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搜宮
百里寒的言外之意就是指這一切都是晏明月指使。
皇貴妃自然是能聽出其中意思,連忙跪在百里寒面前,道:“是臣妾管制不嚴(yán),辦事不利,才讓毛賊有機可乘,請陛下恕罪!”
兩三句話,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依屬下看,那毛賊并不是有機可乘,而是蓄謀已久。不然他怎么會知道陛下來了丹陽宮?又那么巧偷走天蠶軟衣?”子恒火上添油地道。
“陛下的意思是?”皇貴妃抬頭怔怔的跪著,直著眼睛看著百里寒,把主動權(quán)全部交出去。
“搜宮!”百里寒冷厲地說道,未曾看皇貴妃一眼。
“陛下,萬萬不能??!”從開始淡定到現(xiàn)在的皇貴妃有些慌了,“此事與臣妾的丹陽宮無關(guān),一定是從外面進來的小毛賊。陛下您要是搜了丹陽宮,臣妾有何顏面再執(zhí)掌鳳?。俊?p> “沒有顏面那就不要再執(zhí)掌,朕換人就是?!卑倮锖€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聽了這話,皇貴妃白里透紅的臉蛋瞬間就如七八樣顏色染的,一搭兒紅一搭兒青。
“陛下息怒,娘娘不是那個意思?!弊雍阏境鰜沓t臉,“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娘娘的天蠶軟衣丟了,想必她也是心疼得緊。丹陽宮守衛(wèi)森嚴(yán),想必賊人還沒有機會逃出去,只要搜宮,不管是家賊還是外賊,定能捉出來?!?p> “抓緊時間,帶人搜宮!”百里寒抱著樊落霓奪門而出。
差點失去鳳印的皇貴妃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在雨初的攙扶下起來,硬著頭皮跟在后面。
半柱香的功夫,禁軍就將丹陽宮翻了個底朝天。
丹陽宮里的人都老老實實地排隊站在院中,不敢大喘一口氣。
子陽從前院的配房中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皮影,“陛下,在太監(jiān)孟牧的床鋪底下發(fā)現(xiàn)這個?!?p> 百里寒從他手里拿過皮影,將其與剛才拾得的碎片仔細對比了一番,“看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偷走天蠶軟衣的人就是他!”
“誰是孟牧?”后面帶著禁軍來搜宮殿的子陽大喊。
宮人中沒有人站出來。
“孟牧去哪兒了?”子陽的聲音又高了幾分。
其中一位瘦弱的小太監(jiān)哆哆嗦嗦向前邁了小半步,“回大人,孟牧說他要給娘娘去花房取花,剛才回房沒多久,便不知去哪兒了?!?p> “大晚上的取什么花,這話三歲小孩都不行,就你們這群豬腦子相信!”子陽氣鼓鼓地瞪大眼睛。
“奴才該死!”小太監(jiān)被他嚇得‘砰’一聲跪在地上。
丹陽宮進出都有禁軍把守,活生生的一個人能藏在哪里?
眾人都一籌莫展。
“對了!”扶著皇貴妃的雨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陛下,奴婢扶娘娘出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向后院走去,看那背影,好像是孟牧?!?p> “哦?”百里寒手指揉住樊落霓的耳朵。
“陛下,屬下親自帶人去后院查看,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奴才能上天遁地。”子陽帶著十幾名禁軍去了后院。
不多時,一具尸體被抬了出來。
“陛下,此人是在后院的魚池中被打撈出來的。”子陽命人將他放在地上。
“他就是孟牧!”
“怎么死了?”
……
沉靜的丹陽宮一下子就沸騰起來,宮人們都開始小聲嘀咕。
百里寒愣了愣。
那具尸體自己的手死死地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但他的嘴角有一抹笑意,四肢也沒有掙扎的痕跡,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子恒在尸體上翻來翻去地看,眉頭越皺越深。
“沒有找到天蠶軟衣?”百里寒有些不可置信。
“回陛下,沒有找到?!弊雍泓c頭。
子陽不屑道:“肯定是掉在池塘里沒被注意到,屬下再帶人在池塘中撈一遍?!?p> “不必!”百里寒搖搖頭,“天蠶軟衣輕薄至極,若在池塘中一定會漂浮起來?!?p> “人死了,天蠶軟衣也不見了,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子恒注意到死者的嘴里隱約散發(fā)著綠光,便撬開他的嘴,從牙齒上揪出來一根天蠶絲。
“我來幫你!”子陽湊過來,粗糙的手指把尸體的嘴扳到最大。
子恒小心翼翼地把天蠶絲往外拉,越拉越長。
眾人一下鴉雀無聲,屏住呼吸齊刷刷地看著這邊。
樊落霓雖然覺得很惡心,但還是壓制不住好奇心理,藏在百里寒的懷里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眼看就要拉到頭了,可天蠶絲卡在尸體喉嚨的部位,嘗試?yán)藥紫露家粍硬粍印?p> 子恒咬牙,使出蠻力將它硬扯出來。
嚇得眾人同時驚呼一聲。
天蠶絲的盡頭是一個皺巴巴的皮影。
雖然皺,但它身上的顏色依舊鮮艷。
樊落霓認真瞟了瞟。
瞬時,嚇得她一個激靈,全身的毛都豎立起來了。
那皮影的眼睛不就是她在縫隙里看見的綠眼睛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孟牧的肚子里?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看錯,樊落霓決定湊進一些。
百里寒正看得專心,忽覺得懷里的小狐貍不安分地蹬腿,緊接著嗖地一下就從他的懷里掙脫出去。
“想搗亂?”百里寒緊緊地拉住手里紅繩,把它往自己身邊拖。
樊落霓剛四爪著地就要被拉回去,渾身都炸了毛,拼盡全力地抵抗,還能不能有點作為愛寵的自由了?
“過來!”百里寒說道,顯然有些不悅。
“啊哇……”小紅狐嘴里發(fā)出低沉的叫聲,人家就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去。
百里寒顧忌到它的爪子上有傷,也不使用蠻力。只好走過來,打算將它捉住。
結(jié)果小紅狐敏捷的一閃,躲開了他的手。
百里寒何時受過這等挑釁,心里十分不爽,“再動朕就剝了你的皮!”
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不動就不動。
很快就妥協(xié)的樊落霓乖乖趴在原地,目光卻還是瞥向那個皮影。
那只皮影對她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而且她看那只皮影越久,就發(fā)現(xiàn)那皮影不太像是皺的,更多的像自己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跟孟牧的死狀很是相似。
不過放眼四周,好像除她之外,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包括百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