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秘書收集情報的能力讓齊風(fēng)刮目相看，這樣的秘書也不是一般人能當(dāng)?shù)?。沈鳴看著馬秘書偷偷錄下談判的視頻，對陳夢的出現(xiàn)產(chǎn)生巨大的疑問。
“陳夢明知道是三家共同的產(chǎn)業(yè)，居然幫著外人來攪合。你查查她什么目的。他們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操縱。這份協(xié)議明擺著就要分蛋糕吃，什么野貓野狗都想搶我手里的東西？”
“她近期的行程都是在不斷接手案件。無論是監(jiān)獄還是看守所，說她只接賺錢多的案子。暫時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人與她刻意接觸?！瘪R秘書的工作很細致，依舊保持著撲克牌一樣淡定的臉。
沈鳴疑惑的盯著他，“你之前收集她每天活動情報？我爸安排的？還是說這三家的每個人，你都安排人監(jiān)視？”馬秘書什么也沒回答。思考片刻讓沈鳴倒吸一口冷氣，“我們家老爺子夠賊的。”
齊風(fēng)被馮源擺了一道，心里憤憤不平。馬秘書走了以后，他給幾個人打了電話，又回屋睡了半個小時。陸續(xù)有電話打進來，齊風(fēng)聽了很久才掛了電話，又打給馬秘書，“馮源這個人，我想試探一下他的能力。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搶我生意。不出這口氣，我沒辦法在這里混了。”
馬秘書陷進沙發(fā)里，舉起紅酒抿了一口，“你鬧成什么樣我都沒意見。只有一點，絕對不能影響建設(shè)進度。就算你死我也插不上話。人生能大把賺錢的機會能有幾次？記住我的忠告?！?p> 掛了電話馬秘書把手機恭敬的放在茶幾上。筆記本打開的頁面，有兩個人的照片，一個是于奐、一個是陳飛。他搞不懂十年之后遇見的兩個人，會與眼前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是她…
什么都沒做就被勸說以后不要在見面。陳飛回到家行為和往常一樣，進門后直接回了房間。小夢和爸爸一個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個坐在靠落地窗邊的搖椅上。他越是異常的冷靜，越是把事悶在心里想不開。
“你哥去見朋友了？”陳父悄悄走到女兒的身邊蹲下。
小夢壓低聲音回答，“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p> “肯定是個女的?；貋砟樕@么差…是被甩了？！我要不要把相親照片送上去？”
小夢把頭搖成撥浪鼓，“您對他是散養(yǎng)政策，就從一而終放手到底。成年人自己會看著辦的?！彼伦约撼蔀榻酉聛砉舻哪繕耍s緊小跑上樓安慰一下親哥。
她敲了兩下門，打開一條小縫，“我榨水果汁，來一杯？”
陳飛滿腦子都是和于奐的每個瞬間，回復(fù)她慢了一些，“你看著辦吧！”
“你被甩了？”
“不可能！”
“進門就垂頭喪氣的。明天不是回單位嗎？別受影響?。 毙魩祥T無奈的搖頭離開。
陳飛打開衣柜，從里面翻找出一個鐵盒子，里面有張她的一寸照片。是止步于此，還是繼續(xù)？
馬秘書閱完行程表，放下電腦，汽車關(guān)火。用噴了香水的手絹掩住口鼻，走進了于奐經(jīng)營的花坊?！坝腥藛幔俊彼舐暣蛘泻?，屋內(nèi)卻不見有人。
“買花？”于奐在他后面進來，雙手帶著毛線手套，腳上黑色雨靴。從馬秘書身邊經(jīng)過，走到里面放下兩盆花。
“是的。辦公室采購植物，你這里的花都能養(yǎng)在辦公室嗎？”
“放心，我進的這些花草不會和人爭氧氣。你慢慢看，喜歡什么一會再聊?！?p> “不用了。這一片的花，我都要了。送到名片上寫的地址。今天全部送過去沒問題吧？”馬秘書從名片夾里抽出一張遞給她。
于奐接過去揣進兜，漁夫帽壓得很低看不到冷漠的表情，“請預(yù)付一半的費用。如果半路不要的話，我是不會退款的?！?p> “成交?！瘪R秘書胸前的微型錄像機面對著她。
看著馬秘書鎮(zhèn)定自若的回到車上，于奐通過身上的無線設(shè)備，對尹智說：“鼻子很靈?。∧愕呐笥?，跟蹤他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嗎？”
“完全沒有！24小時有19個小時在工作上，睡覺的時間也很少。手機里面都沒個正經(jīng)的交往對象。你說他喜好哪一口啊？”小智一邊切換門口的監(jiān)控，一邊吞了口方便面。
“取向沒問題。那么答案只有一個，對權(quán)力和財富的極度渴求。進門時用手絹掩住口鼻，身上的香水味道和濃度恰到好處。他的性格挑剔不易接觸，還喜歡制造自己設(shè)定的規(guī)矩。我說你吃方便面的時候，能不禿嚕那么大聲嗎？”于奐嫌棄的摘下耳機。
馬秘書從花坊出來直接去了公司。沈鳴看著各種枯燥的數(shù)據(jù)和報表，絕望的皺著眉頭靠在椅子上閉眼休息。齊風(fēng)駐守的工地一停。沈鳴手機里各種懷疑和催款的電話轟炸進來。一杯冰咖啡也緩解不了他的焦慮。
辦公室的門被悄悄帶上，沈鳴睜開眼睛看過去，“你怎么才來？我被這些人催的，頭都要炸了！”
“別慌。手機關(guān)一會沒關(guān)系。我告訴前臺，說你開會解決這件事。我設(shè)了一個局，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再決定是不是一起合作?！瘪R秘書的眼角散發(fā)狠意。
于奐把車停在沈鳴公司的門口，15層的綜合辦公大樓。沈鳴的公司在十樓，他父親為了躲避幫助兒子的嫌疑，給他在這里開了分號。于奐推著物業(yè)借給的運送車上了樓，和前臺交接又擺放好，拿了剩下一半的錢。走到電梯口等著下去。
電梯門打開，陳夢被齊風(fēng)抓著衣領(lǐng)走出來。
“終于讓我見到你了。和我們老板說說你骯臟的計劃，仗著自己學(xué)了點法律知識就到處訛人？我非得把你的真面目扒出來示人?！饼R風(fēng)惡狠狠的樣子有點鎮(zhèn)住小夢?？伤⒉恢?，更可惡可怕的人，陳夢都親自見過，妄想用語言威脅她還差了一個檔次。
他們僵持在電梯口，等候的人也不敢坐電梯下去的。于奐把錢放進里面的口袋，用力推著運送車要沖進電梯。陳夢反應(yīng)靈敏向后跳了一步，齊風(fēng)被嚇了一跳還是躲了過去。在于奐就要跑進電梯時，被齊風(fēng)抓住衣服。
“你這是要殺了我嗎？不道歉就要走，太沒禮貌了。”齊風(fēng)按照馬秘書的指示，必須激怒這個戴漁夫帽的女人。
于奐淡定轉(zhuǎn)身看著他的手揪著自己的衣服，一句話沒說突然反方向掰著他的大拇指。陳夢一看情況有變，趕緊跑進電梯摁下關(guān)門。齊風(fēng)沒有防備只能松開手。關(guān)上電梯門的剎那，他看到于奐異于普通人，陰冷鎮(zhèn)定的眼神。
電梯緩慢到達一樓。陳夢和于奐像是約好的，和對方?jīng)]有說一句話。走出電梯門，于奐還了車就要回去。
陳夢在停車場追上了她，“你怎么到這了？”
“這該是我問你的話。馬秘書對身邊人的行動軌跡了如指掌。”于奐摘下手套，抬眼看著沈鳴辦公室的方向。“照這么發(fā)展下去，沈鳴最快今晚和你攤牌。用齊風(fēng)試試你和我的關(guān)系。虧他們想的出來?！?p> “這件事我倒不介意。問句不該問的?！标悏魮Q了口氣，“你對我哥說了什么？讓他回來之后變得垂頭喪氣，戰(zhàn)無不勝的陳飛居然被你難倒了。超乎我的想象?。 ?p> 于奐不耐煩的拉開車門，“知道不該問還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疼愛的妹妹，一直騙他，后果是什么樣，你想過嗎？”
陳夢被她問倒。從小到大都一個人扛事的哥哥，活成了教科書式的典范。于奐開車一溜煙的離開。
站在落地窗戶邊的馬秘書和沈鳴心里竄出無名火。齊風(fēng)喋喋不休對那兩個女人的謾罵，又抱怨自己的地位和收入將被毀掉。
沈鳴拿著馬秘書遞來的手機看了一會，照片一張接一張。最后的家庭關(guān)系證明讓他吃了一驚。馬秘書把齊風(fēng)送了出去，要求他答應(yīng)馮源的要求，在以后合作中找到他的破綻，吞掉他所有的東西，并且給了一筆豐厚的運作資金。
馬秘書的算盤不止眼前的茍且。沈鳴在生意上的敏感很差，想要領(lǐng)導(dǎo)沈建國打拼下來的半壁江山都很困難。扶他上馬的這段時間，既要保持自己的無欲無求，也要做好各方間的平衡。眼下似乎就是最好的機會，陳夢的出現(xiàn)會是新的開端嗎？看著沈鳴皺著眉頭的樣子，馬秘書這樣想著。
“今晚和陳夢見一面，怎么樣？”
“為什么見她？問她為什么擅作主張來對付我？還是說于奐是我的仇家，你們合計好來對付我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丛诟篙叺年P(guān)系，都要親如一家。你要是聘她為公司的法律顧問。還怕有什么問題解決不了嗎？”
沈鳴知道他的意思。沈家，秦家，陳家的爸爸們一起做生意。一起低沉過一起榮耀過，老沈在三個人中占主導(dǎo)地位。這期間不得不談到一個人，于奐的父親周強，是他們十年間不愿提起的名字。現(xiàn)在的局面是報應(yīng)還是人為？沈鳴看著馬秘書打電話的樣子，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擴散到無法安心喝咖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