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三味粥鋪,依舊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依山傍水的云城,也是旅游景區(qū),因著四季如春,客流源源不斷。即便入夜已深,依舊有遠(yuǎn)到而來的游客,慕名而來。
香氣彌漫的大廳里,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各操著不同的發(fā)言,聊著天,喝上碗熱熱的粥,格外暢快。
穿過熱鬧的大廳,里邊有間素雅的包房,被一排竹簾隔離開,竹簾上刻著鋒利蒼勁的毛筆字。
淡淡的花香從包房里傳出,一對俊男靚女,正對面而坐。他們都低頭喝著粥,女人喝粥的姿態(tài)尤為優(yōu)雅,而男人則是更為爽利些。
站在門口送菜的小服務(wù)生,有點(diǎn)不敢進(jìn),因?yàn)樵趺纯?,兩人的氣氛都有些不對勁。明明沒吵架,但那屋子里的氛圍卻冷得讓人望而卻步。
他硬著頭皮,吆喝一聲,麻溜地把茶樹菇悶鴨遞上去,隨即立刻退了出去。
我勒個去,那女的也太美了吧!不過他就是偷瞄了下,就立刻被對面的男人狠瞪了眼,真是嚇?biāo)浪恕?p> 可真是,那么個美女坐在對面,你倒是說句話呀,擺個臭臉,對著人家,長得再帥也沒用!怪不得人家不搭理你!活該!
霍筵霆把茶樹菇悶鴨的盤子,推到郁薇韻的跟前,“多吃點(diǎn),你太瘦了!”
郁薇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執(zhí)起木筷,挑到半空時(shí),對面的霍筵霆突然雙手撐起桌面,身子探向她這邊。
郁薇韻一個猝不及防,那滴汁泛香的鮮嫩鴨肉,便入了霍筵霆的嘴里。郁薇韻瞪圓了眼,不敢相信,他會做出如此的幼稚舉動。
“還真別說,老婆喂的,就是不一樣!”霍筵霆得意一笑,抽出旁側(cè)的紙巾,擦了擦嘴角。
他雙手交握在胸前,深邃的眸光緊鎖住眼前的獵物,與剛剛那懶散的模樣大相徑庭,頑劣的嘴角輕勾,淡淡道,“你不認(rèn)為,我們該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嗎?”
本就被擺了一道的郁薇韻更加氣惱,這男的怕不是腦子壞了吧!兩人只是簽訂了結(jié)婚協(xié)議書,又不是真登記,他犯得著入戲這么深嗎?
郁薇韻正襟危坐,直視他那幽深的目光,潤澤的紅唇,吐出三個字,“沒必要!一,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二,這對達(dá)成雙方的目的沒有任何用處。三,想必,想要了解霍二少的女人能圍云城繞個圈了吧。我不介意你的私生活有多精彩,我要的就只是照片里女人的去向。所以我認(rèn)為,...”
郁薇韻的話還沒說完,霍筵霆就伸出手,豎起食指,輕壓在她的紅唇上。
郁薇韻立刻往后縮,被他觸碰過的唇,有些微微發(fā)燙。該死的男人,怎么動不動就要占她便宜!
郁薇韻狠瞪了他一眼,霍筵霆卻慵懶地往后一靠,薄唇輕抿,淡淡開口:“一,各取所需的前提是你要遵守協(xié)議,時(shí)刻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這么抗拒我,當(dāng)我們霍家的那些狼是傻子嗎?二,你看過哪對夫妻,會像我們這樣陌生?三,從今以后,我的私生活里,就只有你一個女人!”
郁薇韻覺得前兩點(diǎn)貌似有點(diǎn)道理,但第三條,還是不必了,她剛要開口反駁,就被霍筵霆打斷,“想要我辦事兒,就要聽我的話,肢體上都抗拒我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的老婆,你要學(xué)著接納我,了解我,明白嗎?”
最后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那是來自上位者的語氣。
郁薇韻突然有點(diǎn)后悔,她到底還是唐突了。對面的男人就是一匹狼王,她居然自不量力地以為能夠全身而退。
想必,要是背叛了他,定會尸骨無存。他的狠戾藏在骨子里,你若不招惹他,那他也極有可能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情人,可一旦你惹怒他,那你也定會粉身碎骨。
比如此刻,他毫無忌憚的寒光,像把利劍,眼看就要刺穿她所有的防備。
“怎么不說話了?”霍筵霆的手朝她伸過去。
郁薇韻怔怔地看向那只有力的手。
伸過去,恐怕會卷入不必要的麻煩中,可若不伸……
郁薇韻自嘲了下,還有得選嗎?在她選擇回國,在她選擇放棄巴黎的一切時(shí),潘多拉的魔盒就已悄然開啟。
郁薇韻伸出手,搭在了那條救命稻草上。
舟柚
霍二少你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