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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狗血滿天下

30 九碗狗血:我不聽我不聽

快穿之狗血滿天下 寐瀲 2396 2019-08-04 19:30:00

  官席單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連馬車都沒有坐,一路從驛館跑回了王府。

  花園中,蝴蝶繞著各色花朵來回飛舞著,穿著橘紅色衣裳的女子手拿繡有牡丹的團扇,在花叢中追隨著蝴蝶的腳步,烏黑的發(fā)髻中別著一支好看的流蘇簪。

  官席單站在原地,聽著御翎的笑聲從前方傳來。

  他的視線漸漸移到了那支隨著對方的動作而顫動的流蘇簪——這是御翎生辰的時候,他特意命人趕制的。

  你瞧,這兩個人竟連生辰也是一模一樣。

  可真是荒唐。

  官席單輕輕笑了一聲,可這笑比哭還難看。

  就在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時候,那邊撲蝶的御翎也已經(jīng)停下了動作,她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汗,撇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不遠處的官席單。

  于是官席單就看到那個笑起來像是太陽一樣明媚的女子眼中迸發(fā)出耀眼的光彩,她將團扇遞給了身后的婢女,然后朝著他小跑過來。

  簌簌,簌簌……

  流蘇碰撞的聲音越來越近,女子那張好看的臉也越來越近。

  他看得到對方的高興,看得到對方眼中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而流露出的幸福。

  可是這原本是不對的。

  痛苦從心底開始灼燒,令人備受煎熬。

  “官席單,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早?。俊?p>  他不知道御翎有沒有察覺到,她每次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雖然是叫著他的名字,可語氣卻是不自覺的撒嬌。

  就連剛才那句話也是。

  他向來最喜歡御翎這副小貓一般的模樣。

  剛才的一陣小跑讓對方干凈的臉上又冒出一些細汗。

  官席單在大腦還沒做出反應(yīng)之前,就已經(jīng)將御翎拿著的手帕抽了過來,輕輕地擦拭著她額頭的細汗。

  這是身體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遍的條件反射。

  等官席單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便看見御翎正瞇著眼睛,頭微微仰起,一臉饜足。

  他想收回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等將對方臉上的細汗都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官席單才開了口:“第一天的行程不太忙,等會我還要去書房,晚膳不必等我了?!?p>  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只是御翎能察覺到對方的恍惚。

  大夢方醒,有幾個人是不恍惚的呢。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比平時更忙一點,你若是在府中帶著無聊,可以自己去外面玩玩,只是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王府的下人,注意安全?!?p>  官席單看到御翎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只是卻裝作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突然就感到一陣酸澀。

  講出的那些話如同最燙人的火球,當它們經(jīng)過喉嚨,里面就像是被焚燒的焦木。

  “那好吧,你放心去忙這些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不用擔心?!?p>  “好?!?p>  “還有,記得要每天想我十遍,不,二十遍!”

  “好?!?p>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幾乎是御翎在說話,官席單默默的聽著,偶爾對方提出什么要求,后者也是全部點頭答應(yīng)。

  等和御翎分開后,官席單一個人去了書房,他不斷的回想著遇到御翎以后的事情。

  然后漸漸地,他就發(fā)現(xiàn)御翎和岑壁之間盡管相似,卻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比如岑壁從來不會喊他全名,會叫他官席單的,只有御翎。

  比如岑壁從來不會穿顏色鮮艷的衣服,會喜歡那些色彩明艷的,只有御翎。

  比如岑壁從來不會輕易妥協(xié),會滿腔愛慕肯為自己退步的,也只有御翎。

  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記憶里岑壁的畫面都被御翎所代替。

  當初那個只愛素色衣裳的岑壁也許會喜歡鮮亮衣裳,當初那個活潑善良的岑壁也許會是精靈古怪的,當初那個倔強的岑壁也許會是愛撒嬌任性可愛的。

  他擅自將自己的回憶全部更改了。

  等認識到這兩個人原來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后,這些重疊的記憶才被人為分開,涇渭分明。

  可是他要怎么辦?

  御翎沒有做錯,是自己和九弟他們弄錯了。

  從一開始,對方就強調(diào)了身份,并說過很多次她不是岑壁。

  是他們自作聰明,以為御翎只是失去了記憶的岑壁。

  為什么上天這么愛捉弄人,他滿心祈求岑壁回來的時候,御翎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一心愛慕御翎甚至想要成親的時候,卻又告訴他自己愛錯了人。

  書房外,官席單從進去以后就沒有發(fā)出聲音,直到傍晚時分,小廝問要不要擺膳,對方才吩咐道:

  “不必了,準備馬車,我要出府一趟。”

  眼見著外面的天快要黑下來,小廝聽見這話也不敢隨意說些什么,只恭敬的退了下去讓人準備馬車。

  官席單是從驛館落荒而逃,現(xiàn)在又忐忑不安的再次回去。

  雖然一顆心七上八下,可他卻并沒有花多大力氣去說服自己。

  因為他一直知道自己愛著的人是誰,他不可能對真正的的岑壁置之不理。

  驛館中,黃則見到官席單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對自己態(tài)度的由來,官席單也沒有與黃則多加計較,況且他這回來只是為了找岑壁說清楚這些荒唐事。

  而黃則那邊,盡管他心中不樂意,但礙于岑壁,還是讓官席單上了樓。

  “阿壁……”

  見到岑壁后,官席單先開了口。

  明明是親近的稱呼,兩個人之間卻隔了千里,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對方的名字了,自從御翎出現(xiàn)后,他叫的一直是她的名字。

  “今時今日,睿王爺何必還要叫小女子的舊稱?!甭牭焦傧瘑蔚姆Q呼,岑壁只覺得無比諷刺,“我雖然來子林城的時間不多,卻還是知道你睿王爺如今已經(jīng)有了紅顏知己,既然這樣,就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

  岑壁的眼中除了諷刺,更多的還是指責。

  官席單眼中愈發(fā)痛苦,“阿壁,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當初你跳下懸崖,我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后來御翎出現(xiàn)在子林城中,我和九弟他們都以為是你,所以才會……”

  “所以才會認錯人?所以才會將她帶回府中?官席單,我同你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你卻連那個人是不是我都分不清!”

  岑壁的話一字一句宛如泣血。

  她能夠接受官席單愛上別人,能夠接受自己死后官席單忘了她,可是唯獨不能接受他以愛自己的名字愛上了其他人,而且這個人還和自己一模一樣。

  難道他真的分不清岑壁和御翎之間的區(qū)別嗎?

  聽到對方的問話,官席單也有一瞬間在心里拷問了自己?;蛟S有時候他能夠察覺到御翎和岑壁的區(qū)別吧,只是他不想承認。

  他的岑壁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兩個人的感情也很好,這樣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那么追根究底。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阿壁,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p>  所以才會下意思忽略那些細節(jié)。

  所以才會在重新?lián)碛泻蟛患铀妓鳌?p>  其實誰都沒有錯,怪只怪命運弄人。

  官席單看著岑壁那雙充滿指責和失望的眼睛,覺得自己的全部力氣都被抽走了,他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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