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城某街巷,深夜。
“喂,你給我站住?!?p> “怎么了,黑帽子先生?!?p>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每個見過他的人似乎都會自然而然的就叫他黑帽子,,路人,商店老板,國王等等,以及現(xiàn)在這個偷了他物品的小偷。話說這樣不就等于是在說他的帽子比他本人還要搶眼嗎......
算了,這種事情并不值得在意。
“你拿了不屬于你的東西,還沒自覺嗎。”
“哦哦,原來如此,不過我們小偷就是拿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才能在社會上活下去啊?!?p> “所以,你這樣做?!焙诿弊訃@氣,嘆氣聲在這個安靜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清晰,“理所當然是嗎?!?p> 小偷微微鞠躬,以此作為回答。
沒有人會覺得這個回答會是什么“我錯了”,這絕對是在說——“是”。
黑帽子低頭,右手扶額,身子在顫抖中向后退了兩步,“我說你啊,是不是太過分了點,連同為魔法師的我的東西都要偷,看來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作對前輩的敬意了?!?p> “前輩?教我?哈哈哈,你也就只有年齡的數(shù)字比我高了吧?大叔?!?p> 黑帽子緩緩抬頭,略顯慵懶的反擊道,“少耍嘴皮子了,后輩......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p> 黑帽子舉起右臂,張開手掌,魔力自然而然的開始加快流動,魔法應聲而出。
細小的水流從黑帽子的手中高速射出,以直線的路徑?jīng)_向小偷,小偷身子向一旁側去,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水流。
“就這?”小偷發(fā)出了他的疑問。
“因為是夜晚,所以我稍微想用溫柔一些的方式?!?p> 水經(jīng)過小偷,在持續(xù)飛行了一段距離后自然而然地落到地面上,發(fā)出輕微地聲響。
“哦~”小偷看著平淡無奇的水洼,發(fā)出了似乎是懂了的聲音,“其實我覺得我們稍微過分一點也沒事哦?!?p> “什么意思?!?p> “就字面意思啊!哈哈哈?!毙⊥抵苌淼哪Я焖儆縿樱皇且粋€眨眼,火焰就在他的左手心中劈里啪啦的作響,火焰燃燒的愈加熱烈,照亮半邊巷道,大概是覺得夠熱烈了,于是他停下來,不再讓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小偷笑著宣戰(zhàn),“喂,黑帽子,來玩吧。”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黑帽子還以為小偷同他一樣也不希望做出過于吸引人的行為,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無疑是想錯了,看來小偷并不都是膽小鼠輩,也有這樣的果敢之人。
小偷一定是想好了自己要如何退場,不然怎么會做出這種行動;無論是我是和他纏斗或者是立刻離開,他都能退場,而我卻不一定能夠做到。黑帽子想。
“算是你贏了,但是給我記住,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的?!?p> 說完,黑帽子轉身離去。
“哦哦,前輩,果然也不希望被看到嗎......看來你也有不得了的秘密啊~?!?p> 火光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居民們都告訴衛(wèi)兵,看到有人影遁走,具體是何長相自然是完全不知,但連體型也不知,那人影忽而胖忽而瘦,令人難以分辨。
......
上午。
劇情并不復雜,無非是國王所在的千人部隊在轉移時遭到了伏擊,而能比伏擊更加令人在意的,是進行這場伏擊的敵兵到底是怎樣到達他們的后方,以及,是怎樣知道國王和這個部隊一起轉移。
由于人數(shù)過多,所以轉移分批次進行,一個軍團分成數(shù)個千人部隊,依次偷偷地離開現(xiàn)在地前線。
現(xiàn)在好巧不巧,敵軍正好包圍到國王所在的部隊。
而在此之前的部隊都已經(jīng)安全轉移,在此國王所在的這個部隊之后還有幾個部隊還沒有進行轉移。
比起自己,國王現(xiàn)在更加當心之后的那幾個部隊怎么樣。
“王,請您先走吧?!弊o衛(wèi)持劍面對敵人,他的背后即是國王。
“說的好聽,我怎么走?”
聽國王這么說,護衛(wèi)回頭看了看后方,發(fā)覺不只是他們撤退的路上,就連來時的路也有敵人。
“是追兵嗎?還是什么,不管怎么樣,我們的行蹤暴露的很徹底啊?!眹跸蚝笸肆藥撞?,與他的軍隊站在一起,心想后面的幾個部隊還不會已經(jīng)被打敗,可就算這樣......他從腰間拔出了他的劍,“各位,血戰(zhàn)到底吧!”
“是!?。 ?p> 護衛(wèi)本想說“無論如何至少要讓國王脫身”這種話,不過在軍隊高漲的氣勢下,護衛(wèi)放棄了他那顯得有些幼稚的想法。
真是不得了的士氣,自從國王來到前線后,士氣就不斷的高漲著,即使是在撤退,士氣也沒有下降過半分。
敵軍并沒有上前,而是向后撤了一些,然后敵軍前排士兵們散開,在后方的弓箭手顯露出他們的身姿。
弓如滿月,即刻射出。
國王這一方先是大亂,在第一波箭雨時損失了不少人手,隨后迅速冷靜下來,有盾牌的人紛紛持起自己的盾,沒有盾牌的人就持起死者的盾,實在是沒有盾的人,要么靠著自己的身手,要么躲到有盾牌的人身后。
國王顯然沒有那樣好的身法,可以連續(xù)幾波都躲過箭雨,于是他只好找到一名持盾士兵,躲到他的背后。
又是一波箭雨,即使有盾牌也死傷不少人,剩下持盾的人被國王和護衛(wèi)招呼,連忙聚集在一塊,然后分成一小群一小群,每一群人都搭成各自大小的人塔,持有盾牌的在外方,將盾舉起,將人塔中的人保護起來。
國王在某個人塔中,自然不會有人想著要讓他來承重,以國王的身板恐怕是撐不起任何人。
敵軍對著人塔再發(fā)射了兩次箭雨后,就停止射箭。
人塔中的悶熱自然是不用講述的,所有人的呼吸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混雜,使空氣再度吸入時都有種惡心的眩暈感。
國王就在這種環(huán)境的中心思考著。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國王想。要是這樣耗在這里對我這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援軍根本不知道會不會有來到的一天,不不不,會不會有援軍都很難說,敵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射箭,恐怕是在等我們的體力耗盡吧......從這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有足夠的把握讓我們的援軍無法對我們進行救援。
借著從盾牌與盾牌之間的微小縫隙而漏下來的光,看見國王的臉色并不太好,于是有士兵以詢問的語氣,念出那一個字。
“王?”
因為這一個字,國王所在的人塔的士兵都轉頭看向國王。
國王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于是干咳兩聲,借此緩過尷尬的氣氛。正當他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先前說話的士兵又開口了。
“王,無論如何,我們都在等待著您的吩咐?!?p> 這一句話猶如當頭一棒,一下就把正在躊躇的國王打醒。
這可是他的軍隊,一直猶豫下去可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與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夠活下來。于是在片刻后,他吼道,“傳令,面朝首都,每行十五人!盾兵前中后至少各三行,全軍突擊!”
話語被不同的聲音重復著,聲音穿透了盾墻,將命令傳給其他的人塔,而后人塔之間互相傳達著。
國王所在的人塔率先分解,再以不可置信的速度變成國王所說的隊列,快速行進著。
后接到命令的人塔也沒有一個有所猶豫,立即分散,沖出,迅速找到自己應該在的位置,趕上先前的隊伍。
這還真是讓人吃驚啊,對吧??粗磉叺氖勘鴤?,國王忍不住就這樣想到這樣的話,最后的反問顯然是給敵軍的。
這樣一支隊伍,怎么可能會輸給僅僅是軍隊的軍隊呢。
“沖!拿下他們!只要能到那里,后方的弓箭手就會停下來!沖??!”國王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在到達敵人陣前的那一刻,將劍抽出。
......
下午,剛過了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間,但這可不意味著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不炎熱。
“我們有很多退路,現(xiàn)在這一條并不是最安全的,但是是能最快得到藥品救治傷員的?!甭曇敉A艘粫又f道,“王,我沒想到您會這樣固執(zhí)地選擇這條路,選擇這條充滿不確定性的道路?!?p> 您是從哪里獲得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夠說服他們的?這一句他沒有說出口。
國王已經(jīng)能夠看見村莊的全貌。
村莊坐落在山谷中,村中的道路平整,通向四處,房屋以最大的十字路口為中心,開始林立于道路旁,越到邊緣越是稀少;引人注目的是,在靠邊緣的最里側,有一座院子占用了一大片地區(qū),然后道路通往國王現(xiàn)在所看不見的他處,想必是種植糧食的地方。
國王根本不敢想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村莊,畢竟來的道路隱秘、崎嶇、狹隘,實在是不適合行走,要是國王一定不會選擇這里來生活。
然而目前的狀況是,正因為通往這里的路是這樣的,所以國王才能帶著剩下的三百人來到此處。
帶路的士兵回頭,后退一步,身體微躬,向國王說道,“我們到了,王?!?p> “嗯?!眹觞c頭,帶領隊伍進入村莊。
國王看到了村莊中的住民,住民們自然也看見了他,但他們各自心中所想不一。
村民們在想他是誰,為什么身后有那么多人跟著,在看到傷口和武器之后就立馬反應過來,知道他們是軍隊,為首者固然是小隊長之類的人。村民們只猜中了一部分,因為為首的可是國王。
國王在想這個村居然有這么多人不愿意轉移。
早在轉移戰(zhàn)線的命令剛剛下達的時候,就有人來向他詢問戰(zhàn)線推后后,那些在戰(zhàn)線前的國民怎么辦。
國王并沒有多做思考,他讓國民們自己來決定,走還是留。
走可以隨軍隊一同轉移或者自己先行,至于留,則看敵軍對當?shù)氐墓芾硪约傲粝碌娜说谋臼隆?p> 國王眼前的這個村子,大概一人都沒有離開。
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都源于這里幾乎每棟房屋都有人探出頭來看他們,當然要除了那些顯然已經(jīng)是廢宅的房子,而那些廢宅無論怎么看都不會像是最近才搬走的。
走到一片大空地,國王揮手下令,“全員原地休息整頓,我去詢問村長,看看能不能為我們行個方便?!?p> 一名士兵聽到國王的話后立刻和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王啊,您可是王,直接宣布命令就好,不是嗎,何必要商量?!?p> “就是?!薄皣跤质裁幢匾塘堪??!薄罢f的好。”
國王聽到一群人在起哄,于是便回頭,看著他們,他們有的已經(jīng)坐下,有的依舊站著,而這些到還不是現(xiàn)在他要在意的部分,國王咳了兩聲,然后雙手張開,向下壓,讓士兵們安靜。
等到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時,他開口說道,“他們已經(jīng)不在我們的戰(zhàn)線之內,不再受我們保護,我又怎么能算是他們的王?”
士兵們不再說話,沒人繼續(xù)說之前的那番言論,站著的在杵了一會后,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坐著的都在閉眼休息或者找了個伙伴嘮嗑。
國王長嘆一口氣,向著最近的房屋走去。
看到人后,國王走上前詢問道,“請問村長在哪里?我想和他商量一些事?!闭f著國王就朝部隊所在的地方偏偏頭。
“從這里往那邊走大概150米左右,村長就住在那條道路的左邊?!北辉儐柕拇鍕D指著一個方向,如是說道。
“十分感謝?!?p> 道謝后國王轉身,朝著他的目的地走去,這時先前那名被詢問的村婦喊道,“你是國王吧?”
國王笑了笑,“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p> ......
村長房屋,廳堂。
正常大小的廳堂讓國王感覺有些拘束。國王從前去過的所有廳堂中,這正常大小的廳堂,正是最小的。雖然感覺有些拘束,當可不能因為自己的感覺就忘記了整個部隊的事。
“請問能夠為我的部隊提供藥品、食物和休息處嗎。”國王向正在泡茶的村長如此問道。
村長略老,大概和國王的父親是一個等級,他正泡茶的雙手停頓了一小會,這暫停的一會對整個泡茶的工序并沒有任何影響,但于國王的想法來說......
國王的不自覺的低下頭,“不行嗎?”
村長見狀說道,“倒也不是不行?!?p> 國王緩緩抬頭,沒能看見村長的臉,一杯熱茶占據(jù)了他幾乎整個視野。
不需要國王再做提問,村長開始回答,“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您知道我們幫助你們后可能的后果吧?”
國王點頭,心想村長會不會是想讓他的部隊來保護他們,如果僅僅是保護他們撤走的話自然是一筆不錯的交易,但如果是要保護村莊本身.的話,國王實在是沒法去答應。畢竟就算答應了也是做不到的,這樣的欺騙沒有任何必要。
“請您去村子里的廟宇找第四代管理人四御吧,只要他同意,我們村中恐怕不會有人不同意的?!?p> “為什么會是去找廟宇的管理人?”
“王,想必你對我們一個人也沒有離開村里也抱有同樣程度的疑惑吧?”
國王剛舉起茶杯,放到嘴邊剛要啜一口,聽到村長的話后愣住,放下茶杯,點頭。
這確實是他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人已經(jīng)搬走,不在停留在新戰(zhàn)線外的村、鎮(zhèn)、城中,有的甚至是整個鎮(zhèn)子都已經(jīng)一人都沒有?,F(xiàn)在他多了另一項需要在意的事,村長是怎么知道他是國王的。
“因為我們都相信他能夠保護村子。”
“所以我需要去找他,只要我能夠得到他的同意,就可以為我們提供了是嗎?!闭f到這,村長點了點頭,不過國王的話可沒有到這里為止,“您是怎么認出我是國王的?”
村長不說話,喝了一口茶,“你有聽說過嗎,十幾年前的天災。”
“天災?”
“那時候您還小,沒聽過也是當然的,畢竟那件事的影響還是沒有我想的那樣大,王,我之所以能夠認出您,正是因為那段時間我在宮內見過年幼的您。”
“不,你能認出我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口中的天災是什么?”
“已經(jīng)過去了,王,您不需要知道那些陳年往事,現(xiàn)在您應當昂首向前,開拓這個國家的明天?!?p> “......”
“請讓我?guī)R宇吧?!甭牬搜?,國王起身欲走,然后被村長按下身子,“首先我們要喝完這杯茶。”
廟宇。
這里空曠的不自然,建筑小小的一個,但空地倒是一大片,要做描述的話,大概就是,建筑的占地面積大概是整片空地的五分之一。
偌大的空地,除占地約五分之一的房屋外,還栽有五棵樹,最大的那一棵在房屋正前,其余四棵排在周邊處,而落下的葉子皆由一人打掃。
第四代管理人——四御。
人能活到60歲都是少見,而他看上去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已經(jīng)能算是風燭殘年。他拿著掃把,一點點的把掉落的樹葉掃在一起,像是個在平靜的等待死亡的人,可又不像。
國王想起他的父親在54歲時,因病而不得不整天躺在床上,那時候父親的表情和眼前的這位相比起來,正是缺少了這份平靜。
國王踏出一步,欲上前搭話,卻被村長拉住。
“王,請稍等,四御想接待客人,不到三分鐘就會放下掃把,若不想,一天也沒用?!?p> “是嗎,那我就在這里等三分鐘吧?!?p> 吸氣,呼氣,國王特意去控制呼吸的速度,一次吸氣是一秒,呼氣也是一秒,當習慣后這種頻率的呼吸就自然而然的被運用著。
一分鐘已經(jīng)過去。
四御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只顧低頭掃樹葉,連看都不往國王這一邊看一眼,樹葉堆積的越來越高,只要起一點微風,都能把樹葉從上吹落數(shù)片,然后四御又機械的把它們又掃回來,不讓它們逃走那怕一片。
兩分鐘已經(jīng)過去。
四御不知道是從哪里拿出了火焰,這樣說可能有些不符合國王所見到的,那么換一種說法,他應該是從手中孕育出火焰。
他把火焰放在落葉堆上,很快就將落葉燃燒殆盡,正常的火焰絕不可能這樣快的將落葉堆燃燒。國王想。
又過了半分鐘。
這30秒內他似乎是在躊躇,明明落葉堆已經(jīng)燒盡,可他卻沒有去掃新的落葉。
“請問來廟宇所為何事?!痹谙驀鯁栐捛埃挠彘L看了一眼,村長搖頭,讓四御明白,有事來找他的人是村長身邊的那個。
國王將請求和經(jīng)歷短淺的復述了一遍,雖然可能有些不通暢,但總之是能夠讓人一下就明白他的現(xiàn)狀,他的請求。
“我明白了,村長,去準備它們需要的東西吧,應該足夠吧?”
“自然是夠的。”
“那就好。”四御看著國王點頭,示意國王事情村長都會辦好,他已經(jīng)可以離開廟宇。
村長的手在下邊拉了拉國王的衣服,國王沒有動腳的意思,偏過頭去看了一眼村長,村長就意識到了什么。
“看來您還有些事想和四御大人說,那我先告辭了?!?p> 四御聽后左手扶額,心想果然不應該來接待這樣麻煩的客人的。
“果然從一開始就應該選擇和村長說話,而不是和這個只是看起來就覺得麻煩的人啊......”四御小聲說道。
“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么呢?”雖然小聲,但國王還是聽到了部分。
四御下意識的舉起雙手,“沒,沒什么?!?p> 明明一把年紀了確還和少年一樣。國王這么想著,隨后開口說道,“我想看看這里......可以嗎?”
后半句不知道和前半句隔了有多長的距離。
讓人壓抑到想死的沉默。
“要看的話就跟上來吧?!彼挠D身,領著國王走近廟宇。
遠看時還看不清先前四御掃地時所在的那棵樹是什么樣,近了后他才看見樹身上掛滿了牌子,大多牌子都已經(jīng)腐爛,不過還算完整,大概時因此才沒有拆下來。再走近些,終于是能看見廟宇的內部,與國王在別處所見到的廟宇不同,這個廟宇并沒有神像,只有一口大鐘,和敲鐘的大錘。
疑問總是最容易讓人問出口的話,“這個廟宇為什么沒有神像?”
“當然是因為不敬那些神,所以才沒有神像啊?!?p> “為什么......”
“因為建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建造者并不相信那些神話中的神明,所以就沒有擺上神像,不過說來也可笑,雖然沒有擺上神像,不過門口那顆樹,你看見了吧?”說著四御還向國王確認了一下,“那顆樹上掛著的牌子就是每一年村子里的人們都要來掛上的,上面都寫有各種各樣的祈愿?!?p> “其實最后還是相信著神明嗎......”
四御笑道,“是,只是并不相信那些神明而已?!?p> “四御先生。”
“怎么了?”
斟酌片刻,國王問出了村長不愿意回答他的問題,“十幾年前的天災是什么?!?p> 四御略作思考,回答道,“那是18年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不需要知道。”
國王譏諷道,“您和村長還真是有默契啊?!?p> “是,不只是我,我們整個村子都會有同樣的默契,所以不用再考慮在這里來打聽這件事,請繼續(xù)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p> “我應該做的事情中難道不包括這一項嗎?”
四御搖頭。
“......”
國王和四御的單獨時間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只有一刻未到,兩者就已經(jīng)不歡而散,說是兩者不歡而散實在是勉強,應當是國王一人的不歡罷了。
......
清晨,國王以及他的部隊還沒有多少人醒來,而村子中已經(jīng)開始沸沸揚揚。
大約一百個帶著刀劍等武器的人,在最大的十字路口那兒坐著。
“不知道這些家伙是從哪里來的。”一個村民先小聲的開口說道,然后村民們那讓人感覺永無止盡的討論就開始了。
“你說他們來我們村里都是干啥的???”
“該不會是來繳糧的?敵國這么快就......”
“呸呸,什么敵國,這還哪是什么敵國,這是我國了,說話可注意點吧。”
“就是就是?!?p> 說得再多村民們最后也沒聊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群人見人聚集的也差不多多了,于是為首的一人站起身來清嗓子。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哪一邊的軍隊成員了吧?那么我也不說什么廢話了,我們最近打敗了一只你們之前所屬國家的部隊,可惜我們并沒能將其一網(wǎng)打盡,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四散逃竄,我想要知道這只部隊的成員在昨天有沒有到你們的村子里來?!?p> “原來不是來收糧的嗎?!?p> “新的統(tǒng)治國似乎還不錯啊?!?p> 村民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由于太過嘈雜,導致他們什么都沒能聽清。
“都停下,都停下!”村長站了出來,叫圍在那里的村民們都閉上嘴,然后轉身面對那些的來客說道,“你好,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我們最近只有二次來了外面的客人,對了,請問要喝杯茶嗎?”
“兩次?就是說你們村子不只是昨天有人來?”
“你可能理解錯了,我說的兩次是三天前前任國王派下士兵來勸說我們離開的一次以及現(xiàn)在在這里的你們?!?p> “昨天沒有?”
“沒有?!?p> 隊長有些狐疑的看著村長,看的村長心里發(fā)毛,最后還是頂著這份壓力與之對視。
“真的沒有嗎?村長,拜托你好好回想一下呢~”說話的同時,隊長就向村長慢慢走近,到近到不能再近的時候,隊長停下了腳步。
隊長的身體向前探,村長本能的后仰以回避,然而以村長的老骨頭根本沒辦法向后仰太多距離,到達極限后只能任由隊長靠近。
大概只有兩厘米的距離,這個距離連對方的鼻息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你沒有記錯吧?”隊長全身上下都爆發(fā)出危險的氣息,這氣息就算是旁人都能有所感覺,就連在一旁看著的人都覺得村長要是再不說出他想聽的話就會死掉。
“我,我......”
“滾開些?!?p> 四御左手提著直刀,一步跨上前,將隊長推開。
“四,四御先生?!?p> “麻煩對老人家要稍微溫和些?!?p> “你是誰,話說你真的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和誰說這話嗎?”話說到這,隊長頓了頓,視線在四御全身上下都游過一遍,“喲,還帶著刀,想嚇唬誰呢。”
四御不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隊長。四御倒是不急,村長先急起來。
“那個,那個什么,四御大人請您先退下吧,請讓我承擔四御大人犯的錯吧?!?p> 隊長看了一眼正站在四御背后的村長,輕佻的笑了笑,“不會吧,村長,你稱這樣一個看上去就知道是個處在將死之年的人為大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為他來承擔錯誤?哈哈哈哈哈哈,不會吧不會吧?有沒有搞錯?。俊?p> “我,我愿意承擔四御大人的錯.,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請讓我來補償?!?p> “喂,臭老頭,滾開,沒聽到你們村長說的話嗎?”隊長瞪了四御一眼,然后一邊繞過四御向村長走去,一邊自顧自的說道,“喂,村長是吧?既然要補償,當然要來點實際的,不如你就把整個村子每家每戶最值錢的東西給拿出來吧,這樣我也不是不可......噗?!?p> 隊長的腹部受到了猛擊。
四御在隊長走過身側的那一瞬,左手中的刀向著隊長的腹部甩去。
“這,這,這?!贝彘L慌張地看看四御又看看因為腹部的劇痛而抱著肚子跪在地面上的隊長。坐在一旁的隊員想不都用想,自然是以閃電的速度從地面上彈了起來。
雙方對視片刻,隊長拿起他的單手直劍向四御揮去。
四御側身避開,隨后說道,“動武之前可要想好動武的代價?!?p> 隊長怒氣沖沖的說道,“代價?我們一百來人打你一個還用得著考慮代價嗎?”
“村長,麻煩叫大家都走?!?p> 村長點頭,“好?!?p> 隊長冷哼一聲。
“我猜你們上頭的人沒讓你們收集財物吧?!?p> “那又怎么樣,我不過是先來征收而已,反正不久也要歸為我們國下?!?p> “那也是以后的事?!?p> “少說廢話?!?p> 隊長舉劍迎上,四御左腳后退一步,左手順著將要來到右手向后退,為拔刀留出足夠的空間。
四御的直刀鐺的一聲彈開隊長的劍。
“怎么,還造反?想這個村子在以后還能存在在地圖上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反抗?!?p> “喂喂,不會吧,真有人稍微有點權力在手上就不把自己當成人了嗎?!?p> “這話什么意思?!?p> “沒什么意思,只要我把在場的各位都殺了,也就沒有人會來鏟除這里。”
隊長大笑道,“嗯?哈哈哈哈哈,你是笨蛋嗎?哈哈哈哈?!?p> “怎么。”
“你一個人就能讓我們都死在這里?再說了,如果我們都沒回去才會引來人踏平這里吧?哈哈哈?!?p> “這種事情無需你來操心,不過就現(xiàn)在我所知道的,你們根本就沒有放過這個村子的意思吧?”四御深呼吸,刀舉過頭頂,再猛地向下劈斬,“不反抗自然會滅亡,既然如此,還不如大膽的走上反抗的道路。”
志怪談·獨技·灼灼陽炎。
四御的刀不知在何時染上了火焰,一開始火焰還只是火苗,四御揮刀的速度也慢的出奇,隨著火焰的壯大,四御揮刀的速度也在逐漸加速。最后干脆變成一團在舞動著的火焰,高溫侵襲著在場的人,同時也侵襲著四御,然而四御完全不把這高溫放在眼里。
四御用這火焰配合著自己,跳著祭祀的舞蹈。
優(yōu)美的舞姿令人向往以及——
畏懼。
火焰將會將一切燃盡。
......
四御,真是一個亂來的人。
國王率領著余下的300多人走在回新的戰(zhàn)線的路上,眼睛看著眼前的道路,心中想著另一件事。
四御在殺光到村子的百人后就出了門,聽說是去一些岔路口,將前往其他村子的小分隊也殺完,這樣敵國就不能準確判斷他們到底是去了哪個村子。因為四御這樣做了,所以不管是村子還是國王的部隊,都算是得救了。
不過國王覺得這樣做果然更可能讓村子陷入更加不利的情況下。但國王想起四御那恐怖的實力,突然覺得那個村子不可能會陷于更不利的情況中。
一人抵得上百人,不,是千人也說不定。
不過這種事現(xiàn)在隨便想想就好了。
國王還有他的戰(zhàn)役,他需要將更多的精力花在這場戰(zhàn)役上。
雖說他對18年前的事仍有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