫子太囂張了!”
“小爺下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他剛要提劍要下去,就被蕭風(fēng)攔住了:“高將軍稍安勿躁,這高莊陰險狡詐,他現(xiàn)在就是想要激怒我們,讓我們自己亂了陣腳?!?p> 軍師儀孟也附和道:“對,高將軍,不要上了他們的當(dāng)。”
高然咬牙忍著心中的怒火,冷眼看著在下面叫的正歡的高莊。
“這鎮(zhèn)南王也不過如此嘛!”高莊大叫,“還是說怕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涼國那些將軍士兵哄笑。
“若是怕了,那就束手就擒就行了,我國國主善心,不殺戰(zhàn)俘!”
郎岱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揚聲回道:“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當(dāng)初拉屎不擦屁股的高莊高使臣啊!”
“哎呦,你怎么還有臉出來啊?”他佯裝疑惑,“我還以為像你這種文人雅士,大庭廣眾之下方便被人抓住,還得羞憤而死呢!沒想到高使臣臉皮夠厚??!”
被郎岱陰陽怪氣的譏諷,高莊臉漲紅。
尤其是郎岱一說完,城墻之上就響起了大笑。
“你!”高莊氣的氣虛喘喘,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本來這事他誰有人沒說,卻被郎岱這么明白了當(dāng)?shù)奶袅顺鰜恚屗趺床恍邞崱?p> “你血口噴人!”
高莊梗著脖子嚷嚷,他不敢回頭看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的臉,他本來就不受這些將軍待見,若不是大司馬看重,他也沒有今天。
高然幫腔:“呦呵,還血口噴人!你他娘的憋著屎,來我們這拉的時候,怎么不說惡心!”
他說著嫌棄的搖搖頭,“你這人怎么那么惡心啊,我們打板子的兄弟都被你惡心的兩天沒吃下飯!你說你一個文臣,干點啥不行,非得來別人地盤拉屎,你以為你是獅子呢,拉個屎就是你的地盤了!”
郎岱聽著都忍不住給高然豎大拇指,他是自愧不如,原本這高然長的也是清秀俊朗,還是京都世家公子,沒想到罵起人來也那么糙,簡直顛覆了他的想象啊!
高然對他挑挑眉。
連蕭風(fēng)和儀孟都掩嘴輕咳。
就在高莊手無足措之時,他身后一個大胡子將軍方苑朗聲道:“高莊,這是怎么回事?”
方苑最是看不慣高莊這種只會花言巧語,就與他們平起平坐之人,偏偏還仗著自己一張嘴會說,很得大司馬重用。
在他們這些武臣眼里,對他很是不齒。
高莊頓時覺得自己額頭冒汗,他硬著頭皮嚷嚷:“都是他們胡說八道的!”
他沒敢回頭看大司馬,他現(xiàn)在都是仰仗著大司馬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說他的死活也就是大司馬的一句話。
“胡說的?”方苑明顯不是好糊弄的,他早就想把這個礙眼的高莊除掉,若是眼下是個好機(jī)會,他也不愿白白浪費。
“他們說的有理有據(jù),倒不像是胡說?!?p> 高莊現(xiàn)在怎么也不會承認(rèn)的,只能胡謅:“放將軍竟然信一個月靈國的人,也不愿意信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