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的微光都顯得有些稀薄。
滿天的許愿燈被四周修士的靈氣波動震的七零八落,安長寧咬了咬牙,身子猛地一提,向雙龍谷的方向飛去。
一來是防止修士們傷到底下的百姓,二來也想著能否甩開他們,因?yàn)樾奘繉?shí)在有些太多,想要虎口奪食,恐怕有些太難了。
“沖動了……”安長寧極速前行著,不時的回頭看看緊緊跟在后面的眾修士,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安長寧和眾修士離開了有一會兒了,雙兒和清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只是兩人不能踏空而行,所以只得化作本體,撒開爪子向山林狂奔去。
…………
臨近雙龍谷的一處斷崖上,安長寧體內(nèi)的靈力終于是快要耗盡了。
他無力的墜落在了這斷崖邊上,拄著鳳翅鎦金镋大口喘著粗氣,直感覺眼前一片昏黑。
“小子,交出神火,留你個全尸。”一老修士冷笑一聲揮著袖袍,一步一步的正向安長寧靠近。
“哼,毀了他都不給你!”安長寧冷笑著,作勢要把金光神炎的蓮心掐滅。
“住手!”
“快阻止他!”
“混賬東西,爾敢?”
一眾修士雖然有些被甩開,但能跟上來的都是老牌修士了,他們眼見神炎將滅,紛紛暴怒,向安長寧的方向撲去!
看著漫天向他撲過來的修士,安長寧的手頓了頓,他根本沒想著摧毀神炎,可現(xiàn)在看來也不得不與他們同歸于盡了。只可惜,安國我還沒回去,蒼生還在受苦……
安長寧苦笑一聲,顫巍的右手已經(jīng)觸碰到了火星,只是將要下手的那一刻,突然感到腦中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
接著他的意識就到了另一個地方,眼前只能看見一片白蒙蒙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
“你來了?”
一聲嗡響傳來,安長寧向聲音傳來方向望去。
白霧中似乎隱藏著一個黑袍人,安長寧擦了擦眼睛走上前去,仔細(xì)的看了看,雖然仍看不清楚,但這個聲音他卻覺得格外的耳熟。
“前輩是何人,我現(xiàn)在又在何處?”安長寧向前方拱了拱,開口問到。
“我是人人,人人是我,至于你,就在原地。”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
“前輩…是何意?”安長寧有些迷糊,他實(shí)在有些沒聽懂。
“我沒有意思,或者說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因?yàn)槲沂侨巳?,人人也是我?!?p> “前輩能助我脫困嗎?”安長寧雖然一句話也聽不懂,所以干脆開口說到自己的問題。
“世間本是就是一座牢籠,何處不是困境,我無法幫你。”
“那前輩為什么喚我前來?”安長寧微微蹙眉,沉聲說到。
“不,非是我喚你,而是你自己前來的?!甭曇羧詻]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前輩救我!”安長寧咬了咬牙,直接沖著那遠(yuǎn)處的黑袍人拜了下來。
“我為何要救你,你又能給我什么?”
“前輩能救我,我……我愿將神炎給前輩!”安長寧頓了頓,實(shí)在不知自己有什么可以許諾給別人的,索性便把神炎給了他。
“哈哈哈,這團(tuán)火在你們眼里是是塊寶,可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焙谂廴藫u了搖頭,他頓了頓接著說到:“不若這樣,日后你答應(yīng)我三件事情,我就救你脫困,如何?”
“只要不傷天害理,晚輩答應(yīng)。”安長寧站起身子說到。
“我會將你的氣息和身形暫時隱匿,倒時候如何逃生就看你自己了?!焙谂廴诵渑垡欢?,一股黑氣沖安長寧的天靈蓋灌了下來。
接著,安長寧便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被輕輕的點(diǎn)了一下,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歸了現(xiàn)實(shí),仍是那個斷崖還有漫天的修士。
只是他們似乎看不見自己了,安長寧長出了一口氣,雖然好像時間并沒有流逝,但他覺得好似過去了好久一樣,那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特殊。
“那小子人呢?”
“該死的,剛剛還在這兒呢!”
“定是有什么遁逃秘籍,給他逃了,該死的!”
“那他是跑到何處了?”
“肯定是原路撤回去了,快追!”
“這樣,我們兵分兩路!”
幾個修士紛紛出聲,討論過后,最終決定兵分兩路,分別去找安長寧的位置。等找到后,帶回來再商議神炎的歸屬問題。
“哼,真是可笑?!卑查L寧看著這些人丑惡的嘴臉,滿是不屑的笑著,人道再這樣發(fā)展下去真是快日薄西山了!
“待我掌權(quán)之時,定要重扶日月正乾坤!”安長寧咬牙立誓,猛的從斷崖跳了下去!
耳畔的風(fēng)呼嘯而過,劃過安長寧的臉龐刮得他生疼,但他的眼神卻愈發(fā)的堅(jiān)定。
如今的他已經(jīng)看透了這渾噩的人間,他現(xiàn)在心中唯一所想就是要活下去,然后改變這個世界。
他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神炎已經(jīng)被他煉化,他的資質(zhì)與實(shí)力都上升了不止一籌。
安長寧甩了甩腦袋,將腦中雜亂的想法拋除,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先去雙龍谷殺了那兩頭惡蛟,完成了囑托才好徹底擺脫青狐老祖。
索性這里距離雙龍谷并不遠(yuǎn),僅有幾十里的距離就快到了。
“青狐娘娘將信傳過來了,說是已經(jīng)安排了一個人類修士來幫我們?!?p> 林中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安長寧趕忙躲了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和身形正在慢慢恢復(fù)正常。
“嗯,紫衣那孩子醒了沒?”老太太坐在轎子內(nèi),問到。
“還沒……青狐娘娘說那頭黑蛟會一種神通,她的尾巴有震魂的作用,被啟尾巴所傷的人靈魂會被抽離一股,飄散到別處,或是被黑蛟吞噬吸收?!币慌缘母暮f到。
“噢?那怎么救治?”老太太問到。
“信上說半個月就會自己蘇醒,不過精力會大不如前!”狐妖說到。
“就連翠玉回春丹都沒用?”老太太帶著疑惑的口氣問到。
“沒用。”狐妖搖了搖頭。
“翠玉回春丹……”
安長寧喃喃了一聲,他知道這個丹藥,這是上品的回復(fù)丹藥,可解百毒,可恢復(fù)體內(nèi)靈力,甚至可以讓殘肢再生!
“把翠玉回春丹交出來!”這時,突然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接著走出來了一個手提大刀的修士。
安長寧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那人,不過卻沒有出聲,他想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放肆!你是何人,膽敢攔路?”一狐妖面帶怒容,趾高氣昂的呵斥道。
“不給就要你們的命!”
那修士一言不發(fā)就要暴起要傷妖,長刀火氣靈力四溢,只是眨眼睛就劈死了四五個狐妖!
“你……你是何人,知道轎子上的是誰嗎?”唯一僅剩的一只狐妖早已經(jīng)癱坐在了地上,顫顫巍巍的說到。
“哼!管你是誰?!?p> 修士的刀快的嚇人,脾氣也驚人的差,一刀劈開了轎子,接著一個瞬步又貼了上去砍死了扛轎子的兩頭猩猩。
一時間,唯一活著的就剩下了老太太和那一只狐妖。
“把回春丹給我!”修士寒聲道。
“呸!”老太太猛的啐了一口唾沫,恰好唾到了修士的臉上。
“你找死!”那修士大怒,一刀砍了下去,一聲慘叫傳來,死去的竟然是旁邊的那只狐妖。
修士冷哼一聲,掐著太太的脖子,“快給我!”
“你…金山烈陽派怎么敢…殺我……你不敢!”老太太面色紫紅,氣息已經(jīng)快喘不上來了,但仍然強(qiáng)撐著說到。
“我還真殺定你了!”
修士的手越來越緊,老太太眼見就要死去,她突然抓住了修士的胳膊,念起了咒語。
修士渾身一抖,緊接著,感覺自己的生命精華和周身靈力正在被抽取!
“什么妖術(shù)!?”修士一個激靈,卻始終掙脫不開,眼見靈力快被抽取大半,他橫下心咬破舌尖,突然口中噴出一股熾熱無比的火焰,瞬間燒死了老太太,救回了自己一命。
修士癱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在老太太的尸體上找了一會,終于看到了一個瓶子,將里面的丹藥倒了出來,聞了聞。
“不錯,正是翠玉回春丹?!毙奘窟肿煲恍Γo了緊拳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師傅有救了!”
這時,安長寧走了出來。
“見者有份,回春丹給我一粒!”
“找死嗎?”
修士的臉色驟然大變,可是想要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虛弱無比,根本站不起來了。
“呵呵,不給我便殺了你自己選擇吧?!卑查L寧冷笑一聲,鳳翅鎦金镋已經(jīng)架在了修士的脖子上。
“哼,給你便是!”修士咬了咬牙,將手中的那顆丟給了安長寧。
安長寧接過丹藥,一口吞了下去,直接轉(zhuǎn)身向雙龍谷走去。
等安長寧走后,修士艱難的爬了起來,也吞了一顆隨后拼命的往金山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