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比戲臺唱的還好看
花廳里,沐棉輕嘆了一聲:“安南伯府蒸蒸日上,還以為大姐嫁的不錯,如今看來過的也不容易?!?p> 沐柒疑惑的看著她:“姐姐為什么這么說?”
“你沒瞧出來孫姨娘一直在強(qiáng)顏歡笑么?而且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明顯是剛哭過的,身為母親看到出嫁的女兒回來喜極而泣可以理解,可你見過開心的哭個不停的么,哭的狠了,只能說明孫姨娘很傷心,能讓她這個時(shí)候傷心的原因只有大姐?!?p> “所以說孫姨娘定是發(fā)覺大姐在賀家過的不好,甚至被欺負(fù)了?!便迤饴冻隽巳坏纳裆?,接著沐棉的話說。
“是大姐回來找孫姨娘訴苦了么?”沐柒接著又問。
明媽媽這時(shí)搖頭,說:“以我對大小姐跟孫姨娘的了解,大小姐應(yīng)該不會回來訴苦,怕是孫姨娘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大小姐的性子隨孫姨娘,都是溫和的,不爭不搶。
沐棉瞳眸倏地一縮,猛地想到了什么,拍著桌子吼道:“家暴!”
沐柒聞言,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沐棉,瞠目結(jié)舌:“姐姐的意思是,大姐的身上有傷?”
沐棉狠狠的點(diǎn)頭,心里頓時(shí)把賀家四郎罵了個遍。
渣男。
對著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都能下的去手,真是日了狗了。
就算不是賀四郎打的,他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護(hù)著,不僅渣,還豬狗不如。
若是換成沐如意遇上這樣的渣男被家暴,沐棉恨不得拍手撐快外加放炮慶祝。
“那大姐不是很可憐?!便迤饪粗迕蓿f,雙手絞著帕子,臉上滿是對沐如珊的擔(dān)憂。
沐棉擰著眉頭,沉默著。
明媽媽看了姐妹兩一眼,道:“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不說大小姐自己不愿意讓孫姨娘知曉,就是她回來抱怨了,咱們也幫不了?!?p> 不是不愿意幫,而是能力不夠。
三小姐跟七小姐在府中都處處危機(jī),哪有本事把手伸到安南伯府去。
她們只能盼著大小姐自己在賀家立起來。
時(shí)間一晃,三日過去!
秋日的陽光淡淡的從白棉窗紙里透進(jìn)來,薄薄的似一層琉璃紗,軟而輕綿,沐柒坐在塌上繡花,朵朵紅梅在她的手下似活了一般。
她打算給沐棉做里衣,一針一線盡是對姐姐的親昵之情。沐棉拿著話本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這是她從于大夫那里搶來的,講述了正史上不曾記載的野史趣事,屋子里一派安寧詳和。
忽然,初七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喘著氣說:“三小姐,來了來了,有人上門向侯爺夫人提親,說跟你情投意合呢?!?p> 沐柒捏著繡花針的手下意識的一緊,側(cè)目望向沐棉。
夢荷早就放消息過來,已辦妥姐姐交待的事情,所以不管誰上門來,姐姐都已成竹在胸,但她總?cè)滩蛔?dān)心事情有變。
沐棉冷笑著放下話本子,穿上鞋子就拉著沐柒往外走:“走走走,戲臺子都搭好了,咱們也該開始唱大戲了?!?p> 沐柒哭笑不得,姐姐,你確定不是去看熱鬧的?
兩人剛到前院,便聽到大門處鬧哄哄的,其中最尖銳的,便是趙媽媽了:“哪里來的刁民,竟?jié)M口胡話,我家三小姐乃正房嫡出,身份尊貴,怎會與你這樣的人私訂終身。”
仔細(xì)聽,還能聽到她聲音里隱隱透著一股激動,就怕別人聽不懂似的,把話挑的明明白白。
沐棉朝天翻了個白眼,暗罵一句:臥草!
靖寧侯府雖不在皇城根下,但左右皆是高門大戶,所在的街道亦人來人往,明明出了這種有傷沐家顏面的事情,第一時(shí)間應(yīng)該把人帶進(jìn)府里,關(guān)上門處理,而趙媽媽倒好,故意把人堵大門口說話,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跟男人有私-情呢。
這會門前早就圍了一圈的人,個個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生怕漏了什么勁暴的消息。
前幾日只是流言風(fēng)語,今個人居然直接堵到靖寧侯府門前了,總錯不了吧。
得聽聽仔細(xì)了,那人說的是三小姐沒錯吧,到時(shí)候再跟人議論起來可不能弄錯了對象。
柳氏沒有出面,只有趙媽媽領(lǐng)著一干小廝跟丫環(huán)。
她倒是精明,現(xiàn)在不出現(xiàn),一會祖母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頂多把趙媽媽懲治一頓。
說不定還會辯解一句,雖然失了顏面,但也叫外人知曉真正不檢點(diǎn)的人是她沐棉,順帶就還了其他小姐的清白,祖母就算不認(rèn)同,但她那個爹肯定會覺得也算是挽回了沐家部份聲譽(yù)。
沐棉透過層層丫環(huán)與小廝,看到了大門外站著男子。他皮膚白皙,長像清俊,一副書生模樣,局促的搓著衣袖。
只是細(xì)瞧之下,不難發(fā)現(xiàn)他目光望向府里的時(shí)候,閃爍著貪婪而又興奮的光芒,說話的聲音更是透著一股激動的顫抖:“小生沒有胡說,我與三小姐一見鐘情,私下已訂終身了?!?p> 沐棉聽的呵呵噠,雙手環(huán)胸冷笑連連:“說的到是信誓旦旦,要知道損壞侯府小姐的名聲的罪名,足夠你死幾回了?!?p> 男子看著說話的沐棉,眼底閃過濃濃的驚艷,即便已見過畫象,但突然看到真人,讓他久久回不了神。
美,真美!
傾國傾城,沉魚落雁也不過如此??!
就算她不是侯府的小姐,能得如此絕色嬌妻,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男人一但精蟲上腦,哪里還想得了其他,對沐棉的警告直接無視了:“棉兒,你怎能這樣說,你給我的信物我還留著呢。”
說著,便伸手從懷里掏去。
那一聲“棉兒”叫的沐棉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特么的要不是人多,她絕對要把這丫的拍到墻上,扣也扣不下來。
男子高舉著一枚玉佩,嘴里嚷嚷著:“看,這是你給我的,讓我拿著它上門求親?!?p> 趙媽媽看到玉佩,目光忽地一緊,只是還未看清楚,便聽身后沐棉的嗤笑聲響起:“你特么是來搞笑的吧,拿著別人的玉佩說是我的東西,趙媽媽,你瞧瞧是我的玉佩么,我怎么看著像是四妹妹的呢……”
四妹妹三個字,沐棉一字一頓的說,驚的門外看熱鬧的人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唉喲喂,這靖寧侯府這一出戲怎么比戲臺上唱的還好看,簡直峰回路轉(zhuǎ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