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著那幾個劍修,一路上先是穿游廊,再是過拱橋,又是過假山,之后又是穿游廊,再是過拱橋,又穿了幾個月洞門,最后才七拐八彎的進了謫仙苑。
如此一番走下來,沈漫心中再次忍不住腹誹道:如此七彎八繞,莫不是照著肚子里的腸子設(shè)計的這府邸不成?
幾個人將將落座,那為首的封氏劍修,就立刻躬身道:“碧瀾君,此次我們潯陽怕是真的要麻煩了?!?p> 楚玉珩再次虛扶了他一下,繼而放下手中茶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與我說來聽聽?!?p> 那人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原來他是封氏宗主獨子,封樂(yue)朗。
一番自我介紹過后,便只見他又立刻正聲,粗的撿細(xì)的說,細(xì)的一茬不漏的說。
總之,事情說完了以后,沈漫得出來一個結(jié)論,如果封樂朗能去茶樓里說書的話,那必然會高朋滿座的。
原來,約摸著大半個月以前,他們的宗主封易外出歸來卻不知為何身受重傷。
繼而便宣布要閉關(guān)養(yǎng)傷一段時日,門中大小事務(wù)也系數(shù)交到了自己的兒子手里去了。
因為事情來的突然又非常的急。
他們甚至沒來的及詢問封易是怎么受得傷,被什么所傷。
然而,封易決定閉關(guān)的第二天,就發(fā)生了變故。
那天夜里,整個潯陽城里的人全部都如往常一般,天雖是黑了,可依舊能見到有人外出。
打更的也準(zhǔn)備開始打更了,幾個年紀(jì)不大的乞丐孩子甚至還是像以前那般照常來封府大門外等著接吃的。
可是就在大家毫無防備的時候,一陣黑煙滾滾而來。
起初大家以為是哪里走了水,可是當(dāng)那些人順著黑煙來的方向趕過去查看以后。
卻并沒有再回來,這里邊包括那幾個小乞丐,打更的男子,以及其他幾個入夜還未歸家的農(nóng)夫,還有封氏的兩個負(fù)責(zé)給乞丐施飯的劍修。
第二天一清早,就有幾個老婦人和幾個孩子找上了封府。
封樂朗便照例詢問了那幾個人,得知,她們是昨夜消失在黑煙里的幾個農(nóng)夫的家人。
此事實在蹊蹺,封樂朗先是安撫了她們以后,這才帶著門下幾個劍修一起又朝著昨夜出現(xiàn)黑煙的地方趕了過去。
出現(xiàn)黑煙的地點,竟然是一處水井,那水井倒是沒什么玄妙,就是一口普通的水井。
而且他們再三查看了那水井附近的地方,也沒看出有什么奇怪的。
之后的每天夜里,在潯陽城不同的地點,但都是有水井的地方都會出現(xiàn)那種黑煙。
一連數(shù)日都有人失蹤,但是封樂朗無論怎么調(diào)查,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甚至還親自進過那個黑煙,然而他卻沒有任何的事情。
除了覺得那些黑煙有些嗆鼻子以外,就沒什么其它的特征了。
唯獨那些普通人一旦進了黑煙就會立刻倒地,繼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自己往井里跳。
封樂朗雖然想要極力阻止他們,可是根本就是無濟于事。
再后來,城里就出現(xiàn)了入夜關(guān)門熄燭的現(xiàn)象。
封樂朗當(dāng)時還心想這樣也好,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再有人失蹤了。
果然,真的如他所想,在那之后,失蹤的人也的確在減少。
再后來他又拉了其他幾個劍修和他一起,嘗試著進了那個黑煙里。
這次的結(jié)果,竟依舊令人費解,原本封樂朗認(rèn)為劍修是對那個黑煙免疫的。
畢竟他自己曾經(jīng)怎么進去就怎么出去的,可是后來他才意識到,在這個認(rèn)知里,他犯了一個錯誤。
他忘記了一開始就消失的那兩個劍修,是以當(dāng)他們幾個人進到那個黑煙里以后。
除了他以外,其他的幾個劍修果然都中了招。
好在他們事先有了防備,處在黑煙外圍的其他劍修將手里的繩子用力的拉了出來。
而繩子的那端被綁著的那幾個人,也被成功的拉了出來。
折騰了半夜,天也逐漸有了亮光,月亮隱隱約約的躲在云層里漸漸失去了光澤。
封樂朗皺著眉頭,內(nèi)心似有千萬個為什么在撕扯著他的每一寸神經(jīng)。
于是,關(guān)于封樂朗對黑煙免疫的事情,便不脛而走,整個潯陽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去。
一時間,原本就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潯陽城,瞬間就亂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在懷疑這股詭異的黑煙就是出自封樂朗之手。
否則怎么人人都能被那黑煙所害,唯獨封樂朗卻可以獨善其身?
當(dāng)封樂朗說到這里的時候,沈漫還覺得那些人實在是有些忒不講道理了。
正欲慷慨陳詞的安慰一番臉色有些蠟黃的封樂朗時。
卻忽然聽到一直站在楚玉珩身后的蕭笙說道:“人心向來如此,容不得不一樣的存在。
如若你將那些話放在了心上,豈不是庸人自擾之?且待事情真相大白,你自會得一個清白?!?p> 不得不說,蕭笙雖然話不多,可是每次說出來的話又實在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魔力似的。
叫人聽了去,竟瞬間感到十分的欣慰且安心。
沈漫暗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想自己這半吊子學(xué)問和人家蕭笙果然不在一個檔次上。
封樂朗聽了蕭笙的話,臉色果然緩和了許多。
良久這才又沉了聲繼續(xù)把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如此,事情一拖就是大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封樂朗一直沒有停下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的意思。
可是奈何一直得不出個所以然來,外頭的議論非非也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夜里,封樂朗實在是難以壓抑心中好奇,便去敲了他父親的房門。
雖說一直得不到里頭人的回應(yīng),可是封樂朗坐在他父親的門前苦思了一夜。
終于在第二天清晨,讓他想出來了一點點的頭緒。
當(dāng)然,那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測罷了。
世人都說萬物皆有靈,那黑煙可以傷任何人,卻唯獨不肯傷他。
這其中雖說有些說不通,可如果逆著思維去想呢?
倘若操縱那黑煙的主人……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可是他又苦思了良久,依舊沒什么結(jié)論,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他還認(rèn)識什么如此變態(tài)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