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夫人
“昨個洞房之夜如何啊?”慕容寒夜狡黠的看向赫連燁青?!昂剐郑闶菦]有見到我那三嫂,那樣貌可是一等一的好,若是我再大個幾歲一定輪不到我三哥。”赫連燁琦有些不服氣的說,還時不時偷偷看眼赫連燁青的反應(yīng)。不出意料的赫連燁青一粒花生米砸了過去,“吃酒也堵不上你的嘴?!币慌宰哪饺莺估^續(xù)不作省油的燈,“是嗎!今早我可是聽到幾個丫鬟私下聊些事,看你現(xiàn)在幸福的樣子,是真的了,我可記得之前有人還在這跟我嫌棄別是個丑八怪,如今卻甜蜜成這副模樣,看來我是要另尋知己了!”慕容寒夜故作傷心,自己斟了杯酒飲下。
“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豈能同日而語,你們這是羨慕嫉妒?!焙者B燁青把一粒花生米扔進嘴里,砸吧嘴,一副討打的樣子,“她不一樣?!彼麜囊恍?,想到昨夜他倆相處的場景只覺得肚中滾燙,像是心急偷吃下的熱豆腐,肚中如焚燒著烈焰,之后這感覺越發(fā)難受真實現(xiàn)在更是有些狼狽,一旁的兩個人瞧著他出丑笑的前仰后合,“你至于這么干渴嗎,這剛沏的茶可品出什么味道了!”剛才赫連燁青心不在焉的拿起熱茶就一飲而盡樣子瀟灑的像是暢快飲酒,他心虛做下的傻事足足驚到了一旁的二人,慕容寒夜抓住機會好一通嘲笑,“你倒是說說有何不一樣?”他繼續(xù)借題發(fā)揮。
“我倒是覺得三哥是你不一樣了?!焙者B燁琦隨口說了一句,回過神來就瞧見對面的兩個人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他,一個是操著看戲的心態(tài),另一個卻是面露恐慌,像是怕被發(fā)現(xiàn)了秘密,但也露出威脅的目光,他瞧這隨心一語竟給自己帶來麻煩,剛抿的一口酒是硬生生噎下去的,“我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彼劬ψ笥叶汩W著向他投射目光的兩個人,打著幌子,卻被他們二人如炬的目光逼得無路可退,真的是自作孽呀!
“怎么會是隨口一說呢,小四,快快從實說來!”慕容寒夜像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樣迫不及待的追問道。赫連燁琦這下為難了,難道要說自己發(fā)現(xiàn)明明看到三哥癡癡地看著三嫂,雖然三哥風(fēng)流倜儻不過也從沒見過他主動靠誰那么近還抓手,尤其是來采薇院的途中遇上了夏心悠和之瞳故意發(fā)難,還是三哥讓他請的二嫂,這種種違背他正常舉動的行為實在是讓人不多想都難,“三哥!”他征求著意見,雖然三哥脾氣一向很好,但是自己的經(jīng)濟來源可是依靠他的,絕對不能糊涂到自斷財路?!靶∷?,你不是喜歡飛兒嗎,送給你?!蹦饺莺箍墒窍铝搜鞠胍篮者B燁青的秘密,他一向慳吝,飛兒可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西域良馬,小四可是愛馬成性,這下投其所好,想讓他不開口都難。
“我豈是那種為五斗米折腰的人,休想收買我?!焙者B燁琦表現(xiàn)出絕不出賣兄弟要堅守底線,赫連燁青松了口氣,說一說倒也無妨,不過很快話鋒一轉(zhuǎn),“飛兒歸我,可當(dāng)真?”赫連燁青差點沒噎住,剛才是誰高風(fēng)亮節(jié)的,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慕容寒夜朝氣的臉色發(fā)青的赫連燁青得意地點點頭,“當(dāng)真!”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
“其實就是我三哥總是含情脈脈的盯著三嫂看?!焙者B燁琦一股腦的都抖摟出來,真是言簡意賅,之后本想替赫連燁青洗白卻更是弄巧成拙,“人家是夫妻,這樣子也正常!”
這個時候的赫連燁青呢,真想把這個豬弟弟的嘴給堵上,慕容寒夜已經(jīng)樂壞了笑的前仰后合,“出門右轉(zhuǎn)馬棚,自己牽去?!蹦饺莺箍犊缘?。之后赫連燁琦不敢多留迅速離席。
“笑夠了嗎!”赫連燁青敲著桌面不友善的提醒著。
慕容寒夜也是知道分寸的,只是被小四這么一解釋反而越發(fā)覺得有趣,緩了緩言道:“我當(dāng)你是千年冰山呢,原來是沒有遇到屬于你的小火爐,不過這樣也好,我真心為你高興,如此我就能安心的離開了?!彪m然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辭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多了戲劇性。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你白吃白住這么久,難道不應(yīng)該表示表示?”赫連燁青戲謔道。
“以身相許是沒我的份了,當(dāng)牛做馬你也不稀罕?!蹦饺莺挂荒樀倪z憾,之后拿出一方木匣,“里面的小盒里有顆藥丸,這東西關(guān)鍵的時候可救命,你可要用在要緊關(guān)頭?!彼故嵌诹?,不過依照赫連燁青的脾氣是向來不聽他的,只是這一次他多么希望他可以聽一回自己,繼續(xù)說到“里面還有一個小瓶,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彼首鞑簧峒傩市实呐呐乃募纾澳菛|西對你好!”他那樣子真是欠扁。
“你會這么好心?”赫連燁青狐疑的看看他。
慕容寒夜表現(xiàn)出心痛的樣子,起身準(zhǔn)備行囊了。
“飛兒,可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送給小四,你可舍得?”赫連燁青收下東西,跟著他一起收拾行裝。
“這馬本來就是要送給小四的,不過用它換了個秘密,值了?!彼麄儍蓚€說話從來都不能好好說完一句,剛剛高大些現(xiàn)在又非要把自己打入塵土,他嬉皮笑臉的不正經(jīng),安靜了一會,他又說道:“如今朝中有多少人害怕我繼承父親的位子,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我有飛兒這事肯定會大做文章,如此將對父親極為不利?!彼哉Z中透著無奈,赫連燁青保證到:“你且放心,我會保護好靜姝,你遲早要踏足這波詭云譎的朝堂,我等你做決定?!彼靼仔值苄闹械闹鞠?,也欽佩他的高潔,但風(fēng)云變化之事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
“小四擁有的那份純凈是你我都望塵莫及的,若是有人能結(jié)束這百年亂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蹦饺莺共唤瘡闹衼?,長嘆一口氣,“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對了,別忘了我送你的藥,那東西管用!”臨走他還不忘調(diào)侃,朝赫連燁青挑了挑眉。
彼時回到房內(nèi)蕭珞坐立難安,現(xiàn)在她正等著木樨打探消息回來,眼瞧著暮色降臨,想著木樨去了許久是時候回來了。
“木樨,他怎么樣了?”木樨剛進門,蕭珞立刻迎上去打聽。木樨探身出門左顧右盼確定無人之后關(guān)閉房門進了屋內(nèi),“你放心墨公子沒事,只是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他一直就沒有離開,你成婚那日他混在迎親隊伍來了赫連府,為了掩人耳目他做了馬奴,墨公子瞞著你,是不想你擔(dān)心?!蹦鹃匾灿X得可惜。
“他總是這個樣子,認(rèn)為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干好,自以為是從不跟我商量。”蕭珞氣急了,她真正生氣的是初墨這樣委曲求全的為了她,凡事都自己扛。
木樨:“小姐,墨公子他......”
赫連燁青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過來的,見屋里亮著燈便醉醺醺的闖進來,之前他說木樨一個人怕照顧不周還說要給她派些奴婢,蕭珞當(dāng)時推脫了,如今倒是后悔了,要是有人通傳一聲也不會這樣手足無措,見到赫連燁青突然進門,當(dāng)時卻是錯愕到了,看他醉態(tài)想來是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蕭珞唏噓不已,木樨見機趕緊過去攙扶赫連燁青,“公子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彼麉s躲開了,順勢又將木樨推出了門外,情景再現(xiàn)。
蕭珞嫌棄的瞧了他一眼,赫連燁青搖搖晃晃的一身酒氣,她吩咐木樨去休息自己可以應(yīng)對,之后便不情愿的表現(xiàn)出關(guān)切地去扶他,赫連燁青像是沒了骨頭整個人撲向了她,好巧不巧兩個人一上一下的躺在了床上,這個姿勢足夠曖昧蕭珞使勁去推他,可是這醉酒的人像是注了鉛愣是沒有反應(yīng),蕭珞想盡辦法往外抽出身體,剛剛逃脫就被赫連燁青一把拉住,他發(fā)著癔癥胡言亂語說著,別走別走。蕭珞極度不耐煩的配合著說,噢,我不走,我不走。他這才安分了。
那天蕭珞像是起了惻隱之心也或是潔癖使然,她把赫連燁青污了的外衣都給脫了去,還給他擦了臉,喂了些水等他不再鬧騰了才敢趴在桌邊上休息。憶起白天在花園遇到的兩個人還真是難纏,也不知道其他的五位又是如何,還有初墨的事情她決定要親自去一問究竟,一入庭門深似海還真是叫蕭珞大開眼界,她瞧了眼酣睡的赫連燁青自覺得這風(fēng)流浪子還真不是浪得虛名,佩服佩服,她鄙夷的搖搖頭,慶幸自己還好不是她們中的一個。
宵夜聲響了兩次,夜深后赫連燁青醒來,其實他根本沒醉,這一切只是他制造的假象,他不清楚這位新夫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在寒夜臨行前說他身上有迷香的氣味,他從未接觸過這東西而這位新夫人又總是拒人千里之外這不能不讓他起疑,身處亂世凡事不得不警覺,他半夜偷偷睜開眼,瞧見蕭珞睡在桌邊安靜美好的樣子美極了,他只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