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從小門跑進去后,經(jīng)過密密匝匝的灌木叢,隨后來到一處荒廢的宮殿前。只見這座宮殿的門被鐵鏈鎖著,她抬頭往牌匾上看去,上面像是積滿了灰塵,看不真切。
都說荒廢的宮殿里住著死去的亡魂,看著周遭荒涼的樣子,突然覺得此處有些陰森,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嘴里念起了“阿彌陀佛”,邊朝著進來的地方仍舊走了回去,這種地方實在激不起她任何興趣。
就在這時,她闖進來的那道灌木叢那里,傳來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她一個激靈,找了個樹木茂密的地方,躲在了那里。
“你說這里會不會有鬼???”一個士兵緊張地說著,語氣里盡是害怕。
“不知道啊,聽說以前住在這里的芙蓉娘娘被人害死了,她的冤魂就住在這座宮殿里,不曾離開,等著那個把她害死的人進來償命。”
“不會吧,那我們別去了,這里哪有人?。俊笔勘雍ε?。
“每當娘娘忌日那天,那片芙蓉花里總會坐著一個女子,聽說好多人都見過?!?p> 士兵拉了拉前面那個說話的男子,哆嗦道:“我們回去吧!”
“我開玩笑的,我們兩個人呢,怕什么?!?p> 南璟躲在草叢里聽得真切,但是卻被他們說的越來越害怕,突然背后覺得有個東西扯住了她的頭發(fā),她心中猛地一驚,害怕極了,也不敢往后看,徑直從草叢里跳了出來。
“啊。”三個人齊聲尖叫,南璟像受了驚的小鹿似的把腿就往小門外跑去。
等兩個被嚇得半死的士兵反應過來時,南璟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剛剛跑過去的是什么?”
“不知道啊?!?p> “好像是個長發(fā)女子?!?p> “難道是.................”
兩個士兵面色發(fā)白,連忙從小門里跑了出去,跑到外面的時候,他們大口喘著粗氣。
“我們剛剛真的是撞見鬼了嗎?”一個士兵東張西望著,還沒從剛才的害怕中擺脫出來。
“好像是的?!绷硪粋€士兵蹲在地上哆嗦著。
這時護衛(wèi)首領(lǐng)帶人走了過來,“你們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了嗎?”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著首領(lǐng)偷偷說道:“我們剛才好像撞見云芙蓉娘娘了,她就是從那片芙蓉花海里出來的,轉(zhuǎn)眼就不見了?!?p> “你倆是魔怔了吧,這世上哪有鬼?!?p> “大人,是真的?!?p> “好了,別說了,這話說給我聽聽也就算了,別再跟別人講了,不然小心治你們個散播謠言,妄議皇室之罪。既然沒什么異常,那就去別處看看?!?p> 南璟一口氣跑回了自己所住的地方,猛地喝了一口茶,驚魂未定。還好跑得快,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那兩個士兵應該被嚇得個半死,想到他們的樣子,她不自覺笑出了聲。
這宮里怪事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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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璟打從出宮失敗后,安安分分地在宮里待了七日。這七日里,宮里人皆忙著處理喪事,公主和親之事便被耽擱在了一旁。
到第七日的時候,一位公公來到了偏殿,說是北辰皇帝已備好酒水,招待各位來到北辰的南嶼貴客。
南槐之心大喜,終于有機會接見皇帝。他們被公公帶領(lǐng)著來到一處專門接待貴客的宮殿中,進了宮殿后,只見祁璋坐在上方,一旁是北辰的大臣,一旁的席位是空的,專門為南嶼客人所設(shè)。
南槐之等人施禮之后,坐在一側(cè)。
“適逢愛妃逝去,這幾天朕悲痛交加,故而怠慢了貴國公主和各位?!?p> “還請皇上節(jié)哀順變?!蹦匣敝馈?p> “正值愛妃喪期,故不能歌舞相伴,禮樂齊鳴,只能備些簡單的素菜。”祁璋一臉悲痛的樣子。
“看著皇上如此愛娘娘,我國公主嫁給太子,臣和宋皇也就放心了?!蹦匣敝蛄苛艘谎壑車?,也沒見太子的身影。
看出來南槐之的疑惑,祁璋解釋道:“太子因為痛失母妃,悲痛愈加,怕在這殿上失了禮儀,故而沒有來?!?p> “原來是這樣?!?p> 殿上一片肅靜,因著國喪之期,臣子們也不敢展露半點笑顏,只是低著頭莫不說話。
南槐之轉(zhuǎn)而道:“如今公主已到北辰,兩國結(jié)秦晉之好,宋皇極其想念爾熙,皇上看..............”
祁璋打斷道:“聽聞貴國公主容顏、才情冠絕天下,和我太子真乃天作之合,大家以水代酒喝一杯?!?p> 南槐之聽得出祁璋故意不提爾熙之事。
南槐之繼續(xù)道:“北辰先帝開國至今已二十年,這二十年里,兩國和平相處,如今公主嫁與北辰,兩國的關(guān)系日益牢固,質(zhì)子也應當回歸自己的國土?!?p> “對,宰相說的對,兩國的關(guān)系會越來越好,所以大家再喝一杯。”
祁璋趁著喝酒之際,忙向大臣們傳遞眼色,大臣們也立馬反應過來,同南槐之拉起家常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早就聽聞南相治國有方治家有方,如今一見,果然是氣度不凡,與凡人有別。”
“對了,聽說令愛也隨宰相大人一起來了北辰,怎么不出來一見呢?”
“愛女頑劣,實乃難入各位大人的眼。”南槐之說道,他知道這幾個北辰大臣的心思,也看穿了祁璋的小把戲,他站起身來,大聲喊道:“皇上,貴國雖小,但你也不能欺我到如此境地.............”
還沒等南槐之說完,祁璋也沾了起來,臉色肅穆,殿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南槐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這時祁璋開口對著旁邊的太監(jiān)羅孚道:“朕突然有些頭疼,扶朕去寢宮休息,其他人在這吃好喝好,朕就先走了?!?p> “皇上?!蹦匣敝谏锨袄碚?,被北辰的大臣的大臣們拖住,“宰相別急著走啊,再喝一杯。”
南槐之掙扎不得,將大臣敬過來的酒一把打掉,隨后氣呼呼地往宮外面走去。
等南槐之走遠后,北辰的大臣們一下子沉下臉來,“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人別生氣,這等人理他作甚,抬舉他已經(jīng)是給他面子了?!?p> “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