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玨面上無波,將無框眼鏡重新戴上,“你先回去等消息?!?p> “好?!?p> 靳玨掛了電話,抬眼看向眾位高管,“先去忙?!?p> 等高管們先后離去,靳玨從座位上起身去了落地窗前,看似目視前方,但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黑眸毫無聚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一直這么站著,直到西邊最后一抹余暉消失,才拿起手機按了數(shù)字1。
——這是那個女人在他換手機時設(shè)置的快捷鍵,當(dāng)時,她說她是他最親密的人,所以必須是“1”。
而現(xiàn)在……這個從17歲就一直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好像忘記誰才是管著她的人。
呵。
撥號十幾秒后,電話被接起,只是沒有聲音。
靳玨單手插進褲兜,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笑意,“有新歡撐腰開心嗎?”
“哼,”酆程程冷哼,“看來顧萱兒個蠢貨在你心里也沒幾斤幾兩重?!?p> “你覺得你有幾斤幾兩重?”靳玨反問道。
“自然是比你的白月光要輕很多。”
“難得靳太太這么自謙?!苯k拿出插在褲兜內(nèi)的手,撫摸上眼前的落地窗玻璃,接著說了一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昨天晚上你一個人睡得好嗎?”
手機那頭,酆程程站在刑警大隊院子當(dāng)中,拿著手機的手瞬間握緊了,另一只手握拳,咬牙道:“靳玨,我睡的好得很。”
“是嗎?”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但是這笑,在酆程程的腦海中匹配的是男人嘴角微勾的陰沉面相,那是要整人的前兆。
她心里不由一緊,但語氣堅定,“是?!?p> “但我沒睡好,”男人頓了頓,用悠悠的語氣道,“一個人睡不好,就容易產(chǎn)生怨氣,然后把怨氣撒到仇人身上。”
酆程程閉了下眼睛,強自把怒氣壓了下去,“我買安眠藥然后讓人給你送過去,你吃了藥就能好好睡……”
“嗤?!?p> 靳玨嗤笑一聲,帶著明顯的譏諷,“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被外力控制,這外力包括藥?!?p> 如果沒撕破臉,如果酆程程還不知道他與她家的那些帶血的恩恩怨怨,那大概現(xiàn)在她會跟他撒嬌說“那你喜歡我不”。
雖然以前即便她說了這話,他也頂多反問一句“你覺得呢”。
可是現(xiàn)在……
她猜到了他言下之意——無非是讓她繼續(xù)做他的床伴。
但是……
酆程程下意識地捂住腹部,哼笑道:“那你的確是個怪物。”
“怪物……”靳玨饒有趣味的重復(fù)這兩個字,“也許的確是怪物。”
下一秒,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冷了很多,“晚上七點前回家?!?p> 沒有明說要說誰回家,但是酆程程就是知道這是給她下的命令。
這男人簡直壞出了天際。
酆程程咬著牙沒吭聲。
靳玨嗤笑一聲,“如果你想你爹即便在里面也過得安全舒心的話。”
酆程程閉了下眼睛,舒了一口氣才道:“我爸什么時候能出來?”
“看你表現(xiàn)。”靳玨的聲腔內(nèi)閃出些許散漫來,有些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