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岳州城里面,焦頭爛額的不止關(guān)心武定國的人,同樣,岳州城上上下下的官吏們,也是頭疼不已。無他,老侯爺家的小侯爺丟了,被洞庭水匪給綁架了!這還得了!要知道荊國侯是什么人,開國元勛啊,居然剛來岳州不久,自己的孫子就被水匪給綁架了,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
這下子,整個岳州城的大大小小的官吏們都動了起來。他們都這么想:“要是自己找到了小侯爺,那豈不是讓荊國侯欠了一個人情,到時候估計升官發(fā)財就不遠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功名利祿動人心啊,整個洞庭湖周邊都動了起來,仿佛有種全民運動的味道了。湖面上總是有來來往往的船,打魚的同時,順便尋找水匪的藏身之處,這樣子,倒是找出來不少小股的水匪。只可惜,沒有一個是綁架武定國那一伙的人。
洞庭水寨這幾天也是風聲鶴唳,生怕被人給找到了。老頭軍師出了個主意,他們不是縮著躲起來,反而是派出不少小漁船參與搜索,裝作自己也是尋找的那種,這樣,反而躲過了不少查探。不得不說,老頭軍師的計策,起到了效果,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查到武定國就在他們這里。
相比于洞庭水寨的提心吊膽,岳州城里面更是有人寢食難安,這些人是誰呢?
在岳州知府的府邸里面,此刻正舉辦著一場小型的宴會,參加的人員有錦衣衛(wèi)千戶陳君文,指揮使鄭勇,岳州知府王友年。這三個人在一個小房間里面,沒有仆人服侍,三個人圍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擺著炸黃豆,醬牛肉,蘿卜干等下酒菜。
三個人神情凝重,仿佛遇上了什么頭疼的事情一樣。
“鄭丘八,你怎么管你的手下人的?。【尤贿B小侯爺也敢動,要錢不要命嗎?平日里打劫商船就算了,這下子,簍子捅大了,搞不好咱們都得玩完!”
知府王友年十分不滿的向鄭指揮使開炮了,語氣十分沖人,讓鄭勇聽得眉頭一皺,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這個酸儒!要老子給你說幾遍,不是老子手下人干的!平日里,臟活累活都是老子去干,你們一個個吃的滿腦肥腸,這時候出了事就來怪我!媽個蛋,逼急了我,老子帶著隊伍落草,干我的老本行!”
“好啦,都少說兩句,事情都發(fā)生了,目前得平息這件事情才是最主要的。這幾天,不管是下面的人還是上面的人,對這件事情的關(guān)注度越來越大了,再找不到小侯爺,估計咱們的事情很快就會要被翻出來!要知道,上次那一批上繳朝廷的銀子,目前還有很大一部分沒有處理,這要是被翻出來了,咱們?nèi)齻€都得掉腦袋!”
錦衣衛(wèi)千戶陳君文這個時候出來安撫了兩個合作伙伴。原來,這三個人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平日里,穿著官衣,可是暗地里,卻做著打家劫舍的事情,洞庭湖上的水匪打劫,很多事件就是他們干的。
最著名的一次,就是幾年前,洞庭水匪打劫了一批運往京城的三十萬兩銀子,這批銀子是大康朝廷評定西南叛軍的繳獲之一,沒想到到了洞庭湖,被水匪打劫,至今沒有找到。大康皇帝震怒,專門成立了洞庭水師,狠狠打擊了當時盤踞在洞庭湖里面的水匪。
現(xiàn)在的鄭勇指揮使,就是當初第一批投誠過來的水匪頭子,劫了官銀之后,搖身一變成了官軍,然后開始舉起屠刀,殺向了曾經(jīng)的同行。錦衣衛(wèi)千戶陳君文幫忙掩蓋證據(jù),知府王友年則是負責洗錢,三個人分工合作,一直欺上瞞下,生活得很滋潤。
可是由于那批銀子的數(shù)額太大,這幾年也只是完成了其中一半的數(shù)目,還有另一半被他們藏得好好的??墒牵@次由于小侯爺被綁架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在這么下去,估計會暴露他們當年的勾當,這下子可讓這三個人著急了,連夜聚集在一起,想對策。
“唉,你們倒是說說,除了我們,還有誰會干這事?”陳君文摳了摳腦袋,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這么大膽,他又不敢派人細查,萬一被人查到自己頭上就麻煩了。畢竟錦衣衛(wèi)里面,也不乏有人想要上位的。
“格老子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干的,老子帶著兄弟們?nèi)ネ懒怂遥 编嵱麓丝虤怛v騰的,仿佛被放出來的殺人惡鬼。
“這我哪里知道,當年的洞庭水匪,都被咱們用招安的計策給剿滅一空,如今剩下的,幾只阿貓阿狗,這么大的洞庭湖,我去哪里給你找?一點線索都沒有。
再說了,這幾年洞庭湖上面,除了我們的人敢劫商船,其他人只要敢伸爪子,都被我們給剿滅了,突然來了這么一出,我也是一頭霧水的。唉,傷腦筋。”
王友年說完這一段話,三個人又恢復了頭疼的狀態(tài),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其實這也得虧洞庭水寨的這群老弱婦孺沒能力搶劫,只靠著吃老本生活,不然,估計沒等到綁架武定國,就被他們給滅了。
“看來只能想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了?!标惥淖聊ブ?,眼神里面帶著寒意,似乎又在想什么壞計謀。
“嗯,的確,目前只能等著這群綁匪自亂馬腳,我們才有機會找到他們,平息荊國侯的怒火?!编嵱乱部隙ǖ恼f。三人都知道,但是這個契機,一直沒能想到,怎么才能夠引蛇出洞,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點。
“哎?你們想想看,要是我們讓綁匪知道他們其實綁架的不是小侯爺,那會怎么樣?”王友年出了這么一個主意,頓時讓其他兩個人眼前一亮。
“妙??!這樣一來,綁匪估計就急了,要么就是撕票,要么就是索要贖金,這樣就會暴露線索,我們就好找了?!编嵵笓]使頓時來了興趣,這活他沒少干。
“唉,不行不行,萬一綁匪們真的撕票了,那豈不是害了小侯爺?!标惥膿u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小侯爺要是真的死了,荊國侯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就會升級,他們不管有沒有被查到,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哎,我還沒說完呢,要是這個綁匪的身份同樣不簡單,有足夠的分量的話,綁匪就不敢輕易撕票了呀。這樣我們就能夠找到線索,一舉兩得?!蓖跤涯陰е嫖兜难凵?,他似乎胸有成竹。
“哦?看來王大人已經(jīng)有計策了,來給我們說說吧?!标惥目吹酵跤涯赀@樣的表情,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嘿嘿,這還是我偶然知道的,今天上午,我衙門門前來了個女人,說是來找自己的丈夫的。她丈夫半個月沒消息了?!?p> “切,一個女人來找丈夫有個屁用,她最好去青樓里面找找,沒準她丈夫正睡在哪個小姐的懷里呢!”鄭勇對這件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白了王友年一眼,意思是王友年在說廢話。
“呵呵,鄭兄弟稍安勿躁嘛,這個女人的身份有點不一般哦,她可是本屆案首武定國的媳婦?!?p> “武定國?他不是和澧縣書院的那幫人回去了嗎?怎么她老婆還找過來了?”陳君文疑惑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不如把小侯爺?shù)纳矸輷Q成武定國,這樣一來,綁匪知道自己綁錯了人,就會有所動作了,這樣一來,我們也好順藤摸瓜,救出小侯爺!”
三個人紛紛按照這個思路,開始制定計策,殊不知,他們歪打正著,這下子可就樂子大了。