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這話宣友和只敢心里想想,可不敢告訴老婆,表面一套,心里一套,這個家庭才能和諧,這就是宣友和的“生存之道”!
作為同樣第一次見到“三蕉”的宣氏夫婦,好奇地看著,只覺得很有意思,經(jīng)過了長途火車的“洗禮”,香味更濃了。
“老公,你說這奇怪的香蕉,是不是閨女帶回來給咱們吃的?”
連淑英一直是很喜歡吃香蕉的,有些渴望地看著宣友和。
“我覺得,你的感覺是對的,而且這么多支呢!要不,咱們先嘗嘗?”
知道老婆一直都很喜歡香蕉,宣友和就借著“三蕉”做了個順?biāo)饲?,夫妻兩個每一種都拿了一個,然后坐在沙發(fā)上,你一口我一口,開始了試吃。
宣妍這一睡就是大半天過去了,當(dāng)她悠悠轉(zhuǎn)醒,整個房子好像就她一個人,安靜的不能再安靜。
起身,出了房間,穿過客廳,聽到廚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走近了可以聽到有人在小聲交談著,交談內(nèi)容圍繞著菜式怎樣安排,少油少鹽但要保證營養(yǎng),寶貝又黑又瘦的,難看死了,得好好補回來,要還原那個白白嫩嫩的宣宣!
廚房內(nèi)的交談還在繼續(xù),宣妍沒有去打擾,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是因為突然有點兒心酸,老爸老媽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夠回到他們身邊,而不是在外面飄蕩,這是在追求自我,還是任性呢?她不知道,現(xiàn)在也不想去想,因為越想,心里越亂。
推開門,走到院子里面,幾個月不見的大黃又沖了過來,一直圍著宣妍的腳邊搖尾巴,宣妍摸摸它的頭,又撓撓它的下巴,大黃享受地瞇著眼睛,可愛的模樣,讓宣妍忍不住把大黃的頭抱了一下。
小小的院子,被連淑英打理得非常好,進(jìn)入十月,已經(jīng)沒有新種植的蔬菜,還有些收尾的豆角、茄子、長豆、白菜、黃豆、綠豆,一點兒雜草都不見。
大黃看到喜歡的小主人回來了,享受了一會摸摸,又開始興奮地叫起來,叫聲把宣友和引了出來,他看到站在院子里面的宣妍,一時間,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是說了句:“醒了???”
宣妍忍不住笑了,老爸這么悶騷的性格,只有對著老媽時,才自在,親生女兒面前,都不能幸免,她也習(xí)慣了,無所謂,只要爹媽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總好過于曹遇家。
宣友和在女兒的笑聲中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對著老婆時才表現(xiàn)自然正常,在女兒面前也會緊張,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們父女兩個杵在那里干啥呢?趕緊進(jìn)來洗洗手,準(zhǔn)備開飯了!”
連淑英的聲音里都帶著笑,緩和的宣友和的那點兒尷尬,早在知道女兒要回來,連淑英就開始天天跟老公逛菜市場,去搜刮好吃的,甚至于開始算計著,要不要換一個兩開門的冰箱,那樣可以儲存更多好吃的。
飽餐一頓,一家三口,連淑英左手拉著宣妍,右手牽著老公,出了院子,到附近公園散步,這是過往作為飯后消食的習(xí)慣,一路上不斷地遇到熟人,連淑英聽到那些問候,尤其是提到“老宣家閨女放假回來了???”就更加開心。
走著走著,迎面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宣妍知道他,也算是有些親戚的,退休前是一個國營單位車間的維修師傅,他一直對宣妍很好,記得小時候,還用他當(dāng)時很有力量的手臂給宣妍當(dāng)秋千玩,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背也已經(jīng)開始有些彎。
“秋爺爺好!”宣妍主動打招呼。
“宣宣回來了???回來能待多久?。繉?,聽你爸說,你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是做什么???”連串發(fā)問,足見其對宣妍的關(guān)心。
“就放幾天假,過幾天要回去上班的,我現(xiàn)在工作做的是社工?!?p> “社工是啥???記得你之前有說過,你學(xué)的就是這個吧?義工聽得多一些,社工還真一直都不熟??!”
雖然不了解,卻也因為是宣妍,所以,他努力記得一切跟宣妍相關(guān)的信息。
沒想到老人家還知道義工,之前其實也有跟他解釋過,只是估計作為一個比較新鮮的專業(yè),還是比較難理解吧!當(dāng)時是告訴過他,就跟民政局的一些工作類似,老人家就當(dāng)是宣妍是去搞民政了。
因為工作了,可以有更加具體的一些例子去解釋,宣妍就告訴他,現(xiàn)在她的工作主要面向的是殘疾人,提殘疾人,秋爺爺是懂的,擔(dān)心他不懂,所以就沒有再說什么智力障礙。
“殘疾人啊,我知道我知道,老家隔壁就有個瘋子,記得之前住在村里時,就經(jīng)常聽到村委的人每個月去看他,說是給他發(fā)殘疾人補貼。這么說的話,你的工作挺危險啊!瘋子可是會傷人的!”
秋爺爺越說越激動,連淑英的臉開始有些難看,宣妍留意到了,有些無奈。
“秋爺爺,我知道您是擔(dān)心我,您說的瘋子可能是有些精神病的情況吧?那不是我的工作對象,我工作的對象是一些十幾歲的孩子的,他們不會發(fā)狂,只是智力有些低而已,殘疾人也是有不同類別的,并不都是精神病?!?p> 余光看到老媽臉色好了一些,宣妍也沒辦法確認(rèn)秋爺爺是否能理解多一些。
“哦,原來你工作的對象不是瘋子,是傻子???”
秋爺爺這明顯思考過的一個回應(yīng),讓宣妍頓時有點兒無語,對于許多不了解的人來講,這樣形容,似乎很符合“常規(guī)”,卻讓宣妍有些難受,她想到那十幾個相處了兩月有余的可愛學(xué)員們,他們只是學(xué)習(xí)能力弱一些,其它的跟正常人也沒什么差別,為什么就要面對著這樣的標(biāo)簽。
宣妍突然地就不想再解釋了,因為她不知道還能怎樣解釋,也無法預(yù)計,跟著她的解釋,秋爺爺又會理解到哪里去,突然有些心累,要怎樣才可以讓更多的人理解自己在做的這些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