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黨滔就來到了第一府,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羽劍劍意,那是純粹的不夾雜任何其他劍意的羽劍劍意,不像陳道凡那種夾雜了一劍無極的劍意的羽劍劍意。
只是黨滔身上的劍意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陳道凡昨夜里散發(fā)出來的劍意的濃郁程度,畢竟不是誰都能開啟心眼,也不是誰都是陳道凡。
他慢慢推開了門,撲面而來的劍意卻并沒有傷害他太多。
黨滔走進(jìn)院子,左邊第一間廂房里傳出了震天響的呼嚕聲,猶如九天驚雷,他不由苦笑。
他來到廂房門口,敲了敲門,“小凡,快醒醒,要上任了?!?p> 可是屋里呼嚕聲依舊不見減小。黨滔猶豫了一下,推開了房門,卻看到了抱著被子睡在地上的陳道凡,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散發(fā)出陣陣劍意,與第一府內(nèi)的羽劍劍意相互纏繞。
黨滔上前推了推陳道凡,但是心里卻十分驚訝,他還沒有見過有人能這么快掌握羽劍劍意的。
陳道凡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啊嘞,我怎么躺在地上?誒?你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p> 黨滔將陳道凡拉起來:“大哥,你都快睡成啥了,若不是你渾身沒有毛發(fā),我還以為你是樹懶一族的化形妖獸呢?!?p> 陳道凡把被子扔到床上,伸了個懶腰,撓了撓自己的大腿,“滔,你一大早把我叫起來做什么?”
“你忘了?今天早上要去廣場上給大家介紹你的事情?!秉h滔哭笑不得。
陳道凡一拍腦門:“對啊,我是副門主,今天我上任啊。”
陳道凡趕緊穿好衣服拉扯著黨滔向外跑去。
黨滔哈哈大笑:“凡,你知道廣場在哪里么?這么拉著我亂跑。”
“誒?我好像不知道,滔,趕緊帶路?!?p> 等兩人來到廣場上,已經(jīng)站了幾十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青年,一個少女,一個中年男人,其后大約還有六七十人。
黨滔帶著陳道凡走到了廣場前的臺子上。陳道凡看了一眼底下的眾人,心里其實還是有一絲絲緊張的,畢竟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情。
“諸位?!秉h滔面向眾人,開口說道,此時的他身上盡顯威嚴(yán),與之前那個在路上攔人的毛頭小子判若兩人。
“我身邊這位小兄弟,從今天開始,將擔(dān)任羽劍門的副門主!”
底下的人開始騷動起來,領(lǐng)頭的那個青年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門主,呂迅并非反對你設(shè)立副門主,我羽劍門也確實需要一位副門主,來幫你分擔(dān)一下,但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又怎么能?”
黨滔笑著看著季云:“迅哥,他是我的朋友。”
旁邊的少女也上前開口:“門主,齊韻也認(rèn)為,這件事應(yīng)該以后再說,前門主……他以前與其他幾門門主都是朋友?!?p> 只剩下中間的那個中年沒有開口。
黨滔看向他:“季叔,你怎么看?!?p> 男人緩緩開口:“門主,季云沒有什么看法,不過,季云還是想問他一些事情?!闭f著,眼睛已經(jīng)看向了陳道凡。
陳道凡本想躬身,卻想了想,“不行,我陳道凡是要當(dāng)副門主的人,怎么可以向手下低頭?!?p> 他挺直了腰背,滿臉少年傲氣,“前輩,盡可問我,陳道凡若有半句虛言,便光著身子從羽劍山上滾下去,真的滾那種?!?p> 季云淡淡一笑:“小兄弟,這倒不必,只是門主終歸還小,一些事情容易遺漏而已。”
“行吧,那前輩問吧。”陳道凡依舊裝著一股傲然的樣子,硬裝的樣子惹得底下的少女咯咯發(fā)笑。
季云沉思了一會兒,像是在整理要問什么。
“小兄弟,你為何從哪里來?來劍崖有什么目的?為何要加入我羽劍門?”
陳道凡毫無隱瞞地說:“前輩,我來自凡城,來劍崖,是為了尋找我的兄長,至于為什么加入羽劍門,是因為覺得其他幾門太欺負(fù)人,而且,滔人這么好,我與他很合得來?!?p> 季云眼里露出一絲異色:“凡城?可是不久前新建立的大荒第十城,凡城?”
“正是!”
“好,季某沒有其他問題了,全聽門主安排?!?p> 可呂迅還是很不服氣,“門主,就算他沒有歹心,可是一個少年能有多大的實力,難道還能比過你么?”
黨滔正準(zhǔn)備說話,卻被陳道凡攔住了。
“誒,迅哥,暫且讓我這樣稱呼你,若是你不服氣,你我二人不動用修為,僅拼劍術(shù),分個勝負(fù),若是我輸了,這副門主,不當(dāng)也罷,如何?”
季云和齊韻點了點頭,表示對陳道凡說法的贊同。
呂迅嗤笑,“行,看在你年紀(jì)小的份上,我便不用修為壓你?!?p> 黨滔面帶擔(dān)憂之色地看向呂迅,他心里暗道,“迅哥,這可是你自己找事兒,你可得撐住?!?p> 不料陳道凡下一句話,卻讓黨滔對呂迅的擔(dān)憂瞬間變?yōu)閷﹃惖婪驳膿?dān)憂。
“我還有一個條件,只能使用從羽劍劍意中參悟出來的劍法?!?p> 昨日在路上,陳道凡可是明確表示過自己只修煉過小碎影步,長劍也只隨家里長輩零星學(xué)過一點,又怎么能比得上在羽劍崖修行了好久的呂迅。
“凡……”黨滔上前正準(zhǔn)備說話,陳道凡又?jǐn)[了擺手,示意他別管。
不知為何,黨滔腦海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相信眼前這個人,不管什么時候,他的決定,都有他的道理!
眾人散開,將廣場中央留給二人。陳道凡和呂迅面對面站著,兩人身上的劍意猛地爆發(fā),像是兩股兇猛的風(fēng)暴,劍意不停沖擊。
季云看著兩人的劍意,不由自主地說道:“小迅的羽劍劍意之中,融入了詭劍劍意,變化多端,而這個小兄弟的羽劍劍意,其中有一種劍意給人的感覺,好熟悉啊?!?p> 呂迅猛地拔劍,殘影跳動,七八道殘影直接向陳道凡攻去:“迅鷹,詭夜行!”劍影詭變難測,劍意迅猛如鷹,陳道凡覺得自己像是夜里的一只兔子,被狩獵的貓頭鷹安排的明明白白。
此刻,他也出劍了,這一劍,好比無盡黑夜中的一線極光,照亮黑暗,誓要屠鷹!“一羽,極光!”
呂迅感覺一道劍光向自己閃來,他急忙閃來,可是劍光依舊劃破了他的臉,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時,陳道凡的第二劍,已至其身!
“一羽,游淵!”火云的劍身,直接拍擊在呂迅的腰間,呂迅只感覺好似大魚擺尾,一擊將自己打得七葷八素。
呂迅還沉浸于腰間的劇痛,第三劍已至!“一羽,落仙!”呂迅仿佛看到一位出塵的仙人衣袂飄飄地向自己走來。
他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來時,一把劍已經(jīng)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陳道凡依舊笑的很天真,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迅哥,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