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回到屋里之后,雖然憤憤不平但也不再發(fā)作,秦師兄都沒有拿到靈石心情沮喪,悠然看倒是看的很平常、畢竟巧門本身就不善打斗,她已經(jīng)是其中出類拔萃的了,但勇門的弟子在往年赤龍榜三甲有名,這就襯的秦逍遙略于平庸。
可月溪也無法安慰秦師兄什么,體修路漫漫而修遠兮,本就是條難走的路,這就更加磨練修行之人的心智,如果連自己接受不了失敗、那注定無法繼續(xù)跨越向前了。
任般若還是照?;匚菪菹ⅲ路饹]有聽到傳言、更沒有被傳言影響,陳貢也沒有來尋自己開心,反倒是拉著靳鷹回屋不知道說什么去了。
月溪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對著已經(jīng)涼了的水發(fā)呆,天本來就黑了、白天看了一天的打斗此刻也是困困噩噩的,但月溪卻不想睡,總覺得還有什么事沒做完。
明天就是第三輪、也是最危險、最復(fù)雜的一輪,但她敏銳的神經(jīng)總覺得蓮花峰從上到下籠罩著一股令人不自在的氣氛,從他們剛來就和蓮花峰的小弟子們發(fā)生了些不愉快,現(xiàn)在還有人寫信污蔑他們作弊,甚至神風嶺已經(jīng)開始公然仇視他們,自己是和這個地方八字不合嗎?
月溪越想越累,于是晃晃悠悠的爬上床,在腦子迷迷糊糊的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月溪揉著眼睛,昨晚睡著的稀里糊涂的,連衣服都睡的皺皺巴巴,她伸出手使勁的摁了摁衣服上的褶皺,當她壓緊的時候、褶皺被抻開,當她松手的時候褶皺就又跳了起來,反反復(fù)復(fù)了好幾次月溪才徹底清醒過來,清醒之后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剛剛簡直是個癡呆幸,幸好沒人看見。
月溪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清晨芬芳的草香撲面而來,月溪把鼻子湊到窗外使勁的聞了聞,心滿意足了。
“小遲到精在吸天地靈氣嗎?”
全天底下能這么叫她的就只有一個人……欠打的陳貢。
“我今天起的還不夠早?般若估計都沒醒呢!”
原本是來叫她起床,卻意外地看見她站在窗口‘吸’天地靈氣,陳貢才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準備嚇她一跳,看起來沒嚇著各位失望:“嘁,任般若起得比雞都要早,蓮花峰的花花草草們天天都能看見她?!?p> 月溪想想也是,這些日子她在蓮花峰好吃懶做,連慣例的早功都沒出,回去手都要生了,連寶貝鞭子都沒摸幾次,她不落榜誰落榜。
陳貢伸出雙手在月溪眼前拍了一下:“你來冥想了?走吧咱們?!?p> 月溪對陳貢虛偽的笑了一下,伸手啪的關(guān)上了窗戶,沒過多一會兒就從小門走了出來,身上換了另一套衣服,另一套沒有褶皺的衣服。
陳貢:“聽說你昨天為了我差點去和紀師姐討說法去了?”
月溪一愣,下意識的反駁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啊,誰說是為了你?”
“靳鷹說的哦?!?p> 月溪雖然原本沒覺得怎么樣,但被陳貢這么一說倒有點不好意思,但她幾乎瞬間就想到了說辭:“靳師兄的嘴就是騙人的鬼,你之前還說只有傻子和聾子才會信他的話呢?!?p> 陳貢輕輕的笑了一下,不過他一向是沒什么羞恥心的:“我有嗎,沒想到你這么信任我啊。”
月溪做出迷惑的表情看著他,陳貢只好哈哈笑了兩下不再追問了。
月溪反倒主動說道:“回去之后我也反省了一下,我確實有點莽撞了,幸好他攔著我了,不過這不是我原諒他告狀的理由。”
陳貢借著身高優(yōu)勢拍了拍月溪的頭作為鼓勵,絲毫沒有在乎自己兄弟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被月溪記了個小仇、并因此會遭殃。
“跟哥哥說說,這個笨腦瓜兒是怎么自己想通的?”
月溪打掉他的手:“我還能長個兒呢,你注意一點!”
陳貢滿不在乎的打哈哈:“天真是好的,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就有點傻了哦?!?p> 月溪看著陳貢,抬腳照著他的屁股踹去,陳貢毫不費力地躲開,甚至還撅起屁股沖月溪示威:“你十招只能能踹到我我就承認你能長高哦。”
月溪左右看了看,畢竟自己現(xiàn)在的儀態(tài)和村子里的潑婦沒啥兩樣,陳貢早就把臉皮放到地上踩了可她還修煉的不夠,于是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沒人在看自己之后才沖向陳貢,完全沒有任何招式和術(shù)法,純粹的單方面暴打陳貢,陳貢也沒躲,只是在月溪每次都差一點踢到他屁股的時候妖嬈的扭開。
月溪不禁反問自己,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要用她一大早被氣死的方式來還。
突然出現(xiàn)一只腳,趁著兩個人嬉鬧的時候毫不留情踢到了陳貢的屁股上,月溪連忙鼓掌歡呼,不論這個人是誰自己都要和他拜把子!
陳貢轉(zhuǎn)過頭,看見靳鷹站在自己身后一臉嚴肅,陳貢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哇塞月溪你來瞧瞧這個人,也太不夠兄弟了吧,不能因為我出賣了你你就報復(fù)我呀,你能撐船肚量呢?!?p> 靳鷹:“別鬧了,所有弟子去紀師姐那集合。”
陳貢率先反應(yīng)過來:“出什么事了?”
靳鷹:“不知道,去了再說?!?p> 月溪皺了皺眉:“那今天原本的密林試煉呢?”
靳鷹:“先去紀師姐那吧,事情有點棘手。”
月溪和陳貢都不再嬉皮笑臉,對視了兩秒鐘之后迅速的跟上了靳鷹的步伐朝紀采茶的住所走去。
越走越發(fā)現(xiàn)靠近蓮花峰首峰的地方氣氛明顯和剛剛的山澗大相徑庭,四處都彌漫著緊張和不可言說的情緒,般若和秦逍遙并肩站在一起,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看起來略顯的有一絲尷尬。
月溪走向般若:“出什么事了?”
般若看了看陳貢,才轉(zhuǎn)過頭:“據(jù)說蓮花峰死了兩個弟子?!?p> 月溪瞬間瞪大了眼睛,拍了拍耳朵:“我剛剛可能是幻聽了?!?p> 任般若的表情回答了她,她沒有幻聽。
陳貢和秦逍遙經(jīng)過了短暫的對視之后,偏過頭觀察者月溪聽到這個消息的表情。
月溪:“采茶姐呢、那幾個孩子呢?”
秦逍遙來得早一些,他回答了月溪的問題:“正和各門的前輩們在一起,囑咐我們在這兒稍微等一會兒,李師妹和賀蘭師兄他們已經(jīng)去找那幾個孩子了?!?p> 陳貢突然說道:“據(jù)說的意思是,并沒有確切的消息?”
秦逍遙幫忙解釋:“是聽神風嶺的道友說的,說是之前就有人看見了兩個蓮花峰的弟子闖到禁地里之后再沒有出來,而今天早上卻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尸體?!?p> 月溪的神情愈發(fā)凝重了起來:“蓮花峰的禁地?”
任般若從懷里拿出第一天她們來的時候人手一份的地圖,遞給月溪。
月溪展開地圖,果然地圖上標注了幾片灰色的區(qū)域?qū)懼氐淖謽?,距離幾座主峰甚遠,因此他們一開始就沒有在意。
月溪覺得有些莫名的慌張:“就算是誤闖禁地,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山腳下?”
秦逍遙搖了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況且說法不一而足,也不能現(xiàn)在就下結(jié)論。”
任般若接過地圖重新揣到懷里,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蓮花峰上有魔?!?p> 月溪被她這驚雷一般的發(fā)言嚇得虎軀一震,恨不得趕緊撲上去捂住般若的嘴巴。
陳貢:“能確定?”
任般若雖然和陳貢有點小摩擦,但此刻還是鄭重其事的回答:“鎖情劍不會錯?!?p> 陳貢也暗說自己犯傻了,鎖情劍是至純的神劍,對于魔氣有著天生的反應(yīng),任般若或許感知不出來,但他不應(yīng)該忽略了鎖情劍的。
月溪拉住了般若的手臂:“即使是有魔,也未必就和這事有關(guān),咱們先不要聲張,等會兒私下去跟采茶姐說吧。
任般若沒有意見,秦逍遙也贊同月溪的說法,此時一切都像霧里看花不清不楚的,冒冒失失的反倒有可能適得其反。
隨著時間的推移,剩下的人陸續(xù)的聚到了一起,月溪很好心眼的幫蘇四北拽了拽衣服,看得出來這孩子是被賀蘭昀多么暴力的從被窩里挖起來的,說他剛和虎妖大戰(zhàn)去了估計都有人信。
云帆和趙沂的神態(tài)也不是那么的完美,兩個孩子的頭發(fā)還不服帖的翹著,趙沂的衣領(lǐng)都是歪的,幸好云帆注意到了并幫他正了過來。
四季谷的人互相交頭接耳的溝通了一番,眼神也變得愈發(fā)沉重,紀采茶遲遲沒有現(xiàn)身也讓大家更加不安。
月溪緊張的摸了摸腰上別著的鞭子,試圖掩飾著自己那比別人更慌張的情緒。
悠然問月溪:“需不需要聽一聽定心鈴的聲音?”在問月溪之前她已經(jīng)給孩子們安撫過一次情緒了。
月溪搖了搖頭拒絕了悠然的提議,她勉強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擔心采茶姐。”
悠然笑了:“擔心紀師姐什么?”
月溪:“她和其他的前輩們在一起,估計頂著不小的壓力吧?!?p> 陳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月溪:“這你就想多了,紀師姐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時候應(yīng)該他們覺得有壓力?!?p> 月溪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陳貢,陳貢沒有繼續(xù)解釋的打算,繼續(xù)和月溪并肩站著,不再說話。
悠然幫他回答:“既然谷主選擇了紀師姐帶隊,就說明她和那些其他的領(lǐng)隊并無不同,你就放心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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