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祖!”女子神色依舊淡漠,道出兩個字。
翁問青面色瞬間一白,有種災難臨頭的感覺。
女子身上的氣勢太盛,盡管沒有任何動作,卻是依舊壓得二人大氣都不敢喘,就如同面對是一尊恐怖的神靈般。
這個女子話語,逐漸變的生硬,這似乎是從知道他們便是翁氏少主之后開始的,他們這一脈對整個翁氏一脈顯然有著很大的不滿。
若非是因為九祖的存在,他們這一脈也絕不敢以巫自覺,可以說是九祖庇佑了他們這一脈無數(shù)年,這一脈之人不僅心中未存感激之心,反而破開封印,以至于九祖不得不出世。
大炎之癥,若是不解,恐怕九祖難活一世,他們只是斷了這一脈頂尖戰(zhàn)力,并沒有徹底的斬盡殺絕,已經(jīng)是源于上古情分。
“我們也不知道九祖在哪里,因為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被你們一脈的人接走,你若是來消遣我們,那就還是動手吧!”
翁問青說到最后態(tài)度也強硬起來,這個女子的戰(zhàn)力不可知,但是能夠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來這里,顯然不是他們能夠力敵的存在,若是她一心想要動手,再委曲求全顯然也沒什么用。
他是整個翁氏一脈的天驕,自然不可能一味的委曲求全,既然如此,你要動手趁早動手即可。
“則是哪個的主意?”特殊的腔調又一次響起,她姿態(tài)變的慵懶起來,就像是在詢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沒有絲毫的在意,很淡漠。
顯然她說的話,讓二人都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好像是為問我們誰出的主意是嗎?這種腔調并不難理解,只是他們接觸的較少,所以才會有所遲疑。
與此同時也讓他們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立刻動手那就還有機會。
“這是我的主意!”
翁問青開口,握著綺柏的手緊了緊,沒有讓她開口說話。
“可是這一切卻并未是我們所愿,如今的翁氏早已經(jīng)破敗,面對那等古老的封印,我們又能夠如何?
翁氏比不得你們這一脈的強大,當初更是多次遭遇大劫,雖然如今挺了過來,但是一些傳承已經(jīng)消失,到后世中,甚至到了無傳承可傳的地步。
封印的破開或許只是天意,并不是人為原因。
從太始到如今,經(jīng)歷了多少歲月,不復以往也并非不可能,我翁氏一脈就算有心想要恢復,可是面對這種古老的手段,我翁氏一脈能夠怎么辦?
畢竟始祖這等如同神一般的手段,就算是傾盡我翁氏一脈也難以做到一星半點?!?p> 翁問青面色充滿了悲色,就像是一個受到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忍不住雙眸都紅了一片。
他說的很認真,甚至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所說的這一切。
然而女子面色卻是依舊淡漠如常,根本不為之所動,甚至還瞪大了一雙眼睛眨了眨。
“說完咯?”特殊的腔調傳來,讓她整個人都變的有些呆萌,看著翁問青問道。
翁問青二人一愣,看不透女子想的究竟是什么。
“說完咯,就上路嘛!”
她說到這里,身后的棍子已經(jīng)抽了出來,面色上也終于帶上了一絲認真,那是對生命的鄭重。
雖然她看起來依舊有些慵懶,對此也不以為意,且不論她信不信翁問青說的話,就算是翁問青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一切又如何,只要知道主意是你出的那么你就死好了。
九祖算是庇佑了翁氏一脈無數(shù)個時代,卻在復蘇的時候,你們不僅不感恩戴德供養(yǎng)起來,反而想要用九祖去換取一個資格或者一個機緣,那么此舉在她看來,就是在找死,所以他就必須要死。
翁問青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即通體寒毛炸起,一股危機涌上心頭。
“慢!”
突然,翁問青的身軀被拉動,難以想象,身后這個女人怎么會爆發(fā)這么大的力量。
綺柏開口,她眼中涌出璀璨的光芒,整個人反而站到了翁問青的身前。
“你又囊個咯?”
女子停了下來,微微歪頭,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雙眸,似乎充斥著一股無奈的情緒,看著前面這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絕色女子,開口說道。
“這主意是我出的,與他無關,你要殺就殺我吧!”
綺柏神色中充滿了堅定,迎著女子的雙眸,沒有絲毫的畏懼。
“小柏你瘋了嗎?”身后翁問青面色驟然一變,猛地將這個女子拉到跟前,心中卻是被驚恐所充斥,他毫不懷疑前面那個女子的殺性,在綺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都聞見了濃濃的死亡味道。
“你就不要爭了呀,能為你做事,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就在讓我為你再做最后一次?!本_柏眼中含笑,并沒有因為死亡降臨而有所恐懼。
但是她還在等,不甘就這樣死去。
“你是在等他們三十六個人嗎?”特殊強調的聲音,很是平淡,甚至可以說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她怎么會察覺不到綺柏在拖延,但是她根本無所畏懼。
“他們不得行,打不過我叻。”
她仿佛就在陳述一件事,很淡漠,似乎是為了他們好一樣。
“就算你是隱世一脈中的人,你也不該如此自大?!蔽虇柷嘁不沓鋈チ?,冷聲道。
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綺柏死在他面前,這對他來說,是做不到的事。
且不說這一切都是綺柏為了他而去做的這一切,就算是沒有做這一切,他不也會去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因為這是他的妻子,是他深愛著的人,無論無何,他是一個男人怎么會看著自己的女人去擋下這一場劫難。
不由分說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突然,一股神秘的氣息爆發(fā),三十六道古老的氣息震動,連成一片,如同大道之音響徹天穹,瞬間將這個翁氏一脈原本的巫族古地籠罩在其中,一時間天穹都陷入黑暗中。
三十六道氣息如同星羅密布,星河大星閃爍,氣息涌動,彌漫著恐怖氣息,由三十六尊強者布下的紋陣,其中無數(shù)古老的道痕交織形成,極其可怕。
虛空之上,神霞飛舞,流光絢麗,一道道異象橫生,在長空之下縱橫奔掠。
“斬!”
一道冷漠的喝聲響徹,頓時如同雷鳴炸開,隨著雷音陣陣,黑暗的天穹之上,頓時有著一道熾亮劃破長空,似若電蛇飛舞,極其璀璨與絢爛,仿佛開天之前的那一抹光亮照亮了黑夜。
電蛇舞動,穿梭在虛空之上,而后轟隆一聲,向著那女子立劈。
她神色似乎略微的帶著一抹詫異,似是沒有想到這三十六個人會爆發(fā)如此實力。
但是似乎也僅僅只是如此了,光耀之下,她整個人似乎都變的模糊了起來,充斥著神秘的氣息,極其神異與夢幻,手中那根怪異的棍子也隨之輪動,迎著那道神光沖去,隨著她的動作,天穹像是被打破了一樣,爆發(fā)驚天轟鳴。
“轟隆?。 ?p> 虛空震動,那道閃電被破開,化成無數(shù)細小的電蛇飛舞,而后湮滅,如同煙火散去。
那女子下一刻動了,于虛空臨下無數(shù)幻影,隨后手中爆發(fā)無盡神芒,如同大道神光,熾亮劃過星際,那籠罩天穹的紋陣瞬間炸開。
光亮落下,整個翁氏一脈的大殿穹頂被炸開,一個碩大的窟窿出現(xiàn)于此,有著太陽光束落下,將空氣中的塵埃都映照得清晰可見。
天地都陷入了寂靜,僅僅只是一次碰撞,此間便再無任何波瀾升起。
翁問青突然笑了,那是一種看透了生死的光芒,不由伸出了手,在綺柏臉上摩挲,眸光很明亮,依稀仿佛是當初第一次看見她女裝的模樣,那種驚艷,滿眼都是她。
三十六尊巫主隨后出現(xiàn)在此地,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氣,他們每一個身上都帶著傷勢,顯然剛才一擊,讓這些強者都遭受重創(chuàng),但是那人卻沒有再動手,反而停了下來,這不由讓人覺得很奇怪。
她眼中毫無波動,看著這一群人,依舊冷漠異常,她不需要向任何做出解釋,她自認為來這里并不是為了滅這一脈,所以她認為自己做的并沒有什么錯,目光再一次凝聚在翁問青二人身上。
“殺了我,放過她!”翁問青上前一步,看著女子雙眸,強壓下心里面的驚懼。
女子沉凝了一下,而后又搖了搖頭,她的目光不由落在綺柏身上。
“問青、問青,其實沒必要的,替我照顧好小綺圣好嗎?”
綺柏拉了拉翁問青的衣袖,柔聲開口,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種祈求,頓時讓翁問青心中一顫,隨即狠狠一緊,近乎窒息,因為翁問青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堅強的女人有過這樣的一面。
這是對綺柏來說是一件很難抉擇的事,因為關乎生死沒有小事,雖然她面色平靜,但是心緒卻是難平,有著劇烈的波動。
盡管很不舍與翁問青這樣分開,但是她無法做到讓翁問青與她一起赴死,甚至不愿意搭上這三十六尊巫主,因為她還有牽掛,因為這是屬于他們的底蘊。
面對死亡是需要勇氣的,她好像將最后的勇氣都用了出去,她不敢再去看翁問青,怕自己忍不住。
“可是我做不到??!”翁問青心中劇烈震顫,在咆哮,雙眸都已經(jīng)充血,青筋跳動,面色猙獰。
三十六尊巫主身上再一次涌動氣流,各種熾烈的道痕出現(xiàn),他們周身被氣流光團籠罩,蓄勢待發(fā),隨時都會爆發(fā)可怕的殺伐之力。
氣機壓抑,令人心悸。
女子手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朦朧神華,血氣滾動,形成一枚古老的符號,極其驚人。
在遠處一個小身影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似乎怕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躲在角落,身軀在瑟瑟發(fā)抖,似乎很驚恐。
嗡!
虛空顫栗,漣漪橫起。
“噗嗤!”
神魂俱滅,一道軀體直挺挺的倒了下來,被身后的身影所接住,緩緩跪了下去。
九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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