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nèi)齻€聊了一會感情問題后,范梅把話題引向了親情。旁邊兩個人這才知道原來范梅的爸爸在7年前與歹徒的搏斗中差點就殉職了。
那時候的范梅剛上大學(xué),在目睹了父親令人窒息的搶救過程、母親以淚洗面,了解到家里唯一的男丁倒下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后,毅然決然的把自己轉(zhuǎn)去了警校。
她想保護這個家。
“哎喲范爺,想保護家不一定非得把你武裝成個男人呀,你可以找一個男人嘛,比如說,大師兄啊?!瘪R永倩擠眉弄眼道。
范梅有些無語:“馬永倩,你怎么張口閉口都是大師兄啊,這世界上除了大師兄就沒有別的男人了嗎?”
馬永倩眼前一亮:“哦!原來你嫌棄大師兄哦,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喜歡什么樣的跟我說,回去我就幫你安排。我們家那些設(shè)計師你喜歡嗎,多金帥氣還浪漫。”
范梅大大的嗤之以鼻,精準(zhǔn)的指向向門清:“你干嘛老盯我,你手里有這么多資源的話,趕緊給門子找一個呀。我有爸有媽,生活上各種不需要你操心,你好好替門子盤算一下吧?!?p> 這話說的是不錯,其實馬永倩壓根兒就沒少替向門清操心,但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又有什么用呢?馬永倩只好說:
“人家門子漂亮又溫柔,找個好老公是遲早的事??赡闶悄腥似?,找起來就麻煩一點了?!?p> “切,感謝您啊,我爸媽都不操的心,你替我操。”范梅不耐煩說:“不過,我差點就有個弟弟了?!?p> “啊?什么意思?二胎?”馬永倩好奇。
“我媽這個年齡哪能生二胎呀。我媽跟我說過以前她懷了一個弟弟,但是基于我爸的工作原因和國家政策,就沒能生下來,要不我弟弟今年該大學(xué)畢業(yè)了。”
向門清本來只在一旁安靜的聽,沒有插嘴的意思,因為愛情親情她都沒有,價格沒有談?wù)摰馁Y本??墒锹犚姺睹诽拐\說自己差點有個弟弟后,她像打開了心扉一般,忽然冷不丁吐露說:
“我其實有個哥哥。”
“你有個哥哥?!”
馬永倩是真的吃驚,范梅半吃驚半裝。馬永倩追問問:“表哥?”
“不,親哥哥?!?p> “親哥哥!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呢,你哥在哪???”
“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的人,沒必要隨時掛在嘴邊嘛。”
“入土……”
馬永倩頓出兩字就立刻打住并捂住了嘴,她很震驚,給范梅狂遞眼色,意思讓她再多問兩句。范梅一臉的唾棄她,心想這種麻煩事為什么每次都丟給她,不過她還是得攬下這活,不然真指望不諳世故的馬永倩來問呀。
故意清清嗓子,范梅小心翼翼說:
“我一直以為你父母沒有了以后,你是孤苦伶仃一個人長大的,你哥哥……走了多久了呀?!?p> 范梅心想看來馬阿姨沒有說謊,向門清的確有個哥哥。
向門清低下頭挺失落說:“走了大概五六年了吧,就在他大學(xué)的第三年突然傳來了噩耗……
我哥哥走了以后,我才真正的孤苦無依。我除了有哥哥外,其實還有個養(yǎng)父。養(yǎng)父先離棄我們遠(yuǎn)走了,之后剩我和哥哥相依為命。漸漸的,我就變成了一個人……”
這是個非常不幸的話題,導(dǎo)致馬永倩眼泛淚光。范梅也該跟著難過的,可她難過的同時,腦子里更多的是前一天到向門清家調(diào)查而搜到的那些奇怪的東西。
那些照片,那些借條。
關(guān)于照片,她忐忑問:“門子,你的養(yǎng)父小時候有沒有虐待過你?”
“沒有啊。”
回答得很干脆,可向門清的眼神卻在閃躲。
關(guān)于借條,范梅問:“那,他喜歡賭博或者有什么不良嗜好嗎?!?p> 向門清搖頭:“沒有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工薪階層?!?p> “做什么工作的?”
“護工?!?p> “什么的護工?”
“就是……醫(yī)院里面很多老人家生病了,子女沒有時間看護嘛,就會請一些護工過來照顧病人的飲食起居啊?!?p> “哦,醫(yī)院護工啊……”
馬永倩忽然不滿的沖范梅道:“梅子你在審犯人啊?!?p> 范梅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職業(yè)病又上頭了,但這是個問話的好時機啊。她回瞪了一眼馬永倩這個豬一般的隊友,馬永倩恍然大悟后,只能尷尬的笑一笑。
向門清望天感嘆:“哎,我的養(yǎng)父挺好的,只可惜突然不辭而別了。如果他現(xiàn)在還活著,真想再見他一面?!?p> 馬永倩也爭取積極一回,趕緊把包袱順手丟給范梅:“范爺,這不是你的專長嗎,你幫門子找她的養(yǎng)父呀?!?p> 范梅思考入了神,她想那些疑似虐童的照片,欠條,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都跟養(yǎng)父和哥哥有關(guān)。
“范爺?”
范梅心里亂得很,于是又瞪了一眼馬永倩,煩躁說:“這是說找就能找的嗎,找人不得提供照片什么的?就算沒有照片,基本的姓名啊之類的線索要給吧?!?p> 馬永倩立刻嗚嗚嗚的撇嘴,可委屈了,范梅這是在氣向門清呢,可沒辦法,只好把氣全都轉(zhuǎn)嫁到馬永倩身上,才能旁敲側(cè)擊嘛。
于是范梅又去討好馬永倩,抱住她跟哄小孩兒似的又拍又哄:
“哎喲好了嘛,不委屈了,爺不是故意的。”抬起她下巴:“來,給爺笑一個。”
馬永倩死活不笑,范梅倒是把自己給逗笑了。她繼續(xù)抱著馬永倩,再把她整個人擰向一邊,就不會阻擋她和向門清的視線了。她盡量用最自然的方式對向門清說:
“門子,說說你養(yǎng)父叫什么名字呀,過去在哪家醫(yī)院做過護工什么的?!?p> 向門清正在捏馬永倩肉乎乎的臉,停下動作想了一下:“嗯……叫黃興義吧,以前經(jīng)常在第二人民醫(yī)院做護工的?!?p> “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嗎?”
“沒有了。”
“他是怎么成為你們養(yǎng)父的呀。”
馬永倩對這個話題非常的感興趣,立刻就想縱身起來,可就給范梅抱得死死的不給她動,怕她攪局。
可是向門清的回答很讓人失望,她道:
“我還是個幼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養(yǎng)父在養(yǎng)育我了,我不是很清楚那些事。”
“哦……”范梅一臉嚴(yán)肅的點點頭:“那,你現(xiàn)在擁有的老房子是你親生父母的,還是養(yǎng)父的?”
“我哥說是我親生父母的?!?p> 說完,向門清把臉轉(zhuǎn)向了窗外,明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這時霧才漸漸散開。
范梅的心跳有些快,那些讓她好奇疑惑的問題,居然這么快就有機會親自問出口了一二。她還看見向門清居然在沖著窗子外邪笑,雖不明顯,但那兇悍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