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劍譜就放在我身后的匣子里,同時也是走出這片秘境的鑰匙?!崩险咭贿吔忉屩贿呑岄_了自己的靈體,“老朽的殘魂就寄存在這劍譜之上,如今魂力有限,恕我不能一直陪同,但遇到特殊情況,老朽定會現(xiàn)身助祖師爺一臂之力?!?p> 作為留在秘境里的最后一道殘魂,老者幾乎以他一人的魂力獨自維系著整個秘境的運轉。自從石匣開啟,宿命降臨之后,他身上的魂力便在急速流逝著。
“感謝前輩指引,我定會善用劍法,讓司徒家再度崛起!”
司徒劫小心翼翼地捧起劍譜,借助索靈眼細細研讀了起來。
比起司徒家的其他劍法,這頁劍譜上記錄的“隱劍流:虛影斬”更像是將靈修者的特長活用為武技的成果。如果真要修煉此招,恐怕沒有一定的靈力基礎,極難成功。即便僥幸,也難以發(fā)揮出其真正威力。
“在對敵人進行正面攻擊的同時,于目標背后形成自己的鏡像魂體。手中劍殺神,虛影劍殺魂,這一式,不僅能直接打散敵人的靈氣與精神力,還能瓦解其意識,讓他難以招架自己正在面對的正面攻擊。”
隨著司徒劫的慢慢體悟,整個秘境的陣法逐漸泛起了陣陣光濤,最終竟將之前抽走的靈力與精神力都緩慢返還了回來。而且在那光芒之中,仿佛還有一個虛幻的身影,正賣力演示著這道劍法的始末。
司徒劫喚出擬人劍,嘗試了片刻,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最基本的鏡像魂體都無法凝成。
自己只是一階武修,雖然天生擁有的靈力比尋常武修要濃厚一點,且如今還有曄魂珠和靈石的提升,但要凝成虛影的話,司徒劫完全摸不到邊際。
不僅是靈力不足,對這種一般靈修者才有心思研究琢磨的技術,司徒劫可謂是一竅不通。
“主人,也許在以提升精神力為重點的同時,還需要加強對靈力的培養(yǎng)。主人體內(nèi)靈力本就豐富,但尚未開發(fā)到可以進行靈修的程度?!?p> 聽著采兒窺心一般的話語,司徒劫點了點頭,回道:“的確如此,為了今后的發(fā)展,我應該更快地摸到靈修的門檻,從此走上靈武雙修的道路。”
既然一時半會兒學不會,那還是趁三人昏迷的時候直接撤走比較合適。
司徒劫開啟索靈眼,朝著有可能是出口的天花板上望了過去。
那兒的確有一條暗道,不過封鎖通道的材料極為堅固,且在門后有銘文機關把守。如果不能用隔山打牛的辦法搗毀門后的開關,極有可能會被困在此處。
恐怕這就是一開始老者提到的“劍譜即秘鑰”吧?
“采兒,如果不是瞬移,我還沒有資格來到這個地方,今天要想一起出去的話,只能再嘗試一下了?!?p> 擬人劍輕輕一搖,化作了一只輕巧的狐貍。
“采兒明白,這就去把他們?nèi)思掀饋??!?p> 司徒劫仔細感知著體內(nèi)靈力與精神力的狀態(tài),總感覺在極度需要的時候,它們的恢復速度總是不盡人意。
既然如今已經(jīng)有了可以當做隨身空間的曄魂珠,那么以后可以多帶些靈藥在身上,以便及時恢復狀態(tài),應對特殊情況。
在讓采兒馱起柴穎,自己拽起兩名大漢之后,司徒劫屏息凝神,在感知距離地表最近又比較偏僻的地方暗暗施展出了瞬移之術。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瞬移還比較成功。
不過同時帶著三人返回,消耗的精神力和靈力讓人有點難以承受。
依舊是那條幽靜的小巷,之前被自己掀起的谷粒還有些紛亂的散落在地上,只是空氣里多出了一股淡淡的異香,聞著讓人逐漸忘記疲勞,心神安康。
“汪!”
一聲狗叫從圍墻頂上傳了過來,司徒劫抬頭望去,竟見一名穿著華麗的中年婦人正抱著一只柴犬穩(wěn)穩(wěn)立在圍墻的鐵刺尖上。
“司徒公子,等候多時了?!?p> 女人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風韻猶存,氣質(zhì)絕佳。看她一舉一動的細節(jié),恐怕是出自極為富裕而又知書達理的世家。
“請問您是?”
司徒劫對于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是戒備,雖然她看上去沒有敵意,但因為自己和采兒先前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出現(xiàn)與存在,所以為了防止她的突然舉措,兩人保持著高度警惕。
婦人輕盈落下,抱著懷中的柴犬行了一禮。
“公子暫且不必糾結于我的身份,只需與我合作即可?!?p> 仔細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司徒劫對這個落落大方的女人并無印象。且看她腰間玉牌上的族紋,也并不屬于曄明城內(nèi)的任何一方。
又是城外勢力的人嗎?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地方?”對于這個意圖未知的女人,司徒劫警惕地問道。
“靠它?!?p> 婦人疼愛地摸了摸懷里的小柴犬,而柴犬也有些得意地咧開了嘴角。
不會吧,自己絞盡腦汁的逃跑計劃居然被一只狗輕輕松松地破解了!
看來以后需要注意和提升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女人并不奇怪司徒劫會突然出現(xiàn),也不驚訝在司徒劫的身后還有昏睡著的一女二男。她只是優(yōu)雅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香囊,微笑著遞了過來。
“這只香囊先給公子當個見面禮吧,用它可以輕松消除這兩名古夏族戰(zhàn)士的短期記憶?!?p> 她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需要?而且,能達到這種效果的東西肯定不是信手拈來的吧?
“既然你清楚我的情況,那就直接說說合作內(nèi)容吧?!?p> 婦人摸了摸狗,道:“很簡單,幫我保護好一個女孩子,在劍心選拔大會之后送到約定地點即可?!?p> “女孩子?”
司徒劫仔細端詳著婦人的長相,還是沒能將她的面貌與自己所見過的某位女子聯(lián)系在一起。
“就是這位,想必司徒公子一定認識?!?p> 看著婦人展開的畫卷,司徒劫一時愣在了原地。
畫卷上,一位傾國傾城的唯美女子正回眸一笑,看她身前桌案上的擺設,應該在調(diào)制某種特別的香料。
她不是別人,正是被城主塞進自己家的采薇。只是在畫卷上,她的額頭還沒有出現(xiàn)當下的疤痕。
“司徒公子,采薇小姐臉上的傷痕與您上次出意外的時間完全一致,所以我想司徒公子恐怕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在劍心選拔大會上,會有人對采薇姑娘下手。于我們而言,她是一位重要的家人;但對你而言,沒有采薇的話,你手上的傷咒會變得更加危險。因此,我希望司徒公子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幫我們保護好這位姑娘。”
時間也是兩年前,而且照她這么說,采薇臉上的疤痕與自己的傷咒密切相關。
如果自己真是那位神國機甲師,采薇豈不就是那名能為自己分攤劫難的誓約者?
一時間,司徒劫感覺事情復雜了起來。
“如果司徒公子答應并在最后完成了護送任務,我將為您親手奉上可以暫時抵抗黑光的特制香囊。黑光,就是能吞噬周圍光亮,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領域內(nèi)靈力與法寶的圣器,想必司徒先生一定印象深刻吧?”
司徒劫真的有些慌了,為什么這個女人連這件事情都知道?
“司徒公子,您意下如何呢?”
司徒劫認真考慮了起來,雖然現(xiàn)在對于這個女人和自己的處境還有著諸多謎團。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答應她,當下就能解決掉古夏族追兵記憶的問題,短期內(nèi)則有助于保護好自己和采薇,長期而言,有利于讓自己徹底擺脫詛咒,并直面幕后黑手。
所以,如果謹慎一些的話,這個合作能給自己帶來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甚至簡單來看,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額外付出什么。
只希望到時候別把自己牽扯進了更加復雜的事情。
“可以考慮,但我希望能夠提出一個條件?!?p> “司徒公子直說便是。”
“如果發(fā)現(xiàn)在后續(xù)行動中,我與采薇、司徒家、許家或曄明城的百姓們會受到傷害,我便會看情況調(diào)整計劃,與你們斷開聯(lián)系?!?p> 婦人微微一笑,摸了摸懷里的狗頭,笑著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公子大可放心,我相信我們的初衷是一樣的。所以,我同意公子您的請求。最后,如果公子沒有其他疑問的話,等到劍心選拔大會之時,會有人代替我聯(lián)系你的?!?p> 一陣帶著淡粉色的濃霧在婦人開口時緩緩散開,雖然依舊是讓人格外愜意的無害散香,但足以遮擋人的視線,暫時遮蔽陷入者的感官。
待到香煙散去,一人一狗早已毫無蹤跡,甚至就連一丁點香氣都沒有留在這條狹窄的巷子里。
“主人,采兒無法用索靈感知出她是怎樣離開的?!?p> “我也一樣……”看著手中香囊上的香草族紋,司徒劫緩緩皺起了眉頭。
她留下這個帶有族紋的香囊,應該不是無意疏忽,抽空查一查的話,應該能打聽到一些信息。
看來,這次曄明城的劍心選拔大會恐怕沒那么單純,更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