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徐月如的算計
“初珞簡直太高傲了,我是她的夫主,她不但不尊重我,現(xiàn)在跟小四還不清不楚!”他氣憤的罵罵咧咧,氣急敗壞的樣子滑稽的像個小丑。
徐月如偏是這個時候善解人意,她輕聲細(xì)語的安撫他:“公子眼見不一定為真,也許你真的錯怪夫人了,四公子怎么可能覬覦自己的嫂子呢,你多慮了!”
“月如,也就是你心眼善良,她桀驁無禮,囂張至極,要是不給她點懲罰,只怕畫溪苑都容不下她了,你不用為她辯解,你這般替人著想,只怕別人還不領(lǐng)情呢?!彼麑@件事心懷芥蒂,只要有人提及蕭珞,他就越發(fā)生氣。
就這樣兩不相見的日復(fù)一日,徐月如非常得赫連燁青的歡喜,這段時間他連雅春樓都不去了,整天和她黏在一起,花前月下,浪漫不已。
他本就是浪子,這種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先前赫連赟交代他的事情,已經(jīng)全然被他忘卻了,最后還是徐月如提醒他要辦正事,他竟然很聽話的照做了,這種事情很是費神,不過他在這方面還是有些能耐的,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作戰(zhàn)計劃寫了出來,最后懶洋洋的靠在徐月如的身上睡了過去,圖紙作戰(zhàn)計劃都還攤開在桌面上。
他睡著之前吩咐了讓她把計劃和圖紙送還,但是之后發(fā)生的事就全憑她做主了,在重新復(fù)制了一張楚魏的軍事布防后,先前他標(biāo)記好的重要位置又被她重新更改,做好這一切,她自以為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正要打算悄無聲息的偷梁換柱,蕭珞的出現(xiàn)讓她措手不及。
“你在做什么?”蕭珞突然從書架后面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后的還有木樨,剛剛徐月如所做的一切,她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徐月如驚慌失措,瞠目結(jié)舌問她怎么會在這里,但很快就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原來都只是個圈套,自以為掌控了全局,但卻成了別人的棋子,此時赫連燁青睜開眼站了起來,他異常淡定,之后他從徐月如的手里抽出罪證,看都沒看的仍在一邊,“這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布防圖!”
是該揭曉謎底的時候了。
“從百合花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當(dāng)時只是不確定,但是你耐不住性子就那么想置我于死地!”她不緊不慢,“你想不到那晚我是故意去的鄢夫人故所,目的就是為了讓你信以為真然后放松警惕!”
“我布局周密,你怎么可能察覺?”她還是不死心。
木樨:“那晚你要傳遞給嫦曦的紙條被我和玄胤截獲了,但是我們將計就計,把這件事做得逼真,雖然我去了雜役房卻是為了方便行動,沒想到你就這么急不可耐,迫不及待的對小姐下殺手?!?p> “這么說來,你們兩個也一直在演戲嘍!你們假意失和,你故意和我接近就是為了讓我露出破綻,還真是良苦用心??!”她苦笑一聲但眼神里仍舊是不甘。
“你在我身邊隱藏了這么多年,天啟就這么值得你臥薪嘗膽?你為他這般隱忍值得嗎!”赫連燁青對她生出憐憫之心。
“殺便殺,無需多言,你們不配提他!”徐月如情緒失控,近乎低吼。
“我不會讓你死,我不喜歡殺人!”他別過臉不再看,命令人將她暫押牢房。
“你跟著我干嘛!”
事情了解,他又恢復(fù)了死纏爛打的樣子,寧愿睡地板都要賴著不走,“我的被褥還在這呢,你讓我去哪,這么久沒有見到我了,有沒有很想我?”他根本不在意蕭珞對他的態(tài)度,發(fā)神經(jīng)的跟地榻訴衷腸,進(jìn)門倒頭就要睡。
之前雖然是為了逼徐月如露出馬腳才做戲的,但是他可算是仗著機(jī)會給她使臉色,還動不動就使用自己的權(quán)威,來皇帝的那一套,禁足。這些個日子可不是白關(guān)的,人也不是白挨罵的,這些事情要是不算算清楚,只怕他以后會更加肆無忌憚了。
蕭珞可沒跟他嬉皮笑臉的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她抱起被褥就往外面送,他趕緊起身拽著一角抓著床沿就是不撒手。
“你把手松開,從今往后你回自己屋里呆著去,別在我眼前晃悠!”她兇巴巴的沒有商量的余地。
“你這么好看生氣長褶子,你不想變包子吧,快松手,別再累著?!彼移ばδ樀木褪琴囍蛔摺?p> 突然門外有動靜,像是有人在門口搞什么,他們的事還沒解決清楚呢,又插了一檔子進(jìn)來。聽到門外木樨嘰嘰喳喳教訓(xùn)玄胤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這指定是赫連燁青動的歪腦筋,一定是他安排玄胤把門鎖上的,此時他已經(jīng)不爭奪被褥了,反正門被鎖上了她也不能怎么樣。
“赫連燁青你故意的吧,行,你真行!”蕭珞挫了挫后槽牙,接著就把東西給他扔了過去,“你愿意睡地上,那就睡好了,幼稚!”他的無賴精神還真是厲害,但他好像根本聽不見一樣,自顧自玩著,赫連燁青的宗旨就是為達(dá)目的無賴到底,他心里竊喜!
他們兩個的戰(zhàn)爭從第一天起就沒有消停過,不過赫連燁青總是想不明白這種她毫無勝算的爭斗,干嘛樂此不疲的反復(fù)上演。不過目前擺在他面前最棘手的問題是徐月如要如何處置,她可是天啟細(xì)作,這樣的身份是涉及朝政的,赫連赟勢必會著手處理,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她的下場絕對會比死還可怕,首先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就是嫦曦,當(dāng)初她可是因為接到她傳遞的消息才利用赫連赟去了鄢夫人院子,那日的恥辱她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嫦曦是絕對睚眥必報之人,果然,徐月如關(guān)進(jìn)去不久,牢里就傳出消息,嫦曦來者不善。
“你很聰明,在丞相府隱藏了這么久,就連我也被你利用了,你自作聰明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不是很愚蠢!”嫦曦鉗住她的下巴,右手捋了捋她飛落下來的發(fā)絲,獰笑道:“就算是一個細(xì)作都能入了他的眼,看來你有些姿色”她又把關(guān)注點轉(zhuǎn)移到徐月如的手上,那真是一雙纖細(xì)修長白嫩的美手,可是恰恰是這雙手,讓嫦曦變得更加兇狠,“聽他說你的手極巧,做什么他都愛不釋手,上回我送給他的香囊被他看都不看的剪碎,卻偏偏把你做的整日佩戴腰間,如今這手再珍貴也沒有用了,那這多余的東西留著干什么?!彼疽馐窒抡疹櫿疹櫺煸氯纾p賜了她桚刑!
即使在硬的骨頭也扛不住酷刑,十指被竹板夾得紅腫,鮮血也被硬生生從皮膚里逼了出來,可是她死咬著牙就是不發(fā)出聲音,她桀驁的樣子再一次觸怒了嫦曦,膽敢有人挑釁自己,她絕對容忍不了,十指連心就算是不禁意的磕碰到都會隱隱作痛,更何況是被尖銳的竹簽從指甲縫插進(jìn)去,痛到極點她忍不住的吼叫著,嫦曦聞聲心中暢快無比,她心滿意足的解決了心頭的憤懣,她恣意刺耳的笑聲回響在整個牢房。
看守的人擔(dān)心出事悄悄地稟報了赫連燁青,他隨即請了大夫一同前往,就算她是這樣的身份,可是他終究還是心懷惻隱,各為其主她也是犧牲品罷了,他到時嫦曦已經(jīng)發(fā)泄完離開了,臨走前她還賞賜了徐月如三十鞭,牢里陰暗潮濕發(fā)霉的氣味很沖鼻,這里本就是關(guān)押囚犯的地方這樣的條件情理之中,他微皺眉頭,即使目不斜視可是那臟亂差的環(huán)境還是可以出現(xiàn)在他余光的視線范圍內(nèi),徐月如被關(guān)押的地方轉(zhuǎn)眼就到了。
她手腳皆帶著刑具,身體上穿著的衣衫已經(jīng)破爛,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包括那雙靈巧的美手也已經(jīng)殘廢,血肉模糊的場景讓他為之一顫,他當(dāng)然明白不久前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做的就是把大夫給她請來。
即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保證可以讓她痊愈,嫦曦本就沒想給她活命的機(jī)會,當(dāng)然赫連赟回來也一定不會放過她,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赫連燁青讓大夫施手幫她減輕痛苦,這樣的女子還是讓他心生敬意的,這樣至情至性的女子讓他都會汗顏,如果她沒有愛上齊鈺,沒有愛上這個不該愛的人,也許她會平安,既是可憐之人他心中不免同情,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癡戀真的值得嗎,你視他為忘不掉的望眼欲穿,而他卻視你為記不住的過眼云煙,他看著遍體鱗傷的徐月如,已是半條命了,氣若游絲,發(fā)著癔癥還嘴里念念不忘那個她可望不可即的名字,他覺得她傻,卻還是于心不忍,看著她干癟開裂的嘴唇,他舀了一勺水輕輕接近她的嘴唇,可是水都被拒絕了,她一滴都沒有喝進(jìn)去,赫連燁青心下著急,粗魯?shù)陌情_她的嘴,直接灌了進(jìn)去,直到她嗆到他才放心了,最起碼她不會渴死了,他沒有一絲表情,就連如釋重負(fù)的愧疚感也沒有一丁點表露。
他也不知道要怎樣面對她,見她蘇醒,他松了口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這么久了就算是逢場作戲,他心里也不好受,看到她心如死灰的眼神看自己,心中也有些許慨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