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圈套
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qiáng)能找到路,府里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走動了,就連守夜的仆人也都睡意十足了,夜幕下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蕭珞款款的沿著來時記憶中的路線往回走,走過池子時聽得草間有悉窣嘈雜的響動,原先是好奇驅(qū)使,尋著聲音便往前走了幾步,漸漸聲音清晰有女子嚶嚶的嬌喘聲,和著男子悶悶的愉悅喘息聲,蕭珞心里譏笑:赫連燁青這般的血?dú)夥絼?,竟叫我不偏不倚的撞見了,還真是沒有辜負(fù)風(fēng)流的美名。
叢間的隱秘事繼續(xù)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旁邊出現(xiàn)的眼睛。蕭珞大著膽子往里面一看,此情此景真真是羞得她面紅耳赤。蕭珞還是個處子見到這境況著實(shí)嚇了一跳,此時男子身下的女子察覺到有人驚叫道,誰!
蕭珞受了驚嚇往后快退了幾步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落進(jìn)池子里了,此時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人一把將她拉回,而后她被那人捂住嘴壓在地上,待看清楚了才知道竟是赫連燁青,他正壓在自己身上,警惕的探起頭查看,低聲的附在她耳邊囑咐莫要出聲。
之后見四下沒有響動了,赫連燁青才慢慢的松了捂著蕭珞的手,佝僂著腰半蹲著站起,右手輕輕拉起還驚魂未定仍舊躺在地上的蕭珞,之后兩人沿著一條叢間小道溜了。
“阿珞,你沒事吧,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顯然赫連燁青懷疑她為何深夜會出現(xiàn)在別處,但他表現(xiàn)得只是尋常的關(guān)心。
“屋里太悶了,我就出去走走,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別人的院里。”她無辜的說。
“府里的院子都是極其相似的,難怪你會走錯,剛才嚇壞了吧!”
蕭珞沒有再回答,想著剛才還以為是他,平白無故地瞧見了那種事,估計赫連燁青是知道了,還真是夠丟臉的,還好漆黑的夜掩飾了她臉上的尷尬。蕭珞一時沒了話,突然一個念頭在腦子里乍現(xiàn),剛剛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怎么那么像夏心悠,她偷偷的瞥了一眼身邊的赫連燁青,他像是沒事人一樣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既然他沒看到那我也沒必要說了,她又感到哪里不對勁,這個時候他不是應(yīng)該......“之瞳,沒事吧?”
“弄云去了,現(xiàn)在還真不好說?!彼桓彼菩Ψ切Φ臉幼?。
剛進(jìn)院子就看到木樨神色有些慌張的跑過來,蕭珞給她使了眼色,“小姐,公子,這么晚了去哪里了?呃,公子你不是去之瞳夫人房里了?”木樨自然會意,只是看到她身邊多了個人,不免要擔(dān)心。
“這還不是夫人臨時起意要看月亮,擾了我的好覺?!焙者B燁青擺出一副不滿意的臉色,見蕭珞睨了他一眼,邪魅道:“阿珞,可要好好補(bǔ)償我呀!”
“擾了公子美夢,真的是初珞的不是,還要謝謝公子仁義送我回來,不過現(xiàn)在也是良辰,公子快些回去吧,別讓之瞳等久了?!笔掔蠛薏坏泌s快擺脫他,有意無意的瞧了眼天色,表現(xiàn)出愧疚萬分,希望他可以回去,只得好言相勸。隨后蕭珞往屋內(nèi)走去,剛要關(guān)門又被赫連燁青推開了,“我今晚就住這!”他霸道的不容她拒絕,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堂而皇之的進(jìn)去坐在椅子上不走了。
“之瞳該等急了,公子快些回去吧,我這地小就一張床睡不下。”禍從口出,蕭珞說出來才覺得不對勁,一張床兩個人不是正合適嗎,真是燒腦!
赫連燁青侃道:“一張床不是正合適嗎?”他上下打量她一番,不禁抿嘴笑道“莫不是夫人覺得這地方不夠施展?!毕胍尮纷焱孪笱滥墙^對是妄想,蕭珞不再客氣,白了他一眼去床上坐下,“成婚那晚公子也是說的清楚的,旁人不知道你我心里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公子還是別處歇息吧!”
他竟然撲哧笑了一聲,然后煞有介事說道:“我也說了,既然你進(jìn)了這畫溪苑就別想再離開!”雙方僵持著,雖無刀光劍影,但氣場絕對不能輸,就這樣四目相對了幾秒,最后還是他憋不住笑了,“你當(dāng)真有趣,所以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我不愛你?!?p> “我們太年輕,這個字別輕易說?!彼故遣簧鷼?,從椅子上起身走向書案,“我給你玩?zhèn)€游戲,若是娘子覺得有趣,可否恩準(zhǔn)我留下?!彼弥ЧP晃了晃,還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蕭珞無奈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有趣無趣還是我說了算,看你整什么花招。
“哎,你把花拿出來做什么。”赫連燁青把插在花瓶里的花全都拿出來,之后被粗魯?shù)姆旁谝贿叄话鸦ㄆ磕米吡?,這舉動倒是成功的吸引了蕭珞的注意,他平鋪一張紙在桌上,又將花瓶里的水倒了一杯放置,取支毛筆點(diǎn)蘸清水遞給蕭珞,“我們玩?zhèn)€游戲,要是我贏了你就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如何?”
“要是你輸了呢?”
他聳聳肩,“不可能,你敢不敢?”他激將道。
“怎么玩?!?p> 果不出他所料,人在好奇心和求勝欲的驅(qū)動下很容易被激將,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你用清水在紙上寫下字,等紙干了,我也可以知道你寫了什么,怎么樣?!?p> 蕭珞腹誹,清水寫字還能看出來真會蒙事,我還不信了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樣,無非是拖延時間,權(quán)且看看你到時候怎么收場,她接過筆把他擠到一邊,“好啊,要是你看不出來,以后去別地歇著?!?p> 赫連燁青倒是同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自覺地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蕭珞還是不放心的背著他寫東西,間或票他一眼見他老老實(shí)實(shí)坐著,自己倒是心虛了,現(xiàn)在后悔可晚了。
等待的時候蕭珞守護(hù)好紙張堅決不給他有機(jī)可乘,他倒也君子的沒有任何舉動,直到紙張完完全全干燥上面看不出任何痕跡,“可以了?!笔掔罂葱Ч诲e,之前的顧慮漸漸打消了,現(xiàn)在她只等著看赫連燁青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他端了一尊燭臺,之后拿起看不出任何印跡的紙張,神神秘秘的搗鼓了半天,又是吹又是對著光看,愣是沒有半點(diǎn)結(jié)果,他面露難色,蕭珞在一旁看著嗤笑的冷嘲熱諷,“你今晚可以住下,不過以后就請別處吧,時間也不早了,挺浪費(fèi)蠟燭的?!?p> 他沒有回應(yīng),嘴角有不易察覺的微動,繼而他拿了紙就往燭臺跳動的火苗上伸過去,蕭珞覺得打賭輸了也不至于這么極端吧,她倒是有些同情這位公子哥了,真的不是一般的任性,“其——”話還沒說出口,她就看到紙張泛黃處隱隱約約有些許印跡顯現(xiàn)出來,她湊近仔細(xì)端詳,他竟然做到了,這回該蕭珞傻了,她奪過紙張翻來覆去的仔細(xì)看,竟沒看出任何端倪,此時的赫連燁青得意了,原來剛才的擺弄都是假象是為了迷惑她的,還真是有心眼,當(dāng)真是蕭珞大意了。
“烏龜,這是何意,夫人可否解釋一下?!彼钢@現(xiàn)在紙中心的小動物,干笑一聲,他覺得自己的這位夫人還真是出人意料,不過看蕭珞仍舊參不透奧秘的迷糊樣他甚是有成就感,“之前說好的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還算數(shù)吧?!?p> “嗯”蕭珞愿賭服輸,但是她很快又補(bǔ)充道:“只要別太過分!”經(jīng)過此事她也大概了解赫連燁青的詭計了,絕對不能再次被坑。
“容易,我的要求是,你要無條件完成我以后的每一個要求!”
“過分了啊,你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吧,就是個游戲,我又沒賣給你,幼稚!”蕭珞真的是被他的任性給驚呆了,怎么會有這么無賴的人呢,外面的女人是多么沒長眼睛竟然會對他傾慕不已,蕭珞白了他一眼,心里正后悔不該受了激將法,沖動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好好,那就一件事,明天馬場訓(xùn)練你要聽我安排,每一件事?!彼谷缓芷诖幕卮稹?p> “馬場訓(xùn)練,我怎么不知道。”蕭珞突然感覺前腳還沒出圈已經(jīng)又掉到了圈里。“馬上就要圍獵了,按照慣例我需要帶一位女眷,今年便宜你了,不需要感謝。”他一副很為人著想的樣子,豪爽的揮了揮手。真的是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的,“這個恩典還是給其他人吧,比如——”還不等她說完,赫連燁青就插話進(jìn)去,“愿賭服輸,阿珞也不是不講信用的人吧!”話已至此,她還能說什么,只好強(qiáng)顏歡笑接受了,“我是怕拖了公子后腿?!彼_始示弱了。
“無妨,明天小四會先帶你熟悉場地,我的水平十個你也不礙事。”他是得意忘形了吧,真不知道一個時辰前是怎么被拒之門外的,現(xiàn)在完全是主人翁意識。真的是要技術(shù)多差被說的這么糟糕,蕭珞被嗆得沒再反駁,無奈只好勉強(qiáng)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