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黃大膽的這一次命令,仙姑顯得有些抗拒。她不是生氣好似被人擺布,而是有些無奈,直說到:
“看不看都一樣啊,難道你還能下河把東西給撈上來不成?”
由此可見姚仙姑在大膽一伙中的地位應該很高,因為她敢對著黃大膽直言不諱。她說的也沒錯,費力去看了也不過是浪費功夫而已,萬一看見車沉了,豈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司機小狗子的大舅好像在一旁突然想到了什么,越想越開心,最后走出了人群,眼睛一亮對黃大膽說:
“老板,那車應該還能撈?!?p> 黃大膽猛地看向他,表情由陰轉(zhuǎn)晴,特地裝得很和氣:
“老鄉(xiāng)有什么辦法?”
二舅笑說:“這河到咱們鎮(zhèn)上后,河道就會變窄,水會被囤積在一座水電站的大壩前,不開閘放水的話車漂不過去的。老板你去水電站那一塊應該還能撈到?!?p> 黃大膽一聽,止不住起死回生般的激動,像大領(lǐng)導下鄉(xiāng)視察時拉起群眾的手一般牽上二舅的手,抖動說:
“謝謝你老鄉(xiāng),水電站離這里有多遠?”
二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抽回手說:“先要到咱們鎮(zhèn)上,再從鎮(zhèn)往外走大概十六公里左右?!?p> 不止黃大膽,先前出來和老人家抬杠的那幾個年輕的“大膽”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心里又有了一絲希望。黃大膽看看前方路段的塌方情況,不容樂觀,咬咬牙問二舅:
“老鄉(xiāng),認不認識在水電站工作的人啊?!?p> “這個……”
二舅吞吞吐吐,好像在忌諱個什么。他倒是沒有立刻否認,黃大膽因此猜測應該是認識的,否則直接說不認識就行了。莫不是,二舅不想白幫忙,想要點好處?
黃大膽自以為聰明的笑了笑,重新握上二舅的手說:
“老鄉(xiāng),老大哥,忙肯定不是白幫的,您……開個價?”
二舅一臉懵樣,說明他猶猶豫豫的并不是為了錢,被黃大膽這么一說,他更是猶豫了。他猶豫的看向小狗子,尷尬的抬抬下巴指向小狗子:
“老板,那是我遠房侄子,他爸就在水電站工作。不過嘛……”
“不過什么?”
黃大膽焦急地等待著二舅的話,可二舅就是不肯往下說了。黃大膽心想既然老爸在水電站上班,找個遠房的親戚求他辦事,不如找親生兒子來得快。于是放下二舅的手,繼而走到小狗子身邊去賣好。
他差一點就像握二舅那樣握住了小狗子的手,還好小狗子并不像二舅那般熱情,不知怎的一聽到老爸臉就有點臭了,再加上年輕,應該不喜歡被黃大膽握住手。
黃大膽是看出來了,伸出的手立刻收回,轉(zhuǎn)而從兜里拔出一根煙遞給了小狗子:
“嘿嘿,小兄弟年紀看起來比我小,我就叫小老弟了。小老弟的爸爸在水電站工作?你看老哥我這遇到點麻煩,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小兄弟能不能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幫忙盯一下是否有車和東西飄過去,這一兩天別著急開閘放水。
當然,小兄弟這個忙可不是白幫的,價碼嘛……”
“不!”
黃大膽愣住了,沒說完的話直接就被堵了回去,煙也被擋下。他沒想到小狗子會拒絕得這么干脆,也不知是哪句話惹了小狗子,惹得他一臉的不高興。
仔細想想,黃大膽認為并不是自己說話的方式有問題,問題應該是出在小狗子身上。他二舅講到他爸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一臉猶豫的樣子了,好像是因此惹得小狗子不開心的,所以問題可能是出在小狗子的爸爸身上。黃大膽猜想這父子倆之間不會是有什么難以化解的矛盾吧,搞得跟仇人似的。
他看向二舅,二舅就是一副“小狗子不同意,我更是沒辦法”的慫樣。二舅還安慰黃大膽道:
“老板,實在不行你就去鎮(zhèn)上親自看,親自撈去嘛。這里離鎮(zhèn)上也不太遠了,最近都不是開閘放水的日子,車要是飄到大壩那去,肯定就會在那等你呢?!?p> “可萬一我那些東西讓別人撈了去呢?”
黃大膽質(zhì)問,語氣有些急了。
二舅摸摸頭,尋思了一下說:“不太可能,一般沒人去那個水電站,不到開閘放水的日子工作人員也都懶得去壩上看一眼?!?p> 即使二舅就這么說,黃大膽還是不放心,腦子里想的都是車里的東西,看來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果真非常重要。他已是焦頭爛額,不知道撓了自己的頭發(fā)多少次,其他的“大膽”不能為之分憂,就在旁邊不敢啰嗦一句話。
姚仙姑嘴上說利用神力幫他看車的情況是白費力氣,可實際上,她一直都在幫忙觀察車的情況。見黃大膽剛尋找到的希望差不多又破滅了,就嘆了口氣,好歹安慰一下說:
“放心吧,車沒有沉底,以很慢的速度在漂流?!?p> 黃大膽略帶不爽的瞟了一眼仙姑,沒理她。他下了個命令:
“都開車去,去水壩?!?p> “大膽”們接到命令面泛難色,你看我我看你,認為這個命令特別不靠譜,卻又沒人敢說。只有伊伊最終站出來說到:
“老……黃大膽,前面塌方啊?!?p> 黃大膽面露兇樣:“塌方怎么了,土石已經(jīng)滑到下面去了,就那么薄一層的土石碎屑難道我這越野車過不去?”
范梅不知從嘴里吐出了什么東西,呸的一聲,好像是故意這么做的。然后對著黃大膽道:
“過不過得去不知道,但你還剩四臺越野車,再翻一兩個下去是必然的,這次翻下去就真沒人救咯?!?p> 黃大膽看范梅的樣子已經(jīng)是沒有之前的顧慮之色了,明顯對她生厭。范梅不在乎他那簡直想打人的神色,而是埋頭和兩個姐妹嘀咕說:
“嘿,那個紅衣服的仙姑好像真有點本事,真的是千里眼?”
沒想到小狗子也在一旁偷聽她們嘀咕,見他在偷聽,范梅倒沒有顧慮他,而是對他們笑了笑,仿佛是歡迎他們加入討論。
馬永倩陰陽怪氣的哼了一下,范梅和向門清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問她干嘛呢。她小聲說:
“那個仙姑才不是什么千里眼呢,作弊啦?!?p> “哦?傻白甜你看出什么了?”范梅一邊驚喜一邊調(diào)侃她說。
“不許這么叫我!”
馬永倩抗議,然后遠離范梅黏住向門清說:
“你們有沒有看到她脖子后面有一塊黑色的東西?!?p> “你是說那根細長的,既不是項鏈,又不像衣服裝飾物的東西?”范梅道。
“嗯?!?p> “剛在下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對了,她身上有好多名牌哦,我和門子還想問你那些珠寶首飾是不是真的呢。”
馬永倩歪頭仔細看了看,很快就得出了結(jié)論。不過她還沒有發(fā)表結(jié)論,好像她們的竊竊私語就被仙姑聽到了,被仙姑一個轉(zhuǎn)頭瞪眼警告。仙姑應該是沒聽見他們談論的具體內(nèi)容,但有感覺這三個女人是在議論自己。她瞪得最兇的是向門清,明顯又做作,無論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在挑釁向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