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點頭,“真不好意思真人,我兒子就麻煩你了。”
道啟拂了下拂塵,緩緩走向何平義,目光炯亮。
“令郎確實被纏,不過我觀其中還有一絲詛咒之氣,想來這是被詛咒帶來的?!?p> 他慧眼如炬,一瞬間就看穿了暗含在煞氣之中那頭發(fā)絲細的愿力。
周氏一聽,大驚失色,連忙求道:“真人一定要幫幫我兒子,我們家就他一根獨苗,不能有事啊?!?p> 道啟并不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浪得虛名之輩,他響徹業(yè)界也有幾十年,自然也能瞧出其中的詛咒何等兇惡,并不是江湖術士所謂。
“何夫人,令郎的詛咒我需要時間解除,不過我想問問令郎,最近是否有得罪過誰?”
何平義茫然搖頭。并不是沒有得罪,他們三個混子,混在一起,簡直就是S中的天災地難,他們欺負的人何止用兩位數(shù)形容。讓他想根本就無從分析。
道啟深沉地向他投去一眼,又問:“聽說此次受難的不止何少爺是吧?”
他急忙點頭,“對,還有我兩個朋友,不過昨晚看到女鬼的只有我和其中一個?!?p> 道啟捋著胡須,緩緩道:“那請帶我一同去瞧一瞧?!?p> 何平義趕緊轉身帶路,道啟步履緩步,一步一行沉穩(wěn),面容陷入深思。
這股細微的詛咒在他步入煉氣化神一階后才被發(fā)現(xiàn),這幾十年他也遇上過數(shù)次,只是當追查下去時卻在某個點突然斷了,被人刻意抹殺,繼而無路可尋,只得放棄。
他將詛咒之力煉制精純,壓縮到頭發(fā)絲大小,別說普通人無法察覺,就算是同道中人在滿身煞氣中也難以發(fā)現(xiàn)。
教室里,陳建然心急如焚地走來走去,在徐衛(wèi)平面前晃得眼暈。
終于在翹首以盼中,真人來了。
道啟也同樣察看了兩人的情況類似,不過他的目光著重落在徐衛(wèi)平身上,他身上的詛咒之力要比另外兩人兇惡的多,看樣子,這人或許才是那人的第一目標。
“真人,我還有沒有救?”陳建然見他看過后,又是搖頭又是皺眉,心里瞬間被不安彌漫。
道啟如實說:“三位都會詛咒纏身,兇險異常,說實話,老道曾在數(shù)十年間見到過與你們相同的詛咒,他們皆慘死,有些甚至不入輪回不曉生死?!?p> 陳建然萬念俱灰道:“這次死定了!”
周氏怛然失色,失聲道:“不行,真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孩子啊,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想辦法?!?p> 道啟閉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嘆口氣,“我只能盡力而為,夫人,對三位少爺祭下詛咒的人非同尋常,他的道行甚至遠遠在我之上,我只能勉強一試。如果不行,夫人也只得另尋他人?!?p> 周氏五內俱崩,身體搖搖欲墜,何平義見此連忙扶住周氏,周氏抱著兒子的肩膀,痛哭道:“要是真人都不行,那還有誰能救我的兒子,真是哪個天殺的,竟然這么搞我兒子。”
道啟嘆息,也不知他們是怎么得罪對方。
“夫人,你看這樣吧,我即可書信一封于我京城的師兄,讓他回來一道處理?!?p> 周氏擦拭眼淚,沙啞著聲音問:“真人的師兄?”她猛地一頓,立刻喜上眉梢,“您是說道山真人?”
要是道山真人那是真正的千金難求,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找得到他算是運氣,找到了也不一定會幫忙,是以,周氏聽見是道山可想而知有多驚訝,這簡直就是給何家臉上添光。
道啟點頭,他的師兄道山天資聰慧天賦極高,十三歲便是煉氣化神,現(xiàn)在七十有三已經(jīng)快突破化神境界,當年就是由他追查這等詛咒來源,他才從旁協(xié)助,只是幾十年來毫無線索,也不知現(xiàn)下師兄是否有所發(fā)現(xiàn)。
道啟交給三人三道符,黃符上有朱砂繪制,縹緲詭秘圖紋,然后告誡他們始終放于身上,就連洗澡也不能離身。
周氏送走道啟,離開時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摘下符紙,兩人連連點頭,而徐衛(wèi)東捻著符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走后,徐衛(wèi)東隨手將符紙揣進褲兜里,另兩人卻已是寶貝似的供在襯衣口袋里。
“徐哥你覺得會是誰想搞我們?”三人并著走過橡膠跑道。
徐衛(wèi)東抄著褲袋,懶懶地抬下眼皮,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xiàn)在視線中,他慢悠悠扯出一絲笑。
“鬼才知道,要不晚上再問問它?”
兩人一哆嗦,連忙求饒,讓他不要再戲弄他們,現(xiàn)在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要做那個招魂游戲,搞得真的鬼找上門來。
“噯,那不是青嵐?徐哥要上去不?”兩人擠眉弄眼,就差沒大聲喊出來。
說實話青嵐長相不錯,徐衛(wèi)平的眼光也利的很,只是徐衛(wèi)東感覺上不像是玩玩而已那么簡單。
徐衛(wèi)東嘴角浮出一絲溫柔的笑,他答應過她,就不會食言。
“不去,你們少管這些,操心操心女鬼吧。”
陳建然現(xiàn)在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又恢復往日不正經(jīng)的模樣。
“我可是有護身符,它要是敢來,哼,看我不治治你。”
說的NB哄哄,今早還不知道誰快被嚇哭一樣,再來一次可不得嚇尿了去。
天臺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而頂樓陰暗的樓梯拐角,藍白相交的校服女生對著墻角,又笑又哭,肚子上有一個巴掌大的洞口,下半身的褲子鮮血淋漓,腳邊上還垂著一根臍帶,另一頭掛著約莫手掌大小的胎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