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物浦,警察局的某房間,晚。
“安西爾,這邊就給通宵作業(yè)的警察這種待遇?”
實在是令人震驚,讓人無法輕松的去接受。
四條硬到像是鐵制品的木長凳,儲存柜兩人配置一個,要喝水還得要出門左轉(zhuǎn)去大廳接。亞伯躺在長凳上換了一個又一個姿勢,怎么躺都感覺不舒服。
“忍忍吧,他們都出警去了,聽說這邊有個大毒梟今晚的行動已經(jīng)被掌握,今天幾近是全警局人員出動?!?p> “抓個毒梟能有這么麻煩?”
“要是普通的還好,手下也不會有魔術(shù)師當(dāng)打手?!?p> “哦。”
亞伯撇撇嘴,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時間在飛逝,只是盯著天花板發(fā)呆,明明并沒有感到過去了多久,結(jié)果在回過神來時,警員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
亞伯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大衣后,對安西爾說道,“我們走吧,接著去談下午的事?!?p> 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亞伯靠在一旁的墻上,仔細的聽著安西爾和當(dāng)?shù)鼐炀志珠L的對話情況,眼睛時不時就瞟一眼局長的神色。
最終。
這場交談以安西爾成功作為結(jié)尾結(jié)束了。
亞伯和安西爾并肩走在大街上,尋找著在這個方向上離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最近的旅館。
“雖然是答應(yīng)了,不過完全沒有能立刻配合我們的行動力嗎,這可麻煩了?!眮啿咧咧劬腿滩蛔〉乃奶巵y瞟。
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小偷,正在尋找感興趣的獵物,然后趁著夜黑風(fēng)高,將它收入囊中。
“麻煩是指?”
“以我的估計,它最慢就會在明天晚上抵達,問題就在于在明天上午我能不能收到城市的人員分布狀況,還有就是這些都需要實地考察。”
“......”
“時間來得及嗎?”
亞伯對著漆黑如墨的天空,不知道是在向誰詢問,他的疑惑。
......
一直到早晨,安西爾到來之前,亞伯的心情都是很好的。
甚至于在能否阻止它這件事上抱有肯定的信心。
陽光明媚的早晨,亞伯打開窗戶透氣,清新的空氣涌入狹隘的房間,將還有些昏沉的亞伯當(dāng)場打醒。
不好的事情就是要在這種時候來到,才能破壞一個人一天,甚至是以后每一天的良好心態(tài)。
“咚咚。”“咔嚓?!?p> 安西爾敲門,亞伯開門,誰都沒有多想,只是安西爾一臉緊繃的神色告知亞伯,安西爾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并沒那么簡單。
“在西邊的沙卡贊發(fā)生了同樣性質(zhì)的案件,推測是和我們正在查的案的同一兇手!”
恍如當(dāng)頭一棒,狠狠地敲在亞伯的腦門上。
自己的推理錯了?它居然沒有選擇來到這一邊,反而是前往了另一個方向?那它之前的行動軌跡算是在偽裝?
精神恍惚間,亞伯還是立刻就想到眼見為實這句話。
“消息什么時候傳到的?案發(fā)時間呢?照片有嗎?讓我看看犯罪現(xiàn)場照片,快!”
“今天早上傳到的,案發(fā)時間推測是昨晚10點左右,還有照片......給?!?p> 安西爾邊說邊從口袋中摸出三張照片遞給亞伯,亞伯迅速接過,仔細觀察起來。
片刻后亞伯松了一口氣。
“這和我們追查的兇手絕不是同一人?!?p> “你怎么敢肯定?”
“手法,作案的手法并不完全相同,我們現(xiàn)在追查的這位更擅長純粹的暴力,而照片中的現(xiàn)場并沒能將這一點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p> “是嗎?但是這也說明出現(xiàn)了另一位和我們所追查的怪物同樣能力,只是稍加弱化過而已的新犯人不是嗎?!?p> 亞伯點頭,用沉默來回應(yīng)安西爾,告知他,你是對的。
但是......怎么會還有第二個?
亞伯清楚的記得,世界樹倒塌的那一天以及之后的幾天,世界并沒有如教會說的那樣崩塌,這從一開始就是個謊言,而在世界樹倒塌的那一刻,只有一個身影快速的逃出。
僅僅只有一個。
除非......另一個比亞伯所看見的那一個更快,破壞力更大,但是......如果兩者是同樣的生物,那么所尋求的應(yīng)該也是同一樣物品,在西邊也有嗎?
不對!那只絕對和自己正在追查的怪物不一樣!如果是一樣的話,那只又怎么能夠抑制自己那么長一段時間不進行狩獵呢?
真是......令人煩躁啊啊啊!
紙張在房間中漫天飛舞,亞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咳嗦兩聲,接著擺正姿態(tài),說道,“所以你是要去西邊是嗎?”
安西爾點頭。
果然嗎。亞伯暗自感嘆。是身為警察的使命感在作怪?還是應(yīng)該說這起事件他覺得和我現(xiàn)在正追查的事件有關(guān)?不管怎么樣。
亞伯都不會去阻止他。
“好,這邊剩下的事我一個人來就足夠了,你去吧?!?p> 安西爾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亞伯也緊隨其腳步,整理好一身衣裳,戴上帽子,匆匆出門。
......
利物浦,西北側(cè)邊緣地區(qū),上午。
亞伯身后跟隨有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員。
雖然只有十名警員,有或無都差不多是一樣的,但是人多一點總是好的,別的不談,依據(jù)它的習(xí)性,一次只殺能夠滿足自己需求數(shù)量的獵物。
炮灰?可能吧。
亞伯打量著周邊的建筑物。
大多都是兩三層樓高的小樓,偶爾出現(xiàn)十多層的大樓,在這一片矮人房中間顯得非常突兀。
不過它的目標可不會是依據(jù)哪座建筑物顯眼這樣去進行決定。
它走到哪覺得餓了,便在哪里開始獵殺。
所以,還要試著推測它餓的時候......盡會給人添些麻煩。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因為現(xiàn)在......
“立即疏散這附近所有居民,之后所有人都不要再踏入這個區(qū)域一步,在黃昏之前完成,能做到嗎?”
“但是這種事情需要請示上級,等到批準下來可能就已經(jīng)下午了?!?p> “你是說來不及?”
“是?!?p> “那就不用去理會上級了,出了事我來擔(dān)?!?p> “可是......”
“哪有那么多話,還不趕緊去!還是說你們想和我一起死在這里?”
“死,死?”十名警員出乎意料的異口同聲。
亞伯點頭,“那些現(xiàn)場照片你們也都該看過了,我們面對的是什么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鄙詈粑行┖涞目諝獯掏粗鴣啿暮韲?,這時亞伯想起來,秋天已經(jīng)快過去了,“去疏散居民,這不應(yīng)該是普通人的敵人,而應(yīng)該是魔術(shù)師們的敵人。”
沒錯,它不應(yīng)該是普通人應(yīng)該去面對的,而是應(yīng)該由魔術(shù)師,魔術(shù)師們一起來面對的。
看到警員們四散開來,亞伯的注意力不再在留在那些警員身上,而是轉(zhuǎn)到了周邊的環(huán)境上,那些房屋之間細微的高度差,那些狹隘的通道,廣闊的大道或是廣場。
今晚將有一場無法避免的惡戰(zhàn)。
為此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
安西爾坐在列車上。
因為他個人經(jīng)常和亞伯一起探案,所以很多時候他都不必去深入思考些什么。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了深入思考的能力。
安西爾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他并不完全了解魔術(shù)界的種種事,但另一名兇手很顯然不會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這必然有人從中作梗才對。
但是,這又應(yīng)該要從何處去查起?
安西爾一時感到迷茫,無神的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fēng)景。
緊接著,他看到一輛列車與他所乘坐的列車擦肩而過。
視野被阻擋,安西爾合上眼休息,他可不想看著這單調(diào)的車廂,片刻后列車完全經(jīng)過,景色從新回到安西爾的眼前。
只不過這次,安西爾沒來由的擔(dān)心起亞伯那一邊來。
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一種,即將失去什么的感覺。
要去提醒一番嗎?不過似乎是沒那個必要,反正最后收到的回答肯定是,我沒事,我怎么可能會有事?你是傻子嗎?之類的話。
是啊,反正他也不可能出事。
在以往所面對的敵人手里也沒能死掉的他,怎么可能會就這樣死呢。
......
離利物浦只有十公里路的安明。
魔術(shù)教會的教皇高高在上。
“哦,是新素材?”
分布在臺下的眾多黑影一齊點頭。
“從哪來的?”
“叛徒路易?!?p> “是嘛,哈哈哈,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真的敢違背主,私自進入藏書室,不過也好,正巧我們的素材跑了?!?p> “教皇英明。”
“但是我們的舊素材最近也惹了不少事呢,你們知道它的下落了?”
“亞伯正在追查它,已經(jīng)推測出其行動路徑,現(xiàn)在正在利物浦西北區(qū)域制作陷阱,意圖殺死它?!?p> “哦......”教皇沉默了一會,說道,“帶著我們的新素材一起去看這場舞臺劇吧,我們需要舊素材身上的已經(jīng)累積的材料?!?p> “是?!苯掏絺儺惪谕?,回答堅定果斷,向他們的主,和主在人間的代言人,宣告著他們的忠誠。
......
利物浦西北區(qū)域中心,下午7:19。
據(jù)說神明是凡人無法戰(zhàn)勝的一種存在。
既然是無法被戰(zhàn)勝,那么神明也會被同胞殺死,或者老死吧?
連神明都沒能擁有的永恒之軀,魔術(shù)教會此刻卻想要將其打造。
這就是壁畫上的主要內(nèi)容。
卻不是最重要的內(nèi)容。
打造永恒之軀的方法,就是運用以純粹的魔力聚集,一代又一代魔術(shù)師們一同創(chuàng)造的世界樹。
“難怪世界樹倒塌的那一天,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事,或者說,難怪那條龍要啃食世界樹?!?p> 亞伯明白自己此刻正在狩獵的它正是魔術(shù)教會一代又一代傳達下來的理想之物。
不巧的是,它也是會威脅常人存在之物。
看吧,它以野獸之姿,踏著月色前來。
人形,但擁有野獸的爪。
漆黑如墨的身體,像是漩渦一般不斷吞噬著周邊的魔力,發(fā)紅的眼睛中亞伯所能看見的唯有對食物的渴望。
“要上了?!?p> 亞伯對著自己,如是說道。
亞伯和它,一個站在大街上,一個站在兩層樓高的屋頂之上。
雖是黑夜,但卻無法阻止他們清晰的看見彼此。
兩者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亞伯轉(zhuǎn)身立即跑入周邊的一棟三層高的房屋中,它緊隨亞伯腳步,向前撲去。
狹窄的樓道,亞伯的身體撞到每個轉(zhuǎn)角的墻壁上,借此來改變運動方向。他知道它的身體素質(zhì)能力并不是他能夠比過的,那么為了限制這一點,一定要在相對狹窄并且多彎道的地方進行行動,并設(shè)置陷阱以削弱它的行動能力。
聽著樓下墻壁不斷被撞擊的聲音,亞伯輕嘆出一口氣。
雖然有些對不起原住民,不過只要在事后賠償大筆錢財就足夠了吧?
亞伯一口氣跑過第二層的樓梯口隨手摸過放在平時毫不起眼的墻壁某處,接著繼續(xù)向上跑。
“轟!”火焰猛然轟擊在它的身上,四散開來,如同花朵。
當(dāng)亞伯逃到樓頂時它才到達第二次樓梯口,觸發(fā)了亞伯為它設(shè)置的第一個陷阱。
果然,速度太快卻無法精確的控制,只要在這種彎道上,它的行進速度會比正常人還要慢。
當(dāng)然,聲音停歇了片刻,煙霧從門中涌出,亞伯站在樓層邊緣,心里并不覺得這點威力的陷阱就能將它殺死。
亞伯看到它的紅眼在煙霧中閃爍,像是海上大霧中的燈塔般明亮,指引迷路的航船,但眼前的燈塔若是前往,唯有死路。
亞伯看著它,嘴角不禁上揚些許,接著身體向后倒去,張開雙臂擁抱這暗淡的天空。
我為你準備的餐前小食可不止這一點而已。
來吧。
想要吃到美味的正餐就來吧。
快點來追上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病態(tài)的笑容浮現(xiàn)在亞伯張狂的臉上。
狩獵游戲,正式開始了。
......
面對超乎想象的困難,大多數(shù)人的第一行為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在笑。
亞伯在這一點上做過反復(fù)的思考,卻從沒能得到過準確的答案。
但是現(xiàn)在亞伯知道了。
為什么會笑呢?
因為敵人的能力,超乎自己的想象。
所以在絕望之余,會另外想到與這樣的強敵戰(zhàn)斗的快感嗎。
哪怕在最后會死,會哭著求饒,也至少要在這一刻,這一場戰(zhàn)斗的過程中享受。
亞伯心中想了許多。
從身體下墜的那一刻開始,到到達地面后再鉆入一棟又一棟房子中,直到到達了第五棟房屋的現(xiàn)在,終于停下了這些無聊的思考,轉(zhuǎn)而思考起眼前的正事來。
雖然很不想提及這一點,不過這家伙的生命力真的超乎亞伯的想象。
按亞伯的計劃到現(xiàn)在,它的動作理應(yīng)變慢許多才對,但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一樣的快。
“沒辦法?!眮啿犷^,向后躍去,無奈的說道,“繼續(xù)吧?!?p> 闖入三層高的房樓的二樓某一家民宅,而不再是屋頂。這次準備的不再是普通的煙火那么簡單。
“你應(yīng)該不會喜歡被埋住的感覺吧?”亞伯問道,雖然是在向它詢問,但它既不會因此遲疑也不會有所回應(yīng)。
亞伯從一旁抽出槍支。
已經(jīng)上好彈的霰彈槍,只能射擊一次,在平時自然是不夠用的,但在這里,一發(fā)就夠了。
守候時機......
在它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一瞬間,亞伯對著面前的地板開槍。
擊出的霰彈經(jīng)過布置在空中的魔術(shù),加強其沖擊力與速度,打在地板上,將地板狠狠擊穿,子彈到達一樓的地面。
緊接著是連鎖的魔術(shù)反應(yīng)。
爆炸一聲接著一聲,首先出現(xiàn)的地方自然是門口,它的腳下。
亞伯快速撤出房屋,向著下一個陷阱移動。
房屋的一樓在一連串的爆炸中被破壞,不管是墻壁還是支柱都無法繼續(xù)支撐著房屋繼續(xù)站立在大地上。
房屋轟然倒塌,連帶著臨近的房屋一起遭殃,揚起的煙塵恐怖只要吸入一口大概就能充滿肺部。
它被壓在房屋的廢墟之下,發(fā)出尖嘯。
亞伯站在遠處的街道上靜靜觀望。
石塊被一塊又一塊的踢開,或扔開,它的身影在逐漸落定的塵霧中也越發(fā)明顯。
冒著紅光的眼睛中似乎帶有了除了獵食之外的感情。
那是仇恨。
幾乎是一瞬。
在它出來的那一瞬,它全速爆發(fā),腳踩著的地面已經(jīng)龜裂塌陷,狂風(fēng)大作,街道旁的樹木都齊齊爬下求饒,它須臾之間便來到亞伯面前,一爪打在亞伯的肚子上。
亞伯雖然被打飛,但身體并沒有被貫穿。
在空中飛了一會后,亞伯捂著肚子安然落地。
“真是令人吃驚的爆發(fā)力,還好從一開始就應(yīng)用著防御型魔術(shù)啊?!眮啿嬷亲?,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好,就算說了,他的對手也不會聽。
看來有三個陷阱被迫作廢了啊。亞伯看著自己從之前的位置到現(xiàn)在的位置,心里想到的僅僅是自己的陷阱,而不是敵人那恐怖的實力。
繼續(xù)來吧。
亞伯快速鉆入另一棟房屋中,抽出霰彈槍,故技重施。
雖然并不記得具體數(shù)量,但總之這樣的陷阱他可是布置了不少。
不過要問起亞伯這么多槍支他是從哪來的話,他恐怕只會回答,“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偵探嗎?”
吸取之前的教訓(xùn),亞伯這一次并沒有站在大街上干等它從廢墟中爬出來,而是躲在下一個陷阱房的一樓門口旁,在看到紅眼的那一刻就立刻跑進去,再是故技重施。
直到第三次,它終于做出了亞伯意料之外的行動。
它從廢墟中直接突入了二樓。
或大或小的石塊飛散,掉落在亞伯的腳旁。
亞伯拿手遮住口鼻,避免吸入煙塵。
看來還是有些智慧......不,應(yīng)該也有只是單純的蠻干而已嗎......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狀況絕對是極差的!
亞伯和它的距離現(xiàn)在不足5米遠!
以它的爆發(fā)能力,亞伯下一秒內(nèi)就會被它擊飛!至于會不會被貫穿,這還得看這一次它使得力有多大。
亞伯沒多想,立即在身后釋放多重能夠緩解沖力的魔術(shù),緊接著的下一刻,亞伯真切的感受到它那野獸之爪的鋒利。
“噗啊......”
亞伯撞到墻上,墻雖然正在龜裂,但還并沒有倒塌。
亞伯捂著腹部的左手的指縫間,血源源不斷從中涌出。
它開始慢慢向亞伯靠近,在它眼中,亞伯已是死人。
死亡正逐步朝亞伯邁進,死神的鐮刀隨時都能揮斬,取下他的頭顱。
“喂,沒人和你說過嗎?!眮啿谧匝宰哉Z,“受傷后在愈傷的同時,要做的另一件同樣重要的事——就是戰(zhàn)斗啊!”
右手從地上撿起霰彈槍,左腳發(fā)力,把自己送到它的面前,接著槍管抵在了它的腹部。
膨。
槍聲響徹天空。
......
葉子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
他也沒弄懂自己最近怎么變得那么能睡。
只要一睡著,就恍恍惚惚的過去了一天。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葉子音的注意力其實已經(jīng)完全不在這里了。
葉子音的肚子發(fā)出不滿的聲音,催促著葉子音快快進食,不要再有所等待,哪怕只是一秒鐘都不可以。
像這樣說的話,就好像肚子才是主人一樣了啊......
這些都無所謂啦!葉子音在心中說道。
重要的是肚子餓了,需要進食!
但是在吃完飯之后又應(yīng)該要去干些什么呢?商隊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回到末地城,在末地城葉子音也并沒有朋友可以一起去玩,不過要說練習(xí)劍術(shù)的話......這末地城中似乎還真有一個好去處。
去練習(xí)劍術(shù)吧。
不勤練則易忘,為了回到恕瑞內(nèi)的時候不會被子軒師傅進行魔鬼加練,果然還是從現(xiàn)在回憶子軒師傅教授的劍技吧!
但是說起劍的話......
金師傅送給自己的劍已經(jīng)被王風(fēng)用壞了啊......那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居然能把金師傅自認為不錯的作品給打壞。
不知道金師傅會不會相信這樣的解釋。
希望......會吧。
不然就要在挨罵的同時又要加倍工作了啊。
好了,向著木納家,出發(fā)吧。
今天天氣不錯。
萬里無云,陽光照射在大地上,將地上的一切都映的充滿生機。
走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葉子音沒來由的。
感受到了悲傷。
就好像有一位老友死去一樣,又好像并不只是一位老友死去了。
但事實上,葉子音才不過16歲,這短暫的一生中還并沒有交談了那么長久的朋友。
眼淚不爭氣的潤濕了眼眶,接著流出,順著葉子音的臉頰向下,滑至下巴,滴落到地面上。
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感到好奇,或者奇怪。
葉子音。葉子音向自己問道。
你到底是在為誰的離去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