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大發(fā)現(xiàn)
躺在桌案上的小紅狐發(fā)出一聲長長的低吟，百里寒迫不及待地把它抱起來，用手指試了試它的呼吸，連連皺眉道：“它的呼吸為何還這般微弱？”
“微臣說過，能不能撐過去要看它自己，還望陛下恕微臣無能之罪?！弊笄迕瞎荻Y，把頭埋得很低。
“陛下別急，狐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毙蠘s安慰道。
“行了，你們?nèi)汲鋈?。”百里寒抱起小紅狐進到寢殿。
邢榮無奈地與左清名對視一眼，先后退了出去。
百里寒輕輕地把小紅狐放在龍塌上，手掌撫摸過的地方依舊順滑，耳朵也依舊毛茸茸的，只是它沒有了反應(yīng)，如同一只玩偶。
它真的會死嗎？百里寒內(nèi)心出現(xiàn)一絲莫名的恐懼。
坐了片刻之后，他索性平躺在龍塌上，小心翼翼地把小紅狐放在自己的胸口處。
也許胸膛比龍塌舒服，樊落霓無意識地動了動尾巴，把身體卷縮成一小團。
百里寒用寬大的手掌輕輕摟著它，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外面清風(fēng)拂過樹葉，發(fā)出悅耳的‘沙沙’聲，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小紅狐的身上，隱隱約約可見一個透明的女子身體。
直到夕陽的余暉從紅色逐漸變成黑色，百里寒再次睜開眼睛。
擔(dān)憂地起身看一直未曾動過的小紅狐，雖然它依舊在沉睡，不過從它腹部明顯可以看出呼吸順暢了許多。
百里寒用手指輕輕敲打它的鼻子，喃喃道：“朕就知道，你這只傻狐貍不會那么沒出息，好歹也是朕撿回來的?！?p> 這時，殿外響起子恒的聲音：“屬下有事稟報，求見陛下?！?p> 百里寒怕驚擾到它，便將它從懷中抱出來放在龍塌上，輕手輕腳地走出寢殿之后才壓低聲音說道：“進來?！?p> 子恒走進來，“陛下，屬下……”
百里寒嫌他聲音過大，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然后道：“小聲點?！?p> “屬下與子陽把冷宮和掖庭都摸查清楚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p> “沒有……”百里寒思忖片刻，轉(zhuǎn)身走出殿外：“把子陽叫來御膳房。”
寂靜的寢殿內(nèi)，樊落霓微微吧唧著嘴，掛爐燒雞真香……
百里寒來到御膳房，里面的御廚宮人都乖乖站在一個角落不敢出聲，子陽帶著六名禁軍匆匆前來。
“參見陛下！”
百里寒指著小紅狐出事的地方，命令道：“去那間房里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子陽帶著六名禁軍拆門而入，先后從里面搬出幾壇泡菜，一只燒雞，無數(shù)的干草和柴火。
“陛下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子恒站在百里寒的身后問道。
百里寒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道：“朕的狐貍今日白天在此遇襲，傷它的正是天蠶絲?！?p> 難怪子恒總感覺今日的陛下有股殺氣，原來是那只紅狐出事了。
“陛下，找到了！”子陽興奮地前來稟報，“在房間的木板下，找到一條密道。”
百里寒親自走進去看，堆放柴火干草的房間已被搬得一干二凈，在最里面的墻角下，有一塊撬起來的木板，木板下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不見其底，一次只能容納一個成年男子進入。
“把御膳房主事的叫來。”百里寒冷冷地吩咐道。
不一會，一個中年太監(jiān)和兩位中年婦女都進入了柴房。
“參見陛下?！彼麄?nèi)诵睦锒荚诖蛑哙隆?p> “你們?nèi)齻€說說，御膳房里為何會有密道?！弊雨柎舐曊f道。
三個主事齊刷刷地看過去，其中的太監(jiān)主事先辯解道：“陛下恕罪，奴才不知柴房里為何會有這個東西?！?p> “奴婢也不知，柴房一向都是堆放柴火雜物的，況且也不歸奴婢管理，奴婢也是才知道這里面有密道。”
“陛下饒命啊，管理柴火雖是奴婢的職責(zé)范圍內(nèi)，但奴婢只知道不能讓柴房里缺柴火走水，對于密道的事一無所知?！?p> 子恒拿著火把在密道前打量了一番，回道：“陛下，此密道不像是新修之物，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p> “陛下，待屬下下去查探一下，也就知道里面藏的是人是鬼了。”子陽急道。
百里寒點點頭，準許子陽下去查探。
“子陽，下去要注意安全，一切小心?！弊雍愣诘?。
“放心吧，沒事！”子陽說完舉起火把就帶著兩名禁軍先后進入密道。
……
兩炷香的功夫就過去了，跪在地上的三名主事腿已然失去了知覺。
久久不見子陽的回應(yīng)，現(xiàn)場氣氛無比的壓抑沉悶。
除了燭火爆裂的聲音，就連呼吸聲都很難聽見，這還是御膳房第一次如此安靜。
子恒急得時不時地去密道口探望，要不是百里寒在這兒，他估計早就跳下去了。
終于，御膳房的門口傳來子陽急沖沖的聲音，“陛下，陛下，有重大發(fā)現(xiàn)！”
眾人的目光全都隨著聲音望去。
只見子陽濕噠噠地疾步走來，身后的兩名禁軍抬著一個大木箱子。
百里寒走出柴房，問道：“有何發(fā)現(xiàn)？”
子陽激動地雙手抱拳，不小心甩了不少水在百里寒身上：“回陛下，御膳房的密道口最終通往的是丹陽宮的荷花池，這也就說得通孟牧為何會被發(fā)現(xiàn)死在荷花池中。還有，密道雖小，里面卻藏了不少東西，我把有用的全部裝在箱子里抬出來了?！?p> 百里寒即嫌棄又不好駁他的面子，只好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用衣袖把臉上的水擦擦，“御膳房人多眼雜，經(jīng)常有各宮之人來往，出現(xiàn)陌生臉孔不奇怪，把密道口選在這里的確是最佳位置。丹陽宮的荷花池種滿各類荷花，一年四季常開不敗，也是密道口隱秘的好地方?！?p> “如此推斷，孟牧是在密道里被人殺死，然后扔在荷花池中。那在屋頂擺弄皮影裝神弄鬼，假裝偷盜天蠶軟衣的人就是他，他一定是怕被發(fā)現(xiàn)，想借密道逃走，不料被藏在密道中的同伙殺人滅口。”子恒與百里寒主仆之間總有一股不謀而合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