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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要上天

第十九章 前塵往事4

魔鬼要上天 李大七 2066 2019-07-23 12:23:42

  墨發(fā)回家時已夜半時分,不知從何處吃了酒,醉醺醺的,走路一步三搖,一會兒撞了桌子,一會兒碎了茶碗。

  莫汐水被吵醒,本不想理睬他,但見他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哎喲哎喲叫痛,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她把墨發(fā)扶到床上躺下,給他倒了熱水喝了,又幫他撫著胸口順氣。

  墨發(fā)的臉色好了些,勉強(qiáng)說到,“桌上的匣子里有瓶黑色藥丸,煩請你幫我取來?!?p>  莫汐水取來藥丸,用溫水化了,喂他吃下。

  墨發(fā)吃了藥,疼痛消失了,臉色也紅潤起來,他看著莫汐水關(guān)懷的眼神很是感動。

  他握著莫汐水的手動情的說到:“汐水,沒想到你竟對我如此之好,我長這么大,除了母親,你是第一個真心待我的女人。以前是為夫不對,以后我一定對你好,我們好好過日子?!?p>  莫汐水任由他握著手,心里有些許的感動。她想,“既然天意讓我嫁他為妻,他亦真心待我,不如就此和和氣氣的相處,或許這日子也能好過?!?p>  她關(guān)心的問他,“你這心疼的毛病有多久了?”

  墨發(fā)心有余悸,“有大半年了?!?p>  “可找醫(yī)師看過?”

  墨發(fā)盯著藥瓶很是無奈,“看過,可一直斷不了根,唯有發(fā)作時靠著這藥緩解疼痛?!?p>  “這藥出自哪位名醫(yī)之手?”

  墨發(fā)吹了燈,“你不要擔(dān)心為夫,沒事的。夜已深了,明日還需早起做面,先休息吧?!?p>  一、二、三、四、五,雖然仍舊簡短,但總比昨夜強(qiáng)了一些。莫汐水紅著臉想,“原來兩人之間的感情能增加兩人互動的頻率。以后,必定會越來越好。”

  盡管入睡得晚,但第二日墨發(fā)仍然早早起床揉面、生火、開鋪。

  毫無意外的,外面早已有了許多等候的人。確切的說,有了許多等候的男人。

  他們一看見墨發(fā)就迫不及待的朝他叫嚷,“快讓莫汐水出來,我們要吃面。”

  墨發(fā)很生氣,這些人哪里是來吃面的,分明是來占汐水便宜的。

  他陪著笑,“她今天有點不舒服,要不就我……”

  “汐水!”

  他們聽不進(jìn)去墨發(fā)的說辭,當(dāng)有人叫出一聲“汐水”后,其他的人一起起哄,“汐水!汐水!汐水!”

  墨發(fā)被這些人的氣勢嚇得亂了分寸,“等,稍等,你們,我,馬上?!?p>  他說著話小跑進(jìn)里間上了樓。

  他慌慌張張,“汐水,汐水,快起來,起來賣面?!?p>  有一縷陽光從窗戶縫里擠進(jìn)來,頑皮的在莫汐水的臉上舞蹈。莫汐水剛醒過來,微瞇著眼睛閃避這調(diào)皮鬼小小的搗蛋。她忍不住嘴角上揚,慵懶的享受著這清晨寧靜的美好。

  可從樓下突然傳來的“汐水,汐水,汐水”的吼聲輕易的、野蠻的、不留余地的打碎了這份美好,她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她只想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這世界只剩下黑暗。

  很快地,墨發(fā)來了,又一次叫著“汐水”,打碎了她的寧靜。

  盡管千百個不愿,莫汐水還是得去賣面。不但要賣,還要好好賣。

  如今,她想要的不僅是溫飽,還有生而為人應(yīng)有的尊貴,這份尊貴必須靠著金銀來堆砌。

  她的前半生被當(dāng)做物品賣來送去,被當(dāng)成狗呼來喝去,被當(dāng)做泄/欲工具糟蹋蹂躪,她痛恨這樣的日子。她想要努力改變這一切,希望后半生能脫胎換骨。

  她要好好賣面,好好掙錢,也許,愿望真的能實現(xiàn)。

  莫汐水巧笑嫣然、千嬌百媚,她撩撥著男人的心,癢癢的,卻又讓他們夠不著。

  她提高小面的價格,限制購買的數(shù)量,眼看著銀兩滾滾而來。

  男人們伸長脖頸墊著腳尖,急切的想要到達(dá)隊伍的最前方,將手中的銀兩盡數(shù)奉上。

  男人們吃完面意猶未盡的走了,莫汐水?dāng)?shù)著銅錢,滿心喜悅。所謂積沙成塔、滴水成河,日積月累,這些銅錢終將讓她擁有足夠的尊嚴(yán),過上夢寐以求的日子。

  莫汐水想要跟墨發(fā)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可墨發(fā)卻憤怒的兩眼通紅,“瞧你搔首弄姿那賤樣,我看著都替你害臊。勾引陳老板做出那齷蹉事還不夠,又想勾搭誰?說你不是破鞋都沒人相信?!?p>  莫汐水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后,她顫抖著問到:“墨發(fā),你昨夜不是才說過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么?”

  墨發(fā)厭惡之極,用力啐了一口,“誰要跟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下/賤女人過日子?”

  莫汐水不怒反笑,“夫君,你不就正在跟我過日子么?”

  墨發(fā)自知跟莫汐水碰硬占不了便宜,既罵不過也打不了,干脆抓過銅錢以最快的速度溜了。

  莫汐水望著蠢賊一般逃跑的矮小背影心里涌起無限悲涼,難道余生都要跟如此不堪的男人共同度過?

  “好好的,怎么眼圈兒紅了?”

  莫汐水一味想著心事,并沒發(fā)覺有人進(jìn)屋。聽了這話,吃了一驚,向來人看去,原來是隔壁賣布匹的李大娘。

  她慌忙扯起衣袖擦擦眼睛,“哦,沒什么,剛才不小心讓爐灰進(jìn)了眼睛,李大娘怎么有空過來了?”

  李大娘笑瞇瞇的說到,“聽聞娘子心靈手巧,一手繡活做的出神入化,就連天上的織女也要遜上幾分。今兒一見,果然如此,瞧這玉蔥一般的手指,這世間有幾人能比得上?”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馬屁。如果有人忽然拍你馬屁了,那么,要么你升官發(fā)財了要么有求于你了要么憋著壞給你挖坑了。

  尤其這李大娘,不是個省油的燈,名聲特臭。據(jù)說,她用布匹店做幌子專做那些男盜女娼、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莫汐水聰慧,心里明鏡似的。若在平日,陪個笑臉敷衍著也就過去了。今兒不同,她沒有心情跟她周旋。

  她冷著臉說到:“李大娘有事不妨直言,我還要收拾這屋子,實在沒空陪您,還請見諒?!?p>  李大娘并不在意這軟釘子,笑的更加燦爛,“喲,娘子果然有著七竅玲瓏心,一下子就看出老婆子有事相求,那老婆子就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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