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是國人的經(jīng)典早餐,無論手臂粗的大油條,還是小粒的油炸檜,我都鐘愛。大油條配豆?jié){或白粥吃,猶如牛肉配酒,豪放灑脫;小油條浸豆?jié){吃,別有滋味;若是配合米飯、綠豆面,又能衍生出粢飯團、煎餅果子等小吃,而上海人更有將剩余油條變廢為寶的巧手,我在魔都求學,就有不少小店推出以油條為主料的菜肴,諸如絲瓜炒油條、油條蝦等。即便近年推崇健康飲食,有人詬病傳統(tǒng)油條多為地溝油炸制,洋快餐們也推出安心油條搶占市場,但油條之于多數(shù)老百姓,就像咖啡之于西方人,明知多吃有害,還是樂此不疲。
只是油條若用作形容詞,就不是什么好意頭,而我心中的老油條,非工地上的大媽A女士莫屬。
A女士有著泡面一樣的短發(fā),朝天鼻上掛一副小眼鏡,皮膚黝黑,時常穿著旗袍,年紀大概三十五以上,四十不到,身材有著中年女性應(yīng)有的豐腴,面相則是不好打交道的那種,這是我對她的初印象。
A女士也是工地上年紀最大的員工,已呆了十個年頭,只要再熬過五年,就可達到拿社保的最低標準,據(jù)說她家境殷實,為人卻一毛不拔。
我還是新人時,曾請教過A工作上的問題,A回復(fù)得頗為官方,聽著專業(yè),分析更是理性,以致我一度相信她是一個資深專業(yè)的老員工。
但如若多問幾次,就會感覺A的答案均是一個套路,只是外在漂亮罷了。甚至某次我發(fā)現(xiàn)漏洞,詢問A是否上報時,A忙叫我莫要聲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刻我便肯定,A只想在名為工地的岸邊悠閑地曬太陽,風浪是一點都不想經(jīng)歷的。
我對A初期是抱有友情的,某次工頭長舌婦布置任務(wù)給A,我擔心A太忙,便詢問是否需要協(xié)助。未料A順手將所有工作推給我。因是我主動開口,也只好如啞巴吃黃連般一口吞下了。
而后過了一年,A輾轉(zhuǎn)到工頭阿豪帳下,某次阿豪布置任務(wù)給A,A全無頭緒,便過來問我,我忘了舊恨,幫A完成了工作。事后A就拿著我的成果邀功去了,后知后覺的我這才感到憤怒,但自己一時心軟,也不好發(fā)作。
最后讓我對A狠下心來還是因為阿玲的事情,我死皮賴臉追求阿玲的事,被工地的很多人當做笑談,一夜之間我就成了變態(tài)跟蹤狂,潛在的犯罪者。A自然也是在那堆落井下石的人里頭,某次她與長舌婦,阿萍一起吐槽我的時候,我恰好推門而入,轉(zhuǎn)過身,我便將A的微信拉黑了。
近日A又辛勤工作,自稱連續(xù)加班了十幾天,隨后笑咪咪地問我,可不可以幫忙?我終于是拒絕了她,讓她滾蛋!A便毫無怒氣地走了,我這才明白, A不僅沒有良心,更加沒有廉恥,她的求助,只是一種姜太公釣魚式的貪小便宜而已!老油條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品格啦,應(yīng)該加多兩字,一根有毒的老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