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知道你窮,我才要投資你啊。”
可是一個連飯都吃不起的人,要投資他?
梁時遠覺得他不認識這個世界,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退休的老頭子,正面對一個騙術(shù)嫻熟的慣犯在榨取他最后的一點老本。雖然他現(xiàn)在正在尋找資本,正盤算著找他老大借一些,或者讓老大也參個股之類的。
陳紅看出了梁時遠的疑惑,其實一下午陳紅就坐在那,一直看著梁時遠,看他認真的樣子,她有預(yù)感,這個男人可能會成功。
陳紅突然覺得她有事情可做了,她要當(dāng)一個投資人,于是開口保證:“放心,本姑娘有錢?!?p> “嗯?”
陳紅也適應(yīng)了梁時遠喂養(yǎng)人的稱號,解釋道:“我喂養(yǎng)人會給的。你創(chuàng)業(yè)需要資金,反正都是要找人,這不,我來了。”
原來如此。
其實梁時遠從認識陳紅時,就覺得陳紅本人帶著一種特殊的氣場,有點像侯清,又有一些不一樣,說不太清??粗绱俗孕诺臉幼?,竟然有幾分相信。
“你知道我準備做什么嗎?”
“不知道!”
“這樣你就把錢投給我?”
陳紅看著梁時遠一臉驚訝的樣子,認真的說道:“對啊。決定了!”
“為什么?”
“不是說了,你的兩次喂養(yǎng)啊。”
“認真點!”梁時遠本來就覺得只是玩笑而已,陳紅卻很認真。
見梁時遠還是有些懷疑的樣子,陳紅有些想逗逗他:“就算是虧了,就當(dāng)喂了狗也沒什么大不了。”
什么叫喂了狗,梁時遠覺得自己的詞匯量不夠了。
陳紅瞧見梁時遠失敗的樣子,笑著調(diào)侃說:“是不是突然覺得當(dāng)只單身狗也有幸福的時候?”
梁時遠嘆了口氣,事關(guān)重大,他還拿不定主意,于是對陳紅說道:“讓我考慮考慮。”
陳紅也不介意,起身跟梁時遠說道:“你慢慢考慮,回頭我加你微信,謝謝你的晚餐,對了,還有午餐?!闭f完向梁時遠揮了揮手,離開了小吃店。
……
雖然加了班,但是并不是太晚,這個點對于海城來說,只是小黃昏。
小黃昏,夜未央,李思萌卻無地可去,想著去調(diào)戲一下夏嫣然,可惜最近侯清太忙了,夏嫣然只能重色輕色選擇拋棄李思萌,跑去海西開發(fā)區(qū)陪著侯清了。對于狗糧李思萌是完全沒有食欲的,所以只好選擇回家。
結(jié)束了和周巧的閑聊,剛掛了電話就見張媽還在忙碌。
“張媽,別忙了,早點去休息吧?!?p> 張媽對李思萌笑了笑,提醒到:“我估計這兩天就是你的特殊日子了。準備準備,免得到時忙不過來?!?p> “謝謝張媽,你不說我都不記得呢?!崩钏济瓤戳艘谎蹓ι系娜諝v,才想了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是這么粗心。記著了,這幾天可別著涼了,什么涼的冷的都不能碰,不能再當(dāng)個任性的孩子了?!?p> “知道啦,張媽,這幾天我很乖的?!?p> “我跟你講,現(xiàn)在你在外頭上班,要格外注意,不要吃生冷的東西,還有也不能吃辣。最好都吃些現(xiàn)做的,清淡點的,實在不行,我給你送去。”
李思萌聽著張媽的嘮叨,一點都不覺得啰嗦,相反心里很感動,這些年也多虧了張媽的照顧,張媽就像她的親人一樣。
“張媽,真的不用,我是跟總裁一起吃飯的,飯菜不會涼的,尤其是這幾天……”特別的熱。李思萌停住了,后面的話也沒說出來了。不會是巧合吧?
“這幾天怎么了?”張媽見李思萌走神,又問了一句:“萌萌,你怎么了?”
“沒事,張媽,我問你個問題,紅棗花生湯適合嗓子不舒服的人喝嗎?”
“當(dāng)然不適合了,濕熱重,嗓子不舒服肯定不合適啊。怎么你嗓子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p> 張媽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囑咐道:“不過這個湯你適合你最近喝?!?p> 原來不適合啊,而是適合她,只是也不是她特殊日子啊。
“張媽,你還記得我以前特殊日子是什么時候嗎?”
“以前?多久以前?”
“兩年前吧,就是我和小白……我和寒易塵結(jié)婚的時候?!?p> “這我哪還能記得,不過我記得這幾年你一直都很準時的,就是前陣子你這丫頭總喝酒,比以前晚了好多天?!?p> 聽到晚了好多天,李思萌開始有點相信那不是一個巧合了,而是寒易塵有心做的事情,只是因為他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哪一天,所以提前這么多天就開始注意嗎?
“萌萌?”
“沒事了,張媽,你也別忙了,早點去休息。”
夜已深,李思萌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的腦子很亂,過去與現(xiàn)在的記憶不斷重疊,讓她難以靜下心。
這是她第一次很努力的想去抓取記憶,屬于她和寒易塵的記憶。她很想知道那些日子里的寒易塵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記憶里在她特殊的日子里,出現(xiàn)了兩個男人。
一個是思易的陸向南,至今她都沒能想明白陸向南的意思,為什么在她特殊的日子里做那些細致入微的事情,讓她感動,直到深深喜歡上他,她覺得他給了她新生和希望。而又是為什么,轉(zhuǎn)身便向另一個女孩深情告白。她沒有問過陸向南,因為陸向南從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情話,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她的一廂情愿罷了。
另一個是SMILE的寒易塵,也是一個她至今不能明白的人,從一開始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就表現(xiàn)得情意濃濃,她知道那不是一見鐘情。因為第一次見面時,他的眼里不是意外的欣喜,而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她不理解那種喜悅,那時的她只覺得他毀掉了她的一切,他的所有舉止在她看來都是令人討厭的。一切不過是他自我感覺良好,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如今時過境遷,那個給他新生和希望的陸向南,成了她的傷痛和絕望,而那個她以為毀掉她一切的寒易塵卻正在撫平這些傷痛。
當(dāng)記憶重新打開后,她知道有個人讓她變得閃耀,站在了世人的面前,給了她新生和希望。而這個人恰恰就是她以為毀掉她一切的寒易塵。
黑暗中,李思萌閉上了眼睛,輕聲呢喃。
“小白臉,到底是為什么你要對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