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莊重肅穆的婚禮被一陣不堪入耳的叫罵聲打斷。
會場來賓一時間都轉(zhuǎn)頭看向來者。
只見一名貴婦帶著一幫人怒氣匆匆地沖進(jìn)會場。
貴婦厲眼一掃便看見坐在親屬席上的孫文文,而此刻孫文文一臉慘白、驚恐。。
貴婦也不多說什么,領(lǐng)了一幫人沖上去直接開始動手,會場霎時一片混亂。
眾人一頭霧水,議論紛紛,不過其中也有不少人認(rèn)出了貴婦的身份,齊天的老婆。
而不明所以的群眾也在后面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了。
“孫文文,你個小狐貍精,年紀(jì)輕輕看不出心思這么歪,勾引人老公當(dāng)妓就這么爽!”
孫文文的親戚好友跑上去阻攔,或多或少都被毆打了幾下,而且當(dāng)知道其原因后,村上的人選擇了冷眼旁觀,甚至還冷嘲熱諷。
孫文文被打得凄慘叫喚,一個勁地說自己是無辜的,自己沒有勾引過。
孫聞山臉色鐵青,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以后就飛黃騰達(dá)了,可是現(xiàn)在鬧這么一出。
陳芮惠面紗下的笑容甚濃,齊天的老婆可真給力,原本在兩人的婚姻齊夫人就一直很強(qiáng)勢,所以導(dǎo)致齊天喜歡在外拈花惹草,不過他再怎么玩也不敢真離了老婆,畢竟齊家是靠著老婆娘家才發(fā)展到如今的地位,而且齊夫人在齊氏握著的股份僅次于齊天,他敢離嗎?
陳芮惠側(cè)臉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孫聞山,含笑問:“你不去攔一下?”
孫聞山深吸口氣,強(qiáng)壓著憤怒,大步走下禮臺。
不過現(xiàn)場真的是一片混亂狼藉,齊夫人叫來的打手各個身強(qiáng)體壯,還是練把式,孫聞山也無辜地揍了好幾下。
齊夫人本就看不上孫聞山,最后還撒出了孫文文的各種艷照,是她和齊天在一起時拍的,尺度相當(dāng)大,不過齊天的臉被遮住了,只留下赤裸裸的孫文文,眾人哄搶,孫文文看到自己的艷照,失聲尖叫起來,表瘋癲狀,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別說有錢人,連鄉(xiāng)下大概也沒人愿意娶她。
好端端的大喜日子被人搗亂,陳家夫婦也是氣急,連忙敢去阻止。
“齊夫人,麻煩你看在我們陳家的面子上,這件事私下在解決行么?我女兒大婚,這般鬧騰始終不好??!”
陳母好言好語地規(guī)勸道。
齊夫人用手指梳了下凌亂的頭發(fā),說:“陳夫人,不是我說,你們找親家也要多看看人品啊,你看他們家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學(xué)人當(dāng)小三,有錢人那么多,偏偏看中一個年紀(jì)都能當(dāng)她爸的,女兒都跟她一般大了,她好意思嗎!”
陳母看一眼孫文文,表情不善,她已經(jīng)被揍得鼻青臉腫,凄凄哀哀地躺在地上,孫文文的爸媽抱著她哭得鬼哭狼嚎。
陳母僵硬地一笑,“這件事是她的不對,你要不這樣吧齊夫人,你先坐下,我們結(jié)束后在看看這事怎么處理,這孩子也傷的重,要是真出人命就不好了,先讓她去醫(yī)院,你看行么?”
齊夫人冷哼了一聲,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怒氣緩和了不少,又恢復(fù)從容貴婦的姿態(tài)。
“行吧,今天我也是氣急,沒考慮清楚就闖進(jìn)來了?!?p> 陳母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后招呼一邊的工作人員,道:“快,給齊夫人加一張椅子,就放在我們這邊?!?p> 眾人看向?qū)O文文的眼神充斥著鄙夷,甚至還有些猥瑣,孫文文受不了刺激暈了過去,她父母也受不了別人的目光,帶著女兒離開會場。
孫聞山捂著肚子黑著臉重新回到了禮臺上,陳芮惠滿含擔(dān)憂的語氣問道:“你沒事吧?我看見剛才打到你了?!?p> 孫聞山現(xiàn)在可笑不出來,自己的大婚出現(xiàn)這樣的事,簡直丟臉?biāo)懒恕?p> 他忍著疼痛的肚子,說:“沒事,婚禮完了去看一下?!?p> 陳芮惠紅唇一勾,“真的沒事?”
孫聞山搖頭,“沒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婚禮,不完成他的心始終不踏實(shí)!
司儀沒想到會突然出這種事,現(xiàn)場很快被工作人員給恢復(fù)好,接著,賓客始終還是議論剛才的事,畢竟這瓜吃得夠味。
司儀整理一下情緒,正當(dāng)要繼續(xù)問誓言時,又有兩名警官走進(jìn)了現(xiàn)場。
司儀的話哽在喉嚨,這到底是怎么了,還讓不讓結(jié)婚了。
警察一來,大家的目光更加的奇怪,心想著,難不成剛下去的孫文文報警了?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徑直走到孫聞山的面前,拿出警察證以及緝捕令。
“你好,孫先生,你被控告故意買兇殺人,現(xiàn)在我們正式申請逮捕你,請你配合,跟我們走?!?p> 說著,兩名警察前進(jìn)一步將他夾在中間,一人拿出手銬,正欲拷起他,他臉色一變,反抗大叫。
“你們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買兇殺人!”
警察見他不配合,抓起他的手就給拷了起來,瞥了一眼身邊的陳芮惠。
“一個月前你故意買通兇手酒后駕駛汽車,將你的妻子陳女士撞成重傷,昏迷不醒,我們已經(jīng)有充足的證據(jù),已經(jīng)向法院提出控告?!?p> 孫聞山瞬間面無人色,現(xiàn)場來賓噤若寒蟬,陳家父母勃然大怒。
孫聞山誠惶誠恐地看著陳芮惠,連忙抓著她的手,嘴唇發(fā)青道:“惠惠,你別聽他們胡說,我沒有,我這么愛你,怎么可能讓人撞你!你不要聽他們胡說。”
陳芮惠平靜地望著他,見他磕磕絆絆惶恐不安的解釋。
警察一皺眉,“孫先生,我們有沒有說謊證據(jù)會說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p> 陳芮惠緩緩掰開他的手,掀著紅唇,輕言細(xì)語道:“聞山,別害怕,如果真是冤枉,那警察肯定會查清楚的,你別怕,快去吧。”
警察強(qiáng)硬拽著恍惚的孫聞山往前走去,陳芮惠看著他笑得溫柔又善解人意。
這時,陳家父母沖了過去,抓著孫聞山大叫道:“真的是你叫人撞我女兒?”
孫聞山視線微微集中,看見陳家父母后,連忙求救道:“爸媽,我怎么可能叫人撞惠惠,一切都是他們胡說,他們沒有證據(jù),我沒有這么做,你們相信我,救救我??!”
陳母憤怒地扇了他兩巴掌,“不要叫我們,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有的一切是誰給你,沒有我陳家,你不過是個窮小子?!?p> 周燕瘋似的大叫一聲,看見自己的兒子被抓一時間天昏地暗,沒有兒子她以后怎么辦?。』氐洁l(xiāng)下是不可能,可不回去她拿什么過活!她沖過去,一把推開陳母,險些將陳母推到在地。
“你們給我放開,我兒子這么優(yōu)秀,他不可能殺人,你們就是嫉妒,你們害怕我兒子拿走你們的所有,所以串通起來誣陷,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其中一名警察,攔住周燕,警告道:“這位女士請不要打擾我們辦案,有任何問題請到法庭上說。”
周燕瘋癲地大叫道:“我要告你們,告你們,你們警察打人了,快來看看,警察打人了!”
一場婚禮就這樣混亂結(jié)束了,孫聞山被帶到警察局,一個月后正式開庭審理,蓄意買兇殺人,被判處了七年有期徒刑。
陳芮惠得知這個消息后,心情很復(fù)雜但更多的是解脫。
就在孫聞山被正式關(guān)押的第二天,孫大勇和周燕鬧離婚,周燕因?yàn)閷O聞山的事每天神經(jīng)兮兮,見人就覺得是他害了她兒子,折騰了一周,周燕死活不離,孫大勇搬走了自己的東西,失蹤了。
不過陳芮惠知道他在哪里,說好的兩百萬也轉(zhuǎn)到了那個女人那里。
此后,周燕守著孫聞山的房子度日,也不敢再回村里,以她好面子的性子,怎么接受得了村民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再后來因?yàn)檫€不起房貸公寓被封,她在外流離失所,最后為了生活不得不低下頭去當(dāng)保潔。
孫聞山被關(guān)押的一個月后,她特意化了精致完美的妝容,穿上華麗的裙子,背著名牌皮包,來到監(jiān)獄探望他。
短短一個月,孫聞山就瘦的皮包骨頭,身上還有一些傷痕,看樣子過得很不好。
當(dāng)他看見陳芮惠后,激動不已,還以為陳芮惠惦記著他。
陳芮惠放下皮包,坐下,目光盯著他,緩緩笑道:“在里面還過的好嗎?”
他連忙搖頭,整個人憔悴不已,“惠惠,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我愛你,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p> 陳芮惠美眸慵懶的迷了眼,不在意地說:“嗯,沒關(guān)系,做了也無妨?!?p> 他一怔,欣喜若狂問:“你相信我?”
陳芮惠抬手將耳鬢的卷發(fā)繞了一下,看著他,有那么一刻的恍惚,接著,收回眼神,低聲說:“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孫聞山還沉浸她還愛著自己,自己還沒有徹底失敗的地步,忽然,她說出的一句話,將他三魂打散了七魄。
他不可思議地說:“你剛才說什么?”
她溫柔地笑著,“我說啊,我是沈婕如啊,這一個月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陳芮惠早在車禍的時候就被你撞死呢,說來我也該感謝你,不是你我也活不了?!?p> 他怔在那里,片刻后,瘋瘋癲癲的又哭又笑,指著她,說:“你瘋了嗎?哈哈——瘋了,都瘋了!沈婕如早就死了,她跳河自殺了。”
陳芮惠斂眸,嘴角慢慢揚(yáng)起,“是啊,河水好涼啊。”
她起身,走向門口,忽然,她再度看一眼孫聞山,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美夢破碎。
陳芮惠的心情沒有想象中那般快樂,但輕松很多,背負(fù)的大山被移走,她走出監(jiān)獄,望著一片蔚藍(lán)晴空。
一切結(jié)束,新的開始。
未來可期。
她滿懷對未來的期待,坐上車,鑰匙卻從手中打滑,落到座椅下,她彎腰去撿,而此時一輛大貨車迎面駛來。
觸不及防,“砰——”的一聲。
“……”
她感覺到身體一陣被碾壓的劇痛,耳邊緩緩響起一陣悠遠(yuǎn)飄浮的鈴鐺聲。
“你的愿望已實(shí)現(xiàn),契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