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非有赤珠,那他每日都要承受著寒毒之癥的折磨,對他來說那就是延續(xù)了十八年來的噩夢。
而那遠處的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太長的時間,那是一個中級班的覺醒者,過于炫技,卻忽略了野獸的戰(zhàn)斗本能以及它的暴虐,他敗了,胸口被撕開一條很大的口子,鮮血汩汩而涌,嚇了眾人一跳,花貍那帶著寒芒的力爪就要沿著那少年的喉嚨而過的時候,一道身影速度更快,一道青色光芒頓時撕破長空,狠狠的抽在花貍身上。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如同雷霆般炸開,花貍狠狠撞在一株大樹上,令其狠狠一顫,枝葉簌簌而落。
“嗚……”
花貍口中發(fā)出嗚咽,從它嘴角有血液淌落,它一個縱身,直接消失在密林深處。
這里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那看起來強大無比的覺醒者,竟然直接敗了,遭受重創(chuàng),這還僅僅只是在武道學院中,若是在荒野,此人可能已經死在花貍利爪之下。
徐林不時向著眾人講解,以示警戒,而此時酆九已經無心聽這些了,他察覺到了赤珠的變化并沒有停止,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
不能再等下去,他以為是寒毒爆發(fā),向著徐林說著便請了假。
“你怎么了?沒事吧?”
徐林關心的問道,他對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少年人很有好感,此時看見酆九面色難看,也不禁有些擔心。
不過也只認為他是看見了血腥有些不舒服,不太適應,畢竟那是血淋淋的廝殺。
“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臂壕劈c了點頭,就要離開。
“嗯,要是這樣的話,明天的荒野試煉,若是不想去可以提前和我說一聲?!毙炝峙牧伺嫩壕诺募绨颉?p> 酆九點了點頭,此時被赤珠的異動驚醒,也顧不上許多,甚至連身后武鶴軒的喊聲都直接拋到了腦后。
他離開的很快,直到過去很久,赤珠上的波動才緩緩消失,心中卻是充滿了驚悸。
“咦,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你這是怎么了?難道寒毒之癥又爆發(fā)了嗎?”在打開大門的瞬間,伊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就在那話音一落的剎那,一雙小手就已經搭上了他的手腕。
一會兒之后,伊人才松開他的手腕,輕呼了一口氣。
“呼,還好還好,不是寒毒之癥爆發(fā),不過,究竟是那里不對?”伊人兩條秀眉微蹙,低聲呢喃。
“你有沒有什么感覺?比如虛弱,比如眩暈等?!币寥擞檬种割^戳了戳有些愣神的酆九。
“啊,哦,好像是要比平時虛弱一些,同時也感覺自己好像很餓?!臂壕虐欀碱^努力感受。
此時距離他們用過午飯不過才三個多小時,雖然用的不是太多,但是也不至于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而且酆九身上除了虛弱,其他的別沒有什么太過于明顯的癥狀,這就不免令人奇怪了。
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問題,暫時將心頭疑惑壓下,這樣的饑餓感,讓他也有些顧不上,匆忙的弄了點吃的,整個人都脫力了。
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幾天之前,挪動一步都要費盡全身力氣的時候。
直到臨近了傍晚,那種虛弱的感覺才好上一些,讓他不至于走路都覺得很困難。
這樣的變化讓他心中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揮之不去。
夜色下,彎月朦朧,像是被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高懸天穹之上。
酆九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
今天晚上的夢境似乎變的不一樣了。
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周圍很靜,在那天邊,有著異常明亮的光束,照亮天穹。
他順著那光耀的地方行進,但是卻始終無法離那光芒進一步,不管他怎么走,那道光芒就在那里,如影隨形。
他想過無數(shù)辦法,但卻像是被囚困在這里,他開始用著最笨的辦法,那就是向著一個方向走,不停的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那光芒中,像是發(fā)生了某種變化。
像是突然之間,空氣變的燥熱起來,對,就是這里溫度變高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樣的變化,讓他心中一喜,有變化總是好過一成不變,且先不論好與壞,看的見變化,那就意味著有轉機。
他的速度開始加快,同時感應著周圍的溫度,似乎越來越熱,橫亙在天穹上的光芒也如同一尊火爐,散發(fā)著驚人的高溫。
他體內血脈本是寒毒之癥,罕見的在身體內,竟然生起一股溫熱的感覺,很奇妙,也很舒服。
這也越發(fā)的激發(fā)了他心中的好奇,那閃耀著熾熱光芒的光團究竟是何物?他恨不得立刻知道一樣。
他開始全身心的投入,一心向著那光耀追去,不知疲倦,不曉時間。
“這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那光團之下,那光焰,就像是一輪熾烈的大日橫在虛空之上,他離得是如此的近。
光芒中,有著氤氳朦朧之物,很模糊,看不真切,但是有著大概的輪廓,似乎、似乎像是一扇被關閉的大門,對,就是大門。
雖然看起來像,但究竟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他遲疑,那東西似乎看起來頗為詭異,令人心中不安,但是那火焰讓他卻極為舒適,讓他又不愿意就此離開。
“咦,怎么沒了……”
酆九驚呼,眼前直接暗了下來,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見,這般詭異的變化,差點沒讓他給跳起來。
今晚好不容易沒有做那噩夢,已經算得上一件幸事了,雖然這個夢很詭異,但是相比較之下,這個夢顯然讓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只是到了最后,心中隱隱有些后悔,沒有登上去看看。
等到了伊人端來靈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傻愣愣的酆九,他一雙眼眸通紅,眉宇掛著化不開的憂色。
“怎么了這是?做個夢把魂給嚇沒了?”伊人一雙大眼睛盯著酆九,很是驚奇的開口。
“赤珠不見了!”酆九的聲音很沙啞,雙眼更是通紅一片,布滿血絲。
自那個詭異的夢境之后,他就醒了,但是赤珠也不見了,他不知道找了多久,依舊是一無所獲。
“什么?”
伊人一愣,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隨之一變,竟然也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赤珠關乎酆九整個人的身家性命,可以說若是沒有赤珠,他能不能抗的過下一次的寒毒之癥的爆發(fā)都說不一定。
“恐怕要放棄上武道學院了!”此時他卻是輕嘆一聲,這同樣也意味著他要放棄了那近在咫尺的武道,或者說他放棄了一輩子成為一個健康人的打算。
他其實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就算不能夠修行,他也不在意,只要能夠活著就好。
“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今天說是要去荒野歷練,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圓滿了。”他笑了起來,但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伊人始終保持著沉默,赤珠無故的消失,有些匪夷所思,莫不成家里來賊了不成?但是誰會去放著靈藥不偷,去偷一個沒有什么作用的珠子?
酆九出門,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今天似乎有點冷,也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天冷。
今天武道學院異常的熱鬧,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這是那些普通人的入學時間,今天同樣也是荒野歷練的日子。
依舊還是那個廣場,沒有當日的喧囂,雖然偶爾會響起一兩聲壓低聲音的議論,又隨即變的安靜下來。
今天這些導師們倒是沒有讓他們等太長時間,不多時,武道學院中就已經走出了一群以白楓為首,身著迷彩服的導師,他們身上皆是背著刀劍,一身氣勢驚人。
隨著他們的出現(xiàn),整個廣場也隨即鴉雀無聲,一個個都壓低著自己的呼吸,神色振奮。
“很好,看來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么現(xiàn)在,我們的目標是荒野,開拔……”白楓說話依舊簡短,面色上永遠是那番冷酷的神情。
“這就開始了?不多說兩句嗎?”有人小聲的嘀咕,顯然沒有適應白楓說話的節(jié)奏。
武鶴軒這一次竟然沒有來湊這個熱鬧,這倒是一個稀罕事,不過看那徐林的模樣,似乎也并不奇怪。
看來想要和這大兄弟告?zhèn)€別都沒機會了,那估計只能有機會再說了。
這個有機會?鬼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他說不定連今晚能不能度過都是一件未可知的事情。
時隔五年,當人們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不像是只隔了五年,倒像是隔了五個世紀那么久。
踏出五區(qū)的一剎那,一股蒼茫之氣瞬間涌來,那些原本模糊的景象也變得清晰。
滄海桑田。
世間萬物,一切都變了模樣。
高山仰止,古木蔥翠,碧草成蔭。
云山之處,繚繞著霞光,似若神山凈土般,充滿神秘的氣息。
低吼、咆哮、啼鳴等等各種攝人心神的魔音此起彼伏,令人心中顫然,宛若置身在一個神話世界中。
九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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