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史走上前道:“龐老弟,時間差不多了,莊顏現(xiàn)在需要休息,我們先走吧!”
龐學林轉(zhuǎn)過頭對李瑤道:“姐,我不太方便一直待在醫(yī)院,接下來兩天就辛苦你和汪大哥了?!?p> 李瑤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莊顏的!“
龐學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跟著史強一同出了醫(yī)院。
剛走到醫(yī)院大門口,便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厚重的紅旗防彈車。
龐學林愣了一下,史強說道:“龐老弟,這是來接你的,上車吧。”
龐學林環(huán)顧四周,除了這輛紅旗外,還有好幾輛黑色的越野車,看上去都是特別厚實的那種。
此外,前方的路口還停了好幾輛警車,有交警在疏導交通。
龐學林跟著大史上了車,很快,車子啟動,朝京西方向開去。
其他幾輛車也迅速跟了上去,一前一后將龐學林的紅旗護在中間。
龐學林好奇道:“大史,我的新住所在哪里?”
大史道:“西山別墅,那邊的安保非常嚴密,ETO很難滲透進去。另外,假如你想去醫(yī)院看莊顏,我們會將她轉(zhuǎn)到301醫(yī)院的特護病房,到時候也方便你去探視。”
龐學林點了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自己這待遇,幾乎相當于國家領(lǐng)導人級別了。
接下來肩膀上要抗的責任,恐怕也小不到哪里去。
西山別墅區(qū)非常幽靜,別墅內(nèi)外還有專職保姆和警衛(wèi),負責照顧龐學林的起居和安全。
吃完飯后,在西山別墅的臥室內(nèi),龐學林洗了個澡,然后躺在床上,心道:“系統(tǒng),回歸!”
下一秒,龐學林再次睜開眼,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自己在江城大學的教師公寓。
龐學林翻身看了下手機,9月6日00:15,他記得自己進入三體世界的時間差不多是9月5日零點,也就是說,他在三體世界過了將近四個月,現(xiàn)實世界卻只過了十五分鐘。
太神奇了!
龐學林想了想,連忙伸手拉開自己的右側(cè)衣領(lǐng),里面并沒有槍傷留下的傷疤。
龐學林若有所思,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穿越各大位面時,即使重傷垂死,也不會對現(xiàn)實中的自己產(chǎn)生任何影響。
“系統(tǒng),我要看下飛刃材料!”
下一秒,一只合金箱憑空出現(xiàn)在客廳之中。
龐學林從床上下來,打開合金箱,出現(xiàn)在他眼中的是兩片銀白色的片狀物,片狀材料中間,看不到絲狀飛刃材料的蹤影。
龐學林微微一愣,疑惑道:“系統(tǒng),沒有絲狀飛刃材料嗎?”
系統(tǒng)道:“絲狀飛刃材料只有頭發(fā)絲十分之一粗細,肉眼難以辨別,只能將其與片狀飛刃材料相連,宿主若是想看,可將片狀飛刃材料拿起來,這兩片飛刃材料之間,有一條長三十米的細絲。宿主可嘗試用燈光照射,仔細觀察?!?p> 龐學林連忙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然后拿起其中一片飛刃材料,發(fā)現(xiàn)在材料的下端,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這里應該就是連接絲狀飛刃材料的地方了!”
龐學林將燈光照射過去,隱隱間,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絲反光,這種反光極為微弱,肉眼看過去都感覺似有似無。
龐學林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過去,隱隱感覺到手心傳來輕微的酥癢感。
“這玩意兒太危險了,還是先收起來吧!”
龐學林將手收回,沉思了片刻,將飛刃材料放回合金箱,合上鎖好,然后收回了系統(tǒng)空間。
一時半會兒也沒什么睡意,龐學林想了想,他坐到電腦前,打開空白文檔,寫下一行標題:《BSD猜想的一種證明方法》。
一進入工作狀態(tài),龐學林便沒有了時間概念。
在三體世界的那三個多月時間里,龐學林已經(jīng)將BSD猜想的證明過程完全研究透徹,閉著眼都能將這個猜想證明過程推演出來。
因此,只用了五個多小時的時間,龐學林便將六十多頁的證明過程輸入完畢。
隨后,他檢查了一遍,用LaTeX軟件將論文排版為PDF文檔,預印本上傳到了arXiv.org,又給陶哲軒發(fā)了一份。
接著,他直接將稿件投遞到《數(shù)學年刊》(Annals of Mathematics)的郵箱中。
雖然說數(shù)學界四大頂刊投哪家都無所謂,但自己之前已經(jīng)在《數(shù)學年刊》上發(fā)表過一片和BSD猜想有關(guān)的論文,這篇論文自然是放在《數(shù)學年刊》上更為合適。
至于能不能成功發(fā)表,龐學林壓根沒考慮那么多。
如果說一名數(shù)學家能夠在數(shù)學界四大頂刊上發(fā)表論文是一種榮耀的話,那么刊登千禧年七大難題級別的證明論文,對四大頂刊而言,也是一種榮耀。
要是四大頂刊知道BSD猜想已經(jīng)被龐學林證明出來,恐怕都會為放在哪家刊物上發(fā)表而吵起來。
因此,龐學林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干完這些事,龐學林打了個哈欠,直接上床睡覺。
這種級別的猜想,就算已經(jīng)證明出來,但是要檢驗其正確與否,同樣也需要花費一段不短的時間。
因此,接下來,耐心等待即可。
……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
辦公室中,陶哲軒剛發(fā)表了一篇新博客,準備關(guān)閉電腦,下班回家接孩子。
叮咚——
系統(tǒng)提示他有了一封新郵件,發(fā)件人正是他的得意門生龐學林。
陶哲軒微微一愣,對于自己這個學生,他可印象深刻。
在自己手下讀研期間,無論是其天賦還是努力程度,幾乎都不遜色于當年的自己。
陶哲軒甚至斷言,只要龐學林繼續(xù)這樣保持下去,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在三十歲之前便能獲得菲爾茲獎。
唯一的問題便是,這孩子性子比較倔,認死理。
當初龐學林迷上BSD猜想,和自己打賭,說三年內(nèi)要解決掉BSD猜想。
然后便一頭栽入BSD猜想這個大坑里。
博士畢業(yè)一年,龐學林在《數(shù)學年刊》(Annals of Mathematics)上發(fā)表了一篇《極化阿貝爾簇André-Oort猜想證明》,但距離真正意義上攻克BSD猜想,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他原本想找時間勸一勸龐學林,可以考慮將精力放在其他課題上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說,龐學林就選擇了回國。
“龐這個時候給我發(fā)郵件,這是要干嘛?”
陶哲軒皺了皺眉,點開郵箱。
看到郵件標題的瞬間,陶哲軒下意識地看了下手機上的日期,喃喃自語道:“今天又不是愚人節(jié),這小子開什么玩笑!”
陶哲軒非常清楚BSD猜想的證明難度,三個月前,他和龐學林聊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到,龐學林在BSD猜想的證明問題上,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想要證明BSD猜想,除非開創(chuàng)一個全新的數(shù)學工具,或者重新?lián)Q一條路走。
無論選哪一種,都意味著耗費無數(shù)的時間和精力,成功了,會成為開宗立派的大宗師,失敗了,那就意味著數(shù)年的心血付流水。
但不管怎么說,三個月的時間解決BSD猜想,都稱得上是一個愚人節(jié)玩笑!
猶豫了片刻,陶哲軒還是將郵件中的PDF文件下載下來,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龐學林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如果證明真的有問題,自己必須幫他指出來。
剛打開PDF文件看了一會兒,陶哲軒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同余數(shù)問題?”
這小子,居然采用了和當前數(shù)學界流行的完全不同的證明思路!
“有點意思!”
陶哲軒繼續(xù)看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陶哲軒不停地滑動鼠標。
第一頁,沒問題……
第二頁,也沒問題……
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
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陶哲軒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妻子勞拉的聲音:“陶,你是不是忘了去接孩子了?”
陶哲軒嚇了一跳,看了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看了兩個多小時。
他連忙說道:“親愛的,抱歉我給忘了,學校今天臨時有點事,你去接下孩子,我可能要晚點回家?!?p> “好吧,親愛的,記得不要太晚,我給你留飯!”
“行,那先這樣,拜拜?!?p> “拜拜!”
掛斷電話,陶哲軒看了下論文的頁數(shù),自己已經(jīng)看了三十多頁,這三十多頁,陶哲軒并沒有感覺有什么問題。
要知道陶哲軒向來精于心算速算,對于數(shù)學問題有一種天然的直覺,如果他看了感覺沒什么問題,那么這篇文章便多半問題不大。
而且這篇文章的證明思路另辟蹊徑,陶哲軒看完之后,隱隱中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
“難道這小子,真的將BSD猜想解決了?”
陶哲軒有些不可思議。
接下來,陶哲軒又花費了將近三個小時,將BSD猜想證明論文全部讀完。
隨后,他長長地舒了口氣,這篇論文,竟然讓他在BSD猜想證明的問題上,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在一個命題正確無誤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出現(xiàn)。
陶哲軒沉思了片刻,掏出手機,給普林斯頓的另一位大神撥通了電話:“皮埃爾,我想BSD猜想的問題,可能有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